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等找到她的行蹤趕到北漠時,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火氣便消下去了。

才知道不論他走得多遠,她就是他終會停留下來的著陸地點。不論他變得有多,她就是救治挽回他的良藥。

可他不敢出現,一直看她面臨各種危機,暗暗守護著她,心裡一直矛盾該怎樣和她解釋明曦的事情。

以小家夥的個性,做出了一聲不響就離開的行為,那麼她是真的感到心寒了……

他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來挽回小家夥的心。

回到營中時,大概已經是傍晚,穆北擎看到穆巧出現的剎那時,腦子還轉不過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你好啊你!獨自帶了人掩護你脫逃……”

沒等他說完,穆西玦一個勁撲上去,竭力嘶吼著:“三哥!是蘇小弟救了我們,也救了你們所有人!你再不分好歹責罵蘇小弟,就把我一塊處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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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西玦心緒激動得衣裳,露出一路逃亡搏鬥的傷痕,“你可知我們此次經歷了什麼!而蘇小弟所受的苦,是我們的好幾十倍!”

跟著存活下來的幾個士兵也紛紛當眾,眼睛赤紅,“是蘇公子救了我們!”

穆北擎被吼得一通發愣,有些猝不及防。

穆巧抬了下眼皮隨意掃了他們一眼,扶著夏侯北暝靠在自己的身上,獨自的走開,扶著他來到一間清靜無人的帳篷,可以讓他安心靜養。

而白石處理完敵軍後退的事情匆匆趕過去,向穆北擎穆西玦他們坦明了一切。

聞言後穆北擎他們如遭雷劈,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原來蘇小弟是豁出自己的命去解我們的為難……”

白石已從穆西玦口中知道了穆巧被冤枉之事,重嘆了一聲,問:“四王爺,穆巧她去哪了?”

“他帶回一個受重傷的男人,也是這次掃平百萬大軍的人!往那邊的帳篷去了。”穆西玦指他。

白石應了一聲,就往那趕過去。

白石闖進帳篷裡時,正見到穆巧正凝視著的男子,他看了眼臉色虛白的男子,又看向穆巧,“穆巧,你可千萬別在意三王爺的話,他就是聽風就是雨的人,現在所有懷疑你的人都已經得知了真相……”

“白石,”穆巧打斷他,“你去城裡採購一些藥材,我的藥材不夠煉丹。”說著遞出了一張清單。

她現在除了眼前的男人什麼也聽不進去,什麼也想不進去。

白石一愣,上前走了幾步接過,隨意掃了一眼後放回懷中,“好,我這就去買。”

在看著他醒過來之前,穆巧幾乎在這個帳篷裡定了居,累了就枕在他身旁睡一會,醒來就是煉藥。

如此過了幾天在一個早上,男人微沉的睜開眼睛,是真正的剛從睡夢中醒來。965

這幾天有這女人陪伴在側,他補回了前幾個月欠下的好覺。

視線往下移,瞥見她那張略帶著疲累的小臉,兩圈烏黑在眼瞼底下浮現,在那張白玉無暇的臉上是一道煞風景的存在,莫名的令男人揪心起來。

今天就醒來吧,他捨不得她再這樣憔悴下去。

她就像小貓一樣乖巧地他手臂邊,睡眠似乎有些不安穩,濃密的睫毛顫動了下,長度恰好卷刷到他貼近她眼旁的手背上。

如最柔軟的羽毛搔動著細微的毛孔,那股顫慄直達心尖,一陣跳動的心悸。

他微縮子,蜷著精壯的腰肢湊近臉孔到她面前,這張他幾個月來又恨又思的面孔。

她好像真的很累,甚至可以說心力交瘁。

甩落劍柄,她用劍尖直指著他的心臟位置。

如尖銳的冰稜扎進心裡,雖然那劍沒有去,可他已經聽到心臟破碎的聲音。

夏侯北暝緩緩站起身,蒼白的唇微啟,聲音虛弱而沙啞,“你想往這被你傷得鮮血淋漓的地方再捅上一刀嗎?你捨得嗎?怎麼還不動手?”

良久,穆巧緩緩垂下了手臂,哐當一聲將劍掉落在地。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幾個月前的怒氣竟這樣的藏不住,終將心裡那最痛快的報復方式展現出來。

他被傷了,她何嘗不是?

原以為合拍即聚,不合即散的道理是那樣簡單,她也以為那個人早就消失在了她的記憶深處。

再見時也只是一個陌生人。

可……她欺騙所有人包括說服自己,卻無法忽視自己那股見到他時那種不由自主往外冒的感動和欣喜。

見狀,夏侯北暝暗沉的目光燃起一絲光亮,“小九,你捨不得,你心軟了,你還愛著我。”是肯定,不是疑問。

“不,”穆巧一口回絕,努力逼自己正面迎向他的眼神,那樣飽含期待又有些怕遺棄脆弱的眼神,讓她吐出來的一個個字都像刀刮著喉嚨,“從我不告而別離開你那一刻,你應該知道了我的決定,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夏侯北暝聞言先是一滯,隨即蒼涼的笑了兩聲,“你就如此無情,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無法換回一個包容的原諒?”

穆巧籲了口氣,“不是原諒的問題。而是不合適的問題,我們,不合適。”

比任何話還具有殺傷力的,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他的心臟,給他判了死刑。

她可以吃醋,可以怨恨,可以發脾氣,可不合適是什麼玩意!

那有誰跟她合適?!

找出那個男人來,他一定把他掐死!

“我對你有感覺,你也是,為什麼不合適?”夏侯北暝涼涼的問。

穆巧艱難的吐出字:“我對你,沒有感覺。”

如一盆冰涼刺骨的水,澆熄了骨子裡的傲血。

夏侯北暝嘴角,良久才道:“那,還可以做朋友嗎?”

聽到這問話穆巧雙拳下意識握了下,他會這麼容易妥協嗎?那個賴皮賴臉的人這麼聽話?

道不明的酸澀情緒在心尖蔓延,穆巧僵硬的點了點頭,“可以,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

聽著她這麼認真的回答,好似真將他當朋友一般,夏侯北暝只覺一股發洩不出的怒火在心尖流竄,彷彿要引爆了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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