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蘭聽見尹漱衣轉告鈺婕妤叫自己,一臉的不敢相信,若不是尹漱衣再三保證和小卓子小和子沒有關係,只怕穗蘭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

在尹漱衣的再三囑咐之下,穗蘭勉強裝作沒事兒人的模樣,一步三晃的走到了鈺婕妤的面前。鈺婕妤具體是怎麼囑咐穗蘭行事的,尹漱衣無從得知,總之,穗蘭回來的時候,眼神很不對勁,總是偷偷看著尹漱衣不說,還小聲的嘀咕個不停。

尹漱衣不知道穗蘭到底聽了什麼,又不好直接詢問,只能旁敲側擊的讓穗蘭注意安全,做事記得隱蔽一些。

尹漱衣說完了這些,穗蘭的眼神就更加不對勁了。

只是不對勁歸不對勁,穗蘭的辦事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才不過短短五天的時間,宮裡就開始傳言,靜貴妃娘娘的父親為她找來了神醫,治好了靜貴妃的身體,如今的靜貴妃也可以生產了。

宮裡一天一個版本,傳的是越來越邪乎,就連穗蘭都跟著懷疑,是自己放出去的訊息有問題,還是靜貴妃的身體真的無恙了。

就在整個宮都將訊息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鈺婕妤帶著上好的東阿阿膠上門拜訪,鈺婕妤和靜貴妃的關係是滿宮皆知的好,否則靜貴妃也不會認了熙公主做女兒。

這個時候,鈺婕妤帶著東阿阿膠上門,怎麼聽都是給宮裡本就滔天的傳言加了兩分真實性,尹漱衣猜想,桐婕妤已經要坐不住了。

提著禮物的鈺婕妤感覺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臉上帶著遮掩不住的笑意,當然,這樣的笑容落在旁人的眼中,只會覺得,靜貴妃是真的康復了,鈺婕妤是出於朋友的關心,真切的為靜貴妃娘娘高興。一同來的,還有覓遙身邊的阿玉和小雙,也都拿著賀喜的禮物,一路上引得眾人不小的注意力。

故良卻笑得很無奈,那樣苦澀的笑容,像是一股無奈的嘲諷,刺的尹漱衣心中一疼。

是啊,自己救了鈺婕妤,救下了熙公主,以靜貴妃的恩寵和地位,以及如茹對靜貴妃的忌憚。唯獨忘記了,故良現在只是一個病人,還是一個已經臥床許久的病人,那樣多的流言蜚語和忌憚都湧向了她,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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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姐姐,外面的人不知曉情況,稀裡糊塗的跟著瞎說,怎麼你也跟著信了呢。我這身子從裡到外徹底壞了,哪裡還有好起來的可能性呢,還真是糟蹋了姐姐的東阿阿膠。”

故良那樣的無力,像是一杆已經乾透了的蘆葦,隨時可能消散在風中,尹漱衣心中更加的不自在,若不是自己,想來故良還會有很長一段安穩的日子吧。

鈺婕妤也有些心慌,面對故良的坦誠,她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受,幸而故良躺在帷幕中,也看不清鈺婕妤的神色,鈺婕妤只能強笑,“並非要戳靜妹妹的傷疤,只是有個盼頭總是好的。”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鈺婕妤都想要就此離開的時候,小雙開口了。她聲音柔柔的,像是一陣風來都能被打斷一樣,“靜貴妃娘娘,既然已經說不清楚了,與其越描越黑,倒不如藉著這些傳言做些什麼。”

阿玉瞥了小雙一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以如今靜貴妃娘娘的身體,最重要的就是靜養,外面的事情,一概不去理會才最好。”

故良擺擺手,示意小雙繼續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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