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賣身

“所以，漱衣姐操冒險想要出宮吧。”小雙的聲音也不大，換來的是尹漱衣的點頭。

“你既然看見了，我也就不想瞞你。我進宮，原本就是為了追尋一個答案。我不喜歡宮裡的生活，宮外有我的家人，有我喜歡的事情，所以……”

說到最後，尹漱衣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了下去，“那你呢，為什麼入宮？”尹漱衣換了一個話題。

“說來話長……”小雙眼睛裡的光芒漸漸消散，“我本是臨安人，家境不算優渥，可也算得上是吃穿不愁。可，家兄得罪了人，對方委實是個富家子弟，張口便和父親索要一大筆錢財。家父膝下只有哥哥一個兒子，自然是傾家蕩產也要救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路過了一個採買宮女的大太監。家母……也是實在沒法子了，就這麼把我賣了，換錢拿給哥哥贖債。”

“你哥哥這是做了什麼，居然要把你賣了才能湊夠錢？”尹漱衣越聽越生氣，這古代就是古代，重男輕女的思想太嚴重了，這樣一個只會給家裡惹禍還要讓自己妹妹賣身還債的人，留著有什麼用處呢。尹漱衣一驚大概猜到，小雙的哥哥大概是賭了錢，或者是去了什麼風流場所，這才得罪了某位富家子弟。

誰知小雙這個人總是能帶給尹漱衣驚喜，她聲音柔柔的，像是一條泠泠流動的小溪，“不是的，哥哥做的是大事，也是正事，就算是將我賣出去還債，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那他做了什麼？”尹漱衣不禁有些好奇，能讓一個還算聰慧的女子甘心為奴為婢，離開家園，做最低賤的活兒。

“哥哥走在街上的時候，看見一個富家子弟仗著家世欺負一個良家女子，那女子不同意做富家子弟的妾室，他就命人狠狠的毆打那個女子，還打了那女子的父母。在大街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扒光了那對老夫婦的衣服羞辱。哥哥知道我們家境不好，本想忍了，誰知他卻最做最過分。哥哥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將女子救了下來，這才惹了禍事。”

“原是如此。”尹漱衣摸著下巴點頭，自己也去過臨安，那街上繁華無比，人也極為和善，只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不著邊際的事情。滿大街的人或看熱鬧，或竊竊私語，終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主持公道。聽上去，這個小雙的哥哥還有幾分俠義之風。“那後來呢，那個富家子弟肯定為難你們了吧？”

“自然，家兄扯著女子一路走上去。敲鼓門，告怨狀，富家子弟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過，只是依舊對那女子窮追不捨。母親說，既是遇到，便也算有緣，不如幫人幫到底，乾脆定下了家兄與那女子的婚約，富家子弟不甘心，才開口要了一筆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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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尹漱衣的目光中滿是擔憂，為了一個外來的女子，居然捨棄掉了自己的親女兒，這件事怎麼聽上去都有些彆扭啊。

“我有什麼？”小雙不在意的搖頭，“等到了年紀，就會被放出去，再說，在宮裡這幾年，我還能掙些銀子，為父母養老，也為自己添上一份嫁妝。”

“那……富家子弟的銀兩，你們可還清了？若是沒有，我寫信回去，讓家裡人給你一些。”

“不用不用，”小雙撓撓頭，“我進宮的時候，家裡便湊足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