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腹誹著,身體卻無可奈何的被迫困於他的懷抱,催出再多的玄氣也無濟於事。

本以為他喜歡那當空皓月,而今日又正是月中十五,想必會帶自己重回那聖廟之頂順道賞月,沒想到他越走越幽靜,到了深山老林中來,最後進入了一遮天蔽日的山洞。

這場景……似曾相識啊。

而夏侯北暝放下她後就徑自躺下,雙手交疊枕在後腦勺睡了過去。

這大國師來去無蹤,做事從來只憑自己意願,神秘兮兮的,穆巧知道逃不出去,索性坐了下來節省體力。

月亮越來越正,清幽的狼嚎嗷嗚聲響徹在靜謐的野外,蕭冷的月光透射進山洞裡,倒是用不著造火照明了。

穆巧搓了搓手,頭枕在膝蓋上牢牢將自己環抱著,郝然間抬頭望向那清幽的月光,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什麼。

記得上次月圓之時,夏侯北暝也把自己抓到此處,後突然發病痛不欲生……是因為那月亮!

難道…一個想法正隱隱成型時,身側的男人突然悶哼出聲。

穆巧瞥頭一看,郝然驚覺在自己思考的間隙,原來夏侯北暝早已開始發病,只是在極力的忍耐著。現在的他渾身血管暴脹,兩條濃黑的眉毛絞成了剪刀,稜角分明的額頭覆上整整一層汗液,不斷流向兩鬢。

只是這副痛苦模樣絲毫沒有折損他的氣質,尊貴、不羈、邪肆,只是比平日多了分嚴肅。

更讓穆巧挑眉欣賞的是,他忍耐力不錯,全身都被汗水泡溼了只才悶哼了一聲。

而就在穆巧猜想他帶自己來的目的時……

男人手臂一伸將她勾進懷裡,緊緊擁著。

那股熟悉的灼熱感瞬間包裹了穆巧全身,甚至比平日裡更盛更熱。

夏侯北暝摸索著與她兩手十指相扣,似是不滿掌上那點清涼,他燒灼的薄唇一寸一寸往穆巧的肩上移,甚至於流連往下再到胳膊……

穆巧眼中的殺意湧起,五指瞬間摸出五根銀針。

上次失敗被反彈了回來,可因為那是普通的小石子兒,換成這尖銳無比的銀針,殺死他的機率會不會大得多呢?

穆巧的五指已經移到他的脖頸處,只離他的命脈不到一釐。

可是,他救過自己親爹的性命……穆巧的手抖了抖。

雖然他先前知情不報,但誠如他所說他沒有義務和責任。相反,他最後始終救了他們。

正當銀針默默收回袖口時,神志不清的男人難得開口說話了,“別耍那些小把戲,根本傷不到我的。”

他本來無心多說一句的,可見穆巧心軟收回了刺他的銀針,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那麼一句。

“你要覺得熱,可以去抱冰塊。”穆巧冷冰冰道。

“呵呵呵,試過,沒有你舒服。”

夏侯北暝似是好多了,暫停下親吻汲取的動作只是靜靜抱著她。

穆巧郝然抬頭,一雙蒙了層月光的清冷眸子睨著他,“你這是拿我當解毒劑了?”

夏侯北暝挑挑眉,不可置否,“不然呢,我為何要一直保護你的性命。就因為上次發現,你,”他輕摟了摟穆巧的腰肢,“能減輕我的痛苦。”

其實穆巧猜到一點了,她平靜的點頭,“所以呢,大國師以後每月都要靠一個小女子來緩解毒?上一次你救了我爹的命,這一次就算兩清了,別再來打擾我。”

“不知道何時需要你,也無謂什麼兩清。我喜歡來就來,想帶你走就帶你走,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夏侯北暝極其慵懶無賴的道。

穆巧頓時怒火中燒,兩簇熊熊火苗在眼底燃燒著。她憤怒過後又是無奈,只怕以這傢伙的性子是說得出做得到,而且以他深不可測的武功就是整個南淮國都不是他對手。

一個想法陡然從穆巧腦海中閃過,不如……詳細問他的病症,直接幫他治好算了?

她剛猶豫著要開口詢問,旁側的男人突然有些疲憊的開口,“別鬧了,能睡個好覺真不容易……天亮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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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月光打在男人有些稀疏卻纖長的睫毛上,此時的他看起來非常愜意,像個純良無害的少年。

穆巧將要出口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這人性子陰晴不定、難以捉摸,想要醫好他還得多思量一番。

只是夏侯北暝是睡得著了,穆巧卻被周身的熱氣刺激得細汗淋漓,連胸口也是悶悶的,被這熱意擾亂得睡不著。

她煩亂之時無意搭上夏侯北暝的手腕把脈,想檢視他的病症如何。

夏侯北暝的手稍稍動了一動,感到沒有危險又放鬆下來,任由穆巧的小手捏著。

這病……

一會後穆巧一副了然於胸的面色,卻又搖了搖頭。

“治得好,卻又治不好。”穆巧竟然嘆息了下。

夏侯北暝很敏感的睜開眼,單手支著腦袋瞥著身側的人兒,“什麼治得好,又治不好。”

“沒什麼。”

夏侯北暝一把抓起穆巧的手腕,略微施加了些力度,“說,你明明在給我把脈,是在說我。”

他不喜別人自作聰明的打啞謎。

“嗯哼,究其根本你的病是心病。如果不能解除你的心事,做再多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你這麼厲害的人都無法解決你的心事,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說完穆巧趁夏侯北暝愣神之際倏地抽回自己的手。

半晌後,夏侯北暝只是淡淡道:“想不到你醫術還挺厲害。”

穆巧對他的誇獎無半分喜悅,繼續道:“雖不能完全根治,我可以準備些藥浴,月圓之時泡在裡面亦能緩解痛苦。”

夏侯北暝倏地輕抬起她的下巴,逼迫與其對視,嘴角浮起陰測測的笑容,“為本國師服務就這麼難為你?”

不知道多少女人命都不要的撲上來呢。

“是。”穆巧毫不示弱的直視著他魅惑的紫眸。

僵持了會,夏侯北暝再度躺下去,閉上眼睛,開口仍是一副欠揍的話語,“我需要的時候再說吧,隨時準備好藥浴和你,到時看我心情選。”

……穆巧一萬只草泥馬在心中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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