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她方才意識到太后是一個多麼重要的存在,而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的……多麼的愚蠢。

太后明明就是整個後宮最粗壯的那棵樹啊。

皇后敢和太后對著來嗎?當然不會!

寵妃敢和太后反著做嗎?當然不會!

皇帝敢和太后唱反調嗎?當然不會!

所以自己當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呢,為什麼要**皇帝,老老實實跟在太后身邊做個貼心的小棉襖不就行了。

只要太后在這裡,整個後宮就沒有辦法忽視自己,皇帝也要善待自己和家人,左右不過是相敬如賓罷了,總比伴君如伴虎的危險好。況且,就算來日太后不在了,餘威尚存,自己也並不會沒有安身之地,倘若所有人都和自己對著來,自己就找個為太后守靈的理由離開,左右安穩。

越想跟著太后的好處,如茹就越是記恨那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白舞,就是因為她,自己失去了這麼好的機會。現在好了,她得罪了靜貴妃,得罪了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帝就會將她徹底拋諸腦後。後宮從來就不缺妙齡女子,一次又一次的選秀,就像是一茬又一茬盛開的鮮花,都在最美的時候被塞進來,而自己,就要在這一方天地裡,日復一日的老去。

如茹在腦中一遍遍迴盪著自己的侍女雲蘭方才說的話,太后請楓婕妤去議事廳主持大局。

議事廳?主持大局?

似是一柄重錘,緩緩的砸在如茹的頭上,她似乎已經看到,在人滿為患的議事廳,太后何旭的笑,帶著些許的欣賞,看著白舞風頭大盛,看著白舞掌握一切。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可偏偏,她像一隻金絲雀,只能在這一方天地撲騰,無論做什麼,無論生死,都不會有人在意。

這樣的想法衝進腦海的那一刻,如茹便再管不了其他的,桌上那個前兩日還在她手中把玩的白瓷瓶頃刻就落在了地上,一聲清脆的響聲,剩下的,便是一地的碎片。

很美,每一個碎片都反射著粼粼的陽光,柔柔的像是一塊上好的玉石。

可如茹一樣不能解氣,這一聲跌碎的聲音似乎只是戰鬥前的衝鋒號,四周的宮女以雲蘭為首的,稀稀拉拉的跪了下去。自從禁足以後,她們這位主子的性格就越發怪異起來,尤其是這兩天,日日被噩夢驚醒不說,嘴裡還常常唸叨著正殿裡的那位楓婕妤娘娘,嘴裡嘟囔著,不知是詛咒,還是叫罵。

楓婕妤,那可是太后跟前的紅人啊,哪裡是一位被禁足的娘娘可以隨意提及的,奈何她們這位主子和正殿裡的那一位,自小相識,似乎就算是說了什麼,旁人也不會過多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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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雲蘭的思考中,如茹已經奔到了窗邊,幾朵菊花開的正好。或許是這屋子的陽光好,殿裡又暖和,已是深秋,菊花卻開的正好,那樣恣意的綻放,和這宮中的色調全然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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