太陽從雲後掙脫而出,陽光照在身上,帶著暖意。

蘭澤的手環忽然開始閃藍光。在太陽光底下,這點閃光實在不顯眼。但隨後震動脈衝在手腕上一陣陣傳來。

眼下,蘭澤唯一沒有遮蔽的人,就是張荷大學姐。

蘭澤忙把投影的現場直播切斷了,認真看手環。

“小蘭,給你看個東西。看看這是什麼?”荷花兒姐姐的聲音力量蓬勃,充滿誘惑。

大學姐發過來一個紅彤彤的的證書給他看。

這玩意蘭澤認得。

“大氣層裝置操作許可證”,俗稱飛行員執照、飛行駕照,他也曾經想考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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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兒姐姐的駕照,紅顏色等級還挺高的。

“小子,”大學姐的聲音響在他的身邊,“姐帶你上天!”

“姐!”蘭澤一時沒忍住,輕描淡寫的答覆道:“我在外面玩呢。”

“發座標。我開飛機去找你啊?”張荷秒回。看來她的人已經回地面了,沒有天地延遲對通訊的妨礙,人都變機靈了。

“有點遠……再說一般飛機我也坐不了。”蘭澤為難地說。

“看清楚我發的什麼東西沒有?”

“姐,你的駕照唄……”蘭澤開啟手環投影,翻看了一眼那份紅彤彤的證書,忽然看到了內頁裡的小字,“天字甲一空!”

“看清楚了?”

“天字甲一空!”蘭澤又念了一遍。

“姐,你有天字甲一空!”

“有沒有資格帶你飛?”

“……姐,你什麼時候過來?”蘭澤突然激動起來,立刻忘了自己打算去死的事情了。

“看你這一路,風光挺不錯的嘛。”張荷不著急上天。暫時地球對她更有吸引力。

“拍照技術不行。”蘭澤謙虛道。

“走得挺遠?”

“還行。”蘭澤追問,“姐你怎麼過來呢?什麼時候能過來?”

“我這不正租飛機呢嘛。”張荷回答。“租個大點的,又不能太大。還得結實的,不結實的飛起來沒意思。飛機大的,出來還必須帶機組。我得看看人家的時間安排……”

“姐,你幾天能租好?”

“啊?幾天?”張荷頓了一下。“我租好了。你發座標吧。”

蘭澤手一抖的工夫,他自己的當前座標,已經被不假思索地傳送了過去。

“你等我一會,我先……申請個航線。”張荷有條不紊。

“然後呢?”蘭澤追問。

“飛過來呀?還能幹嘛?”

“呃,那大概還要多久?”

張荷的笑聲帶著撫慰的力量,“下午準到。等著我。”

通話結束之後,蘭澤站在街邊,反反覆覆地看荷花兒姐姐的“天字甲一空”打頭序列號的“大氣層裝置操作許可證”。投影出的證書紅彤彤的,浮在他面前的半空中。

傳說中的天字甲一空,大紅顏色實在是太美了耶。

他!也!想!要!

大學姐駕照的核發時間,是兩年多前,那時候他倆還不認識呢。

羨慕,自然是羨慕得不行。嫉妒嘛,正常人誰會嫉妒珠穆朗瑪峰比自己長得高?

他要膜拜荷花姐姐!當面膜拜!求簽名!籤胸口!求玉手摸摸頭!揉他的頭髮,隨便揉!

激動過度,傻站傻看了好半天,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幅熊樣,沒法見荷花兒姐姐。

蘭澤在街上四處張望,找到了閒逛的時候路過的酒店。

他立刻衝進去,要了單人房間。

前臺的男孩子看上去相當稚嫩,很像是跑出來做假期工的大學生。

他看著蘭澤那一身,從臉到單薄的衣服,髒得花團錦簇,幾次欲言又止,還是乖乖替他辦好了入住手續。

蘭澤的客房在地下二層。男孩子把前臺交給了其他人,陪著他找到了房間,目送他進屋關門。

蘭澤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脫衣服。

他先把渾身的髒衣服,全扔進浴室裡的洗衣機,選擇重汙程式開始清洗。

然後自己跳進浴缸,站在噴頭下,放熱水沖澡。

從出發開始,一路上他洗澡的次數屈指可數,還都是擦澡。大冬天,天氣怪冷的。自然界的水就更冷了。路過的河湖溝渠,有時候上面還能看到冰碴子。跑河溝子裡玩水,那是有毛病吧?

一路上,既然沒條件認真洗澡,也就更沒條件洗頭髮。

而且,就算用清水淋頭,也是根本洗不乾淨頭髮的。他的頭髮已經粘成了一大片,像毛氈帽子似的,挺厚實,倒是擋風,實乃禦寒之良品。

蘭澤毫不猶豫地在噴頭下把頭髮淋溼,擠上了半個手掌那麼多的洗髮水。

搓揉了好一會,沖掉了泡沫,他摸摸頭,發現頭髮膩糊糊的,壓根沒洗乾淨。

這個年代的洗髮水,根本就不是為了把陳年老垢洗掉而存在的。廣告詞主打都是順滑、飄逸和閃亮。

蘭澤只好又洗了一遍頭髮。

身上,他用毛巾從上到下使勁搓了一個來回。感覺搓乾淨了,才用浴液又洗了一遍。臉上、脖子和耳朵後面也沒放過。

久違的熱水淋浴,他洗了能有一個小時。

連手環都摘了下來,正反兩面都用浴液打出泡沫,邊角和凹凸處用盥洗臺上的一次性牙刷仔細地刷了。

渾身都洗通透了,這才關閉熱水。用浴巾把自己和手環擦乾。

蘭澤重新把手環戴好了。這寶貝,他現在可捨不得扔掉。

他站在盥洗臺的大鏡子前。一眼望過去,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嗯,是鬍子。

沒洗的時候,渾身都邋遢;洗乾淨之後,臉色依然黑裡透紅,最礙眼的就是小鬍子,每根毛都向不同的方向掙扎彎曲,不知為什麼看上去有點猥瑣。於是,蘭澤毫不猶豫,拿酒店的一次性剃刀,把小鬍子全部刮掉了。

鬍子剃掉一側之後,另一個問題暴露了出來。他長相顯小啊。

蘭澤對鏡子翻了個白眼,繼續刮掉剩下的部分。已經剃掉的短毛兒,反正他也粘不回去了。不是嘛?

洗衣機還在翻滾工作。蘭澤在浴室找不到衣服穿。出來在床邊的小櫃上,找到了酒店擺的小籃子。裡面的東西品種還不少。每一樣用了都得在房費外另外收錢。

蘭澤一眼看到,有男款的新四角褲和新襪子。酒店小籃子提供的東西,尺碼適合大多數人;就是因為是講究的牌子,有點貴。

毫不猶豫,他開啟包裝。總算有件衣服穿,比光著強多了。

穿上小褲褲,身上有了一層保護,立刻感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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