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北暝慵懶的轉了轉脖子,語氣異常輕佻,“我想守的承諾自然會守,不守的你又能奈我何?”

這個偽君子、無賴,白瞎了那張妖異臉蛋讓那些女人撲上去自取滅亡。

“跟我走。”他輕車熟路的攬過她的細腰,將她小小的身子全然裹進自己懷裡,不由分說的就抱起人離地飛馳了出去。

這樣熟悉的話語和動作讓穆巧產生一絲無奈感,如今更新增了一份恐懼感。

尤其目睹到那兩個女人觸碰到他後的死亡慘狀。

感受到懷中人的微微緊繃,夏侯北暝低頭一瞥,雲淡風輕的飄出句,“剛都看到了?放心,你不會有事,不然從一開始就有事了。”

穆巧眉心一凜,腦海中有段模糊的記憶紛至沓來。那是她和夏侯北暝第一次見面,他本來想殺死自己的,卻在捉住自己手腕那一剎那,眼中閃過驚疑的色彩。

看來那時起夏侯北暝就知道,他的被動防禦對她來說是無效的。

“你身上有劇毒?”穆巧忽然猜想著就脫口而出,但她給夏侯北暝把過脈,竟沒有發覺他還有這種怪異的病。可見那毒隱藏的極深。

還未長大的時候夏侯北暝看見那些指指點點的人會想殺了他們,再活了些歲月成熟了,他會想著怎麼折磨那些看待他是怪物的人更加痛苦。再活了幾百年,只覺得一切都空虛乏味,他更享受那些無知的女人不要命撲上來的傻樣,淡然看之他們的恐懼或無懼。

唯有這一次,他心臟微微緊縮,那句‘那又如何’到嘴邊卻遲遲應不出來。

於是疾走的勁風呼過,好像掩蓋了那句輕聲的問候,兩人都不再提及。

不消片刻夏侯北暝就上跳飛躍的來到了頂樓一間黑漆漆的儲物室。

穆巧被裡面久不打掃的揚塵的嗆了嗆,暗自腹誹這個大國師真是口味怪異。一會想上樹,一會想看月亮,現在又到這麼個破爛地方來。

昏暗的儲物室裡面到處堆積著姑娘們的陳舊衣服和不用的床單被褥,唯一一點光亮是由這間屋的唯一一個窗戶投射進來的。

然而片刻後夏侯北暝就隨意拉扯下一塊破舊床單將那唯一的亮光堵死。

這下子真是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不過修煉者的耳朵和肢體都較為靈敏,這點難不倒他兩行走。

夏侯北暝提起一個金色錦囊放至穆巧身前,輕聲命令著,“開啟這袋子,拿出裡面的東西。”

穆巧猶豫了會,伸出雙手往前方探去,她精準的抓住袋子,摸了摸上面的繡紋,“這是我上次偷走的那個?”

“開啟,拿出來。”夏侯北暝沒有回答,只是命令著。

黑暗中,穆巧從袋中摸出了橢圓形圓溜溜的東西,“給你。”

“別靠近我。”夏侯北暝突地往後退一步,語氣有些嚴肅。

穆巧才想起了,這人好像一碰到什麼活物就會令其死亡。掂了掂分量,且感受到這物握在手心裡力量感十足,好像要破體而出的感覺。

難不成是這蛋就要破殼而出了,他沒法觸碰,所以……所以找她接生?

“盤膝打坐,閉目凝神,什麼都不要想。”夏侯北暝命令著。

穆巧不知怎麼,竟有種把圓蛋捧在心窩子保護起來的親切感,遂也不跟夏侯北暝計較什麼了,盤膝坐下來雙手小心翼翼捧著蛋。

突然,夏侯北暝從她頭頂按壓下,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至純至剛的強勁玄力從她的百會穴匯入,沿著腦神經慢慢流竄找出路,最後湧入肩頭時,一舉沿著手臂遊走到了兩手,透過她的手掌絲絲匯入圓蛋內。

她的身子此時好像一具介質,洶湧運輸著大量玄氣,不到一刻鍾就有些力不從心,神智迷糊起來。

就在此時,外界灌輸進一道玄氣,卻不再走向自己的兩條手臂,而是從百會穴直接降落,下垂丹田,化為她自身的一股力量。

有了這力量的支援,穆巧不僅感到全身的疲勞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覺得連玄力都比之前還充盈上許多!

甚至,穆巧還能分心開口說上一兩句話,“你的靈獸要孵化,特意來找我幫忙?”

她這具百毒不侵的身子不懼他身上的劇毒,真不知是福是禍。

“呵,這倒是湊巧。我是來尋找別的東西的……倒是你,喬裝改扮成男兒模樣,讓我猜猜,是為了玉石碎片?”

好像沒有什麼能瞞過眼前這人,穆巧平靜的點頭,“是。”

“巧了,我也是。這麼說來你現在是我的競爭對手了?”他聲音裡隱隱帶著股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穆巧意外的眉頭一皺,似是不能理解這麼強大的人也要隨波逐流的尋找碎片,不過想了想又是在意料之內,上飛昇界的唯一通道就是虛無縹緲的玄界之門啊!而夏侯北暝這種強勢的人定不會甘願做個等待沾光的人,主動尋找倒是符合他的脾性。

不待穆巧說什麼,夏侯北暝又恢復了平緩的語氣道:“不想那些了,專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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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時辰後,手裡的神蛋隱隱有搖晃的跡象,再不久晃動得越來越厲害,隨即呲呲幾聲脆嫩蛋殼破裂的聲音,一個柔軟的有些黏糊的物體不安分的踩踏在穆巧的掌心上。

穆巧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小手微微握緊,下意識有些害怕剛出生的小家夥摔下去了。

夏侯北暝也停止了玄氣的運輸,半蹲至穆巧身前靜靜觀察著靈獸的生命跡象。

那是雙和夏侯北暝青碧色眼瞳完全不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泛著神秘的銀光,黑暗中也只有這雙銀色雙瞳如斷電的手電筒,不時迸射兩道銀光,好像完全還掌控不好的樣子。

然而這光好像對靈獸沒什麼好處,隨著它每一次睜眼,軟軟的身子驟縮了一下,那股無故的親切感再度襲上心頭,穆巧下意識的有些焦慮,“它如何了,好像有些痛苦的樣子。”

“別急。”夏侯北暝只淡淡吐出一句。

靜謐幽暗的空間裡,只有著小靈獸嚶嚶的哀鳴聲,聽得穆巧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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