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昏暗

腳下一個沒注意，好像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整個人突然失去重心，向前倒去。楊常白見狀，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尹漱衣。

尹漱衣頗有些驚魂未定，藉著楊常白的力氣剛剛站穩，便聽得一個醉意的聲音，“不知是哪位啊？”

尹漱衣順著聲音尋過去，“我是東風樓的掌櫃尹漱衣，今日特意來找您。”身後的楊常白也急忙接了一句，“我是東風樓的楊常白，特來拜訪。”

“東風樓？”那個聲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尹漱衣覺得回去以後，她一定要多吃胡蘿蔔，生吃煮湯清蒸紅燒，啃上兩袋子的胡蘿蔔，好好治治自己的夜盲症，現下她只覺得身旁黑乎乎一片，要不是知道楊常白在不遠處，尹漱衣只覺得這瘮人的屋子當做鬼屋也沒什麼問題。

思至此，尹漱衣覺得更驚悚了，剛剛不小心踢到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搖搖晃晃居然站了起來。突然，剛剛的男音從面前的黑影發出，“尹掌櫃和楊掌櫃是吧，真是久仰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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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一隻蠟燭忽的點亮，尹漱衣不禁覺得，從前電視劇裡被嚇到的女主叫破嗓子的場景實在太不切實際了，就像自己剛剛的狀態，嚇得根本沒辦法思考，怎麼還會叫出聲來。尹漱衣轉念一想，她還真不愧是尹漱衣，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能有心情回憶那些有的沒的。

屋裡一直很暗，突然有只蠟燭，尹漱衣和楊常白也一時感到刺眼，閉了閉眼睛，略略適應了這燭光，面前的男人躬身行了一禮，“讓兩位見笑了，請兩位稍等片刻。”

接著，他走向正席，點了幾盞琉璃燈，屋子裡一下子明亮起來。

那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尹漱衣同楊常白坐了下來。尹漱衣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地板上，零零散散的滾落著不少酒壇子。

那男子也不掩飾，“我姓齊，單名一個茂字，兩位叫我齊茂就好了。”尹漱衣拱拱手，“齊掌櫃。”

此言一出，齊茂苦笑著擺擺手，“尹掌櫃這話我可不敢當，松花樓已經。”後面的話，齊茂沒有講下去，“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只是可憐了松花樓上上下下這一幫夥計，明明是我糊塗，他們卻失去了養家餬口的資本。”

尹漱衣捏著椅子的扶手，“瞧齊掌櫃這話說的，怎麼是您糊塗，您也是被逼無奈，發生這種事情，是我們兩家都不希望看到的。”

齊茂似是有些詫異，“尹掌櫃訊息真夠靈通的，您說我被逼無奈，想來也是知道我的苦衷的吧。”

尹漱衣點點頭，與楊常白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聽說了。”

齊茂撐頭坦然的笑笑，“既然兩位都知道了，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就不繞彎子了。尹掌櫃，楊掌櫃，不知兩位對松花樓有沒有興趣。”

“對松花樓的興趣？”尹漱衣有點蒙，“您這是什麼意思？”

“如您所見，一個落魄的生意人，打算將自己的酒樓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