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辰不會飛行法術,只能任由身體極速降落,當蛇信吐出,都碰到了他的前胸的衣裳時,易修辰只覺得渾身一麻,一股寒顫傳遍全身,他猛地一傾,橫旋著身子翻滾到地面,避過了落入蛇口的危機!

而此時被他踢開的虎豹早就捲土重來,被他刺激得更加兇惡,四隻獸呈四角攻勢朝易修辰撲去。

易修辰飛快地閃躲,飛快的繞到了大門前,他開門,只是門好像被黏住一般,開始他還打開門進來的,只是這時竟怎麼也打不開!

“開門啊!救命啊!”

易修辰喊的空檔,突覺身後猛獸的氣息挨近了自己許多,他猛地轉身,背靠在門上,冷汗涔涔的往下流,“別過來,別過來啊……”

這些都是還未馴服的帶有野性的獸,哪聽他的話,聞著一股儒雅的肉味,一股腦地便撲了上去。

易修辰大驚,腳足一點,腳踩著兩隻靈獸的背,騰飛到它們身後。

靈獸們立刻調轉頭,把易修辰往死裡逼近。

穆巧在頂樓上看不下去了,想下去幫忙,無奈身子被固定得死死的,“夏侯北暝,你想怎樣?!”

“那些靈獸還未經過馴化,可是不認人的。你下去,想一塊遭殃?”夏侯北暝冷著腔調幽幽警告。

聽他說得這麼清楚明朗,穆巧心中大駭,“你是故意的?!”

“呵,那些靈獸就是我放到這的,你說呢?”夏侯北暝似笑非笑的抽了下嘴角,冷眼觀著下面跑得屁滾尿流的易修辰。

“你,到底是為什麼?!”

夏侯北暝拉近兩人的距離,吐出的炙熱氣息中帶有一股凜然的壓迫,“為什麼?敢覬覦我的女人,當然得給點教訓。”

穆巧微怔,恍悟,“我不是已經拒絕了?”

“呵,我當然知道,不然你還能安然地坐在這和我說話麼?”夏侯北暝挑了挑邪魅的眉,抓著她的手,“小九,以後再有男人這樣,你可決不能有絲毫的心軟。否則還有更多的人為你受苦呢。”

穆巧心神不定的往下瞟,也算看出來了,那些獸都像受著什麼指令般,故意去追易修辰,又不致他於死地,否則以易修辰那兩下子功夫,哪能和四頭靈獸周旋這麼久。

知道夏侯北暝並不想要易修辰的命,可這樣嚇人也足夠嚇死人的,穆巧看得有些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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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北暝轉過她的臉,撫平她緊蹙的秀眉,語泛冷色,“你可以再擔心他多一點,那只會帶給他更多危險。”

他青碧色流轉的眸子一眯,底下的獸越加發狠地,撲到了易修辰身上。

穆巧不能忍了,瞪著他,厲色道:“放我下去!或者,放了他。”

她並不覺得易修辰有什麼錯,即使是喜歡她,那也是他的權利。

她能拒絕,卻不能阻止易修辰那份喜歡人的權利。

如果因為跟她表達愛慕之意就要受到這番恐嚇,實在太不公平了。

夏侯北暝聽到她的懇求聲眸子越發的幽深了,他不喜,只換得底下的野獸更加兇猛了些。

穆巧一著急,傾身上前,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咬出了血。

他怎麼能隨便傷害她朋友?她真的怒了。

夏侯北暝卻甘之如飴,按住她的頭,極少的受傷令他雙眸變得興奮,“唔,看來我的小九真的生氣了。不過這件事情絕不姑息,是給他的警告,也是給你的……嘶,如果你能換種溫和點的方式討我開心,我或許會放了他。”

……這個無賴,把他血吸乾了也不肯鬆口?

穆巧到底還是真的忍不下口吸乾他的血,放開了他。

只是真如他所說,沒有什麼溫和的方式,他仍然冷眼觀望著易修辰上躥下跳的狼狽姿態。

“救命,救命……”

底下的易修辰不被咬死,倒是快被累死了,連喊救命的聲音都奄奄一息。

穆巧一咬牙,閉眼,唇瓣蹭過了夏侯北暝的嘴角。

他頓時勝利般地哈哈大笑,確實被此舉討好到了,笑容揚起的那刻,底下的四隻靈獸陡然朝四周跑開,消失無蹤……

穆巧只來得及朝下面望一眼,見易修辰的危機剛解除了,剛松了口氣,忽而眼前又一黑。

她被整個按進一個熱乎乎黑漆漆的胸膛,耳邊是風馳電掣的呼嘯聲。

再一睜眼,卻是清一色的木色窗梁,窗欞,簡單單一,一看就是直男癌的房間。

夏侯北暝輕捏住她下巴,俊逸的臉籠在她上方,強勢撞入她的視線,“你想看我的房間,以後讓你看一輩子。現在先看著我。”

那雙水汪汪,因為在他懷裡憋久了帶了些許霧氣,持有她自己柔媚,又泛帶了點讓人心生憐意的波澤。

夏侯北暝的頭不受控的就壓了下去……

穆巧雙手匍匐在他胸前,微微推阻著,“別鬧。”

明明是他威脅她的!

