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算是暫時救了蘭澤一命。蘭澤該幫仙女幹的活,還是得慢慢幹。
之後他花了半個月,把小仙女說的那位大神掛名的量子化學的數學方法,從源頭開始,把公式從頭推導了一遍。得出了一組等價公式,看上去比原來簡單了一點,起碼一條一條數得出來了。
順便從中間步驟,著手寫了計算機演算法;這樣子大概數據處理也好做一點。
計算機演算法必須是離散的,如果從結果公式組再推導演算法,那麻煩可大了。不誇張地說,一分鐘的運算,算三天都有可能。
“謝啦!”小仙女收到他的成果,立刻許諾道,“我的文章做出來給你並列一作哈!”
“我要你物理系的一作有什麼用?”
蘭澤不開心。
他的導師數學家馮大師,開的書目難讀得要死。蘭澤本來以為已經遍歷所有分支,誰知有的分支壓根不是一個分支,根本是一棵小樹。越讀下去,這棵張牙舞爪的異樹,吸收了他的腦髓還是腦脊液之後,越發壯大。
等到吸乾了他們師兄弟之後(馮大師根本沒收過女學生也不怕有人告他性別歧視),滿地乾屍的正中間,估計馮大師能把這棵樹練成仙丹。
他的另一位導師實驗室負責人羅教授,則壓根不讓他碰實驗儀器。所有儀器他都會用,說明書都背下來好幾本了;半分鐘實操經驗都沒有。幾百年前的生物實驗比如解剖個兔子之類,和醫學院的徒手切人難度有得一比,他不上手也就算了。當代的生物學實驗,完全依賴儀器,自動儀器微觀操作精細到原子級,笨蛋用起來都沒有障礙,更沒有危險。他也從來沒碰過。
大概,為突變攜帶者制定規則的各位大人,怕儀器突然爆炸吧?
如果儀器真隨隨便便就能爆炸,他連實驗室也不用進了。
所以,蘭澤在實驗室裡的事情大體就是:看別人做實驗、找閒人聊天、接著補課。
雖然生命活動就和搭積木一樣簡單,但考慮到生物學可以交叉一切學科,那就接著往一切有關的學科擴充套件補課吧。反正他不懂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硬要瞎扯的話,原子級別的生命活動,從根本上也是可以用基礎物理重新解析的。
在本實驗室參觀別人做實驗,一次兩次還行,參觀得多了,心情很難愉快。
無所事事到無可奈何,蘭澤只好串別人實驗室,依然是看別人做實驗、找閒人聊天。好歹內容新鮮一點。
蘭澤也不是光閒看,有時候也能幫上點小忙。他能做的、會做的,也就是數學建模了。
在生命科學學院範圍內,他可以自誇“擅長”二字。至於和理學院就別比了,有那麼多大神級的老師和師兄師姐坐鎮呢。
他偶爾幫忙別的實驗室最佳化一下數學模型,搭建個新的數學模型。
藉著數學模型,能賴在別人實驗室裡,多看幾個實驗,多聊一會天,多聽人吹幾句牛,都比無所事事舒服多了。
自從蘭澤拿到小助教的微薄工資,他就開始琢磨交通工具。
腳踏車是可以有的。但是腳踏車路遠了太累,速度也比較尷尬。
靠腿控制,一不小心就容易超過20km/小時。
拿定主意不要腳踏車之後,他開始一件件攢電車零件。
詭異的是,只算是帶點裝飾性的光板外殼加光板底盤的價格,比核心部件電機都貴。
糾結於“我好窮~我要省錢~”的蘭澤百思不得其解。一怒之下,賒賬訂了太陽能整合外殼+蓄電池整合底盤。算賬的時候才發現,兩大塊整合部件比起單買太陽能膜+切膜+單買蓄電池,都省錢。外殼和底盤簡直是白送不止還倒找錢。他繼續百思不得其解。
好歹拼散件比整車便宜,這讓他略安心。
拼好的整車很小。內部只能坐倆人,前後座。後排座椅可以摺疊,開啟來空間有限,正好用來檢測胖瘦。再想多裝第三個人,充其量後排座椅後面再蜷著腿坐一個小瘦子,那本來是設計的儲物空間。
小電車有外殼,不怕日曬雨淋;有底盤,行駛還挺穩定。搭載了小功率空調和國標自動駕駛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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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親近大自然、環保又健康的腳踏車相比,可算愜意多了。
在拿到校長辦公室簽發的大學城區域“自制交通工具使用許可證”之後,小車掛上了校內的號牌。
這輛迷你的小電車,成天在大學城的幾百平方公里範圍內來來去去,極大地擴充套件了蘭澤串實驗室的範圍,順便擴大了蘭氏數學建模的運用範圍。
他可以自由溜達了。如果帶上妹子的話,哪怕只是去廚師學院蹭吃的,貌似也比坐校車逼格高。
畢竟是私人座駕,私密空間。
巡航速度:19.98km。和腳踏車差不多。
無視路況與天氣,國標系統+散件拼裝+蘭澤的手藝,就是可以把速度掌握得這麼精緻。
不然為什麼他要特意自己做一輛,買成品車能買到這麼低時速的嗎?
蘭澤的人生如此艱難,上天已經上不了;沒事開車出去隨便溜溜,也可以改善一下無處著落的心情。
恪齊被高數課的小助教慣壞了。他心情不好,就要找助教吐槽。
於是蘭澤每個禮拜,後來是以每天的頻率,不得不接收恪式垃圾資訊。魔王已死,現在的蘭澤毫無威懾力。
垃圾資訊的絕大多數,集中於衛瀚揚衛大妖精。少數和衛妖精沒關係的吐槽花樣繁多。
“你能想到嗎?食堂的炒菜居然吃出草梗子。”
據說三百年前的20世紀,共和國的星辰大海事業剛剛起步,那從口糧裡節約資源研究火箭的年代,學校食堂的菜裡吃出菜青蟲,瘦骨嶙峋的學生都會興高采烈地偷摸吃掉補充蛋白質。
“花壇邊上的臺階不知道誰設計的。我又被絆了一跤。”
吐槽的重點難道不在於“又”嘛,一年都看不到有人在花壇邊上摔跤,恪同學居然“又”。
關於衛妖精的吐槽就密集得多了。
“他憑什麼對我呼來喝去。還讓我幹這幹那!”
“姓衛的自己沒長手沒長腳嗎?為什麼每次讓我替他從廚房端吃的?”
“我就喝了他一口豆腐腦,他把一大盆都倒了。三天沒有好臉色。不就一口豆腐腦嘛?怎麼可以這麼浪費!!”
……bb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