原來他將她放在了,這地方,比樹幹上還危險啊。

他壓得越來越近,把穆巧的手都擠開了,她只能呈兩手攤開的姿勢,兩隻小手抓著他左右兩邊胳膊上的衣服。

感覺到他的呼吸已經有些不正常了,穆巧微掙扎著地憋著氣開口,“我沒答應過你什麼,你趕快放開我。”

像被一記沉厚地鐘鼓敲擊進心臟,震開的漣漪一圈圈震顫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今年多大了?”他嗓音因為情愫的升起沙啞得可怕,又得致命,像一杯隨風擴散的烈酒,令人又醉又沉。

穆巧抿了抿唇,“十四。”馬上要及笄了……

後面在心裡想的話沒敢說出,總覺得會給這的氣氛火上澆油。

“你,很討厭!”穆巧又羞又氣地咬牙。

察覺到男人沒有多餘過分的舉動,只是將手臂環在她腰間放著,穆巧便沒有多說,呼了口氣,沉沉的睡去了。

給他一次畢生難忘的懲罰,以後也省得他拿那套大男子主義騎到她頭上來……

一夜好眠,是這幾日睡得最沉的一夜了,因為前些天都要熬夜隨時注意易穆煬的病症情況。

當穆巧醒來時,映入的是一張深深盯著她的俊臉。

接著穆巧眼珠子轉了轉,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是哪?”

“是你自己的廂房,讓人看到你從我殿中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夏侯北暝盯著她道,因為一早起來就能看見她,心情好了聲音也綿軟得不像話。

“那你呢?你從我房中走出去不也一樣?”

正說著,外面響起了一陣扣扣敲門聲,“穆巧,穆巧,你起沒起來啊?我帶你去玩啊。”

是易修辰的聲音,夏侯北暝聽了她昨天的話倒也不至於再喝醋。

當即低下頭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我先走了。”說罷‘咻’的化作一道黑色流光躥出了窗欞的縫隙中。

穆巧摸了摸有些濡溼的額頭一塊,心中暗暗腹誹,他們還沒定下什麼關係呢,憑什麼親她?

不過想到她昨晚對他做那些更過分的行為,穆巧聳聳肩,“當扯平了吧。”

她當即起床開門,看著門外站著兩人,“剛起。正好,我也找你們有事。”

唐暮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眼,較為敏銳的眯起眼睛,輕柔道:“穆巧,你衣服怎麼皺巴巴的,昨晚就寢忘了寬衣?”

他一說易修辰這才發現,“對啊,這的宮女怎麼伺候得這麼不好啊,沒給你準備沐浴的東西嗎?!”

“這點小事何足掛齒,”穆巧隨意理了理褶皺的地方,率先闊步出去,“走吧,去吃點早點,再和你們商量事情。”

她覺得那是她和夏侯北暝兩個人的事情,沒必要弄得世人皆知。

幾人去到御花園中,直接叫宮女把點心端到那,邊賞花邊吃早點。

“昨天賜婚的事……”

正在吃杏仁酥的易修辰一下子咳了出來,他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繞到穆巧和唐暮兩人身後,手輕拍在他兩的肩上,“得得得,別再提那件事了好不好?很丟臉哎!你既然都拒絕了,我自然不會再多想什麼。以後我們還是好哥們,好兄妹,好不好?”

穆巧本來準備一通話想跟他說清楚,被他這一堵倒無從說起了。

見易修辰想得那麼開,穆巧也喜聞樂見,點頭道:“如此甚好。”

掠過眸底那片黯然,易修辰回到他們對面的位子上,“嗯,繼續說。我本來想帶你到皇宮好好參觀的,你說要找我們商量什麼事?”

“我暫時不打算回南淮國,準備留下來……”

話還沒說話,易修辰就一拍桌叫道:“好啊!你一輩子留下來都好呢,父皇最近想我接手皇位,對我管得嚴得很,怕是不能同你們回南淮國了,你肯留下來陪我是最好的了。”

察覺到易修辰話裡那份感激,唐暮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至少能這麼暢通無阻的,也讓她沒有心靈負擔的默默陪在她身邊。

只是不知道,這樣陪著她,到看著她成親生子那天,自己又該如何來承受……

穆巧飲了口香茶,繼而淡淡道:“聽說有塊開啟玄界之門的玉石碎片在幻獸山脈,我準備去看看。你們準備要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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