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實榮華還是不錯的…如果他不介意,我想你再跟他談談看。”

明曦眼底劃過一抹戾氣,推阻著她,“好啦,您先出去吧,我想先休息了。”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吩咐做桌精緻的晚飯等你起來吃。”趙瑜夫人笑著便出去了。

待她一走,明曦恢復起厲色,吩咐碧蘿,“你去宮中的天牢裡找一個叫紫荷的犯人,打發獄卒點錢,把她給我帶出來。”

碧蘿本是趙瑜夫人的貼身侍女,因為愛女心切趙瑜夫人把身邊人都派給了她。

此時碧蘿猶豫地道:“大小姐,夫人不是說讓你安分點,不要興風作浪了……”

‘啪!’

明曦反手一耳光狠狠的扇去,“興風作浪?我堂堂將軍嫡女也配讓你這個丫鬟來教訓?!”

碧蘿噗通跪下,捂著紅腫的臉頰,“不,是碧蘿說錯話了…可夫人吩咐過讓我看著你點,要不然,碧蘿先去將此事稟告夫人一下?”

“呵,母親既然讓你來伺候我,我就是你的主子!你敢忤逆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明曦惡狠狠威脅道。

碧蘿驚慌地咬了咬唇,卻還是不為所動。

明曦貼近她身子,端起她的小臉,“還想去告狀?你儘管去稟告母親,但事後看我怎麼整死你!而你就算死了,也只是一具下賤的屍體,以母親對我的疼愛,肯定不捨得責罰我。你以後是要去告狀,還是好好為我辦事,想清楚了。”

世上還沒真幾個不怕死的人,碧蘿當即驚慌地應道:“奴婢為您辦事,奴婢這就去大內天牢。”

“很好。”

……

不多時,一名髒兮兮地婢女被碧蘿帶到了明曦跟前,“主子,您交代的事辦好了。”

“嗯。”明曦沉聲應下。

紫荷感動地爬到明曦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多謝郡主救我出來,郡主的救命之恩紫荷永生難忘!”

她是在二皇子宮中服侍的,自然也逃不了罪責,後也被抓進了牢裡。

正在紫荷感恩戴德的時候,一把冰涼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臟。

紫荷的聲音戛然而止,抬頭,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張陰毒冷笑的臉,“郡,郡主……奴婢對你忠心耿耿,你……”

“忠心耿耿?是誰當時把我一個人扔下,收拾包袱逃走的?”明曦冷笑著,那張享受報復快感的臉狠狠扭曲著。

“可……可我…回來通知你了……”她平時對她任打任罵,可官兵要來捉拿人的時候,她還是來提醒她了呀……

“別說那麼多廢話!”明曦將匕首刺得更深了些,“要怪,就怪你知道太多秘密了,平日裡我和易修斯的對話你聽得不少吧。當然,如果是以前那個紫荷,我當然相信她不會背叛我,可你,只不過是紫荷的替身,哪比得上紫荷呢?”

朝中不免有一些恨她的大臣拿紫荷去嚴刑拷問,到時若逼出一些更大的秘密,她豈不是遭殃了?

她好不容易活了下來,絕對不能再被任何人威脅到!

紫荷瞪圓眼睛,滿眼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不甘她不是被聖上賜死的,而是被曾經服侍過的主子殺死的。

至少她曾經為這個主子端茶倒水,勞心勞力,最後還希望她能好自為之、保住性命。

明曦擦了擦染血手指,瞥過一旁戰慄不已的碧蘿,“今天你看見了,你便是幫兇。你敢亂說出去什麼,自己也活不了,明白了嗎?”

“是…碧蘿明白。”碧蘿臉色發白地道。

明曦淡聲道:“那就把這一地的血汙和屍體處理掉吧,被母親發現就不好了。”

——

另一邊,易穆煬換回五爪龍袍後,在御花園舉行了盛大的晚宴。

晚宴上,他和藹可親,一一稱讚此次宮變應對有功的人。

“大人,此番要不是有你先發制人,奪去了亂臣賊子的兵符,此事也不能這麼快了結。朕敬你一杯!”

易穆煬這話說得是發自真心感慨,一向不理朝政的大人這次肯出手,是眾人始料未及的。

夏侯北暝端起酒杯,“皇上客氣了。”說罷便豪氣地一飲而盡。

易穆煬龍顏大悅,“大人想要什麼賞賜呢?”

“不必。”夏侯北暝端著酒杯,有些漫不經心。

他不需賞賜什麼,因為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通常會自己去奪。

念及此,目光飄忽地瞟向對面那個不染纖塵的妙齡女子。

“哈哈,既然不提,那朕就自作主張了。朕賞你良田千頃,黃金萬兩,美女一百個。”

聽到這話,穆巧夾菜的手微抖了下,秀眉飛快的蹙了下。

夏侯北暝饒有興致地盯著對面女子的反應,半晌才婉拒易穆煬道:“美女就算了吧,微臣的病還沒好。怕是也消。”

易穆煬嘆息了一聲,“那就依,希望的病早日痊癒。”

說罷,易穆煬斟滿一杯酒,親自離席,舉著酒杯走到穆巧面前。

穆巧從容不迫的站起來,“皇上。”

“穆巧啊,此次你的功勞是最大的,若是沒有你給朕解毒,朕早就被那些畜生害死了。朕也敬你一杯!”

穆巧不語,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而後,易穆煬沒有提獎賞,卻道:“聽說你是南淮國的九公主?”

穆巧沒有否認,“是的。”

“喔!南淵兄得此龍女,真是天大的福氣!唉,以前朕不知南淮國有如此俠義之女,那時還是齊曜把政,我還派使節去為難過南淮國……

這樣吧,你是皇室公主,金銀賞賜對你來說都略顯俗氣。那朕便允諾,永世和南淮國交好,若南淮國有危難我東陽國絕不袖手旁觀,如何?”

穆巧抿唇微笑,“如此甚好,對穆巧來說是最好的賞賜了。”

“哈哈哈,好!”

易修辰聽他們談得愉悅,跟著上前,努努嘴道:“父皇,他們都有獎賞,那我呢,我呢?”

易穆煬挑了挑眉,“你?你有什麼功勞,聽信讒言,差點把自己的命都弄沒了。此次若不是有穆巧唐暮他們這些朋友相幫,你我都在劫難逃。”

看著四兒子扁嘴的委屈模樣,易穆煬轉而笑道:“不過你此次勇於擔當,不自暴自棄,面對惡勢力也不低頭,進步很大,朕很欣慰。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一股熱血直躥易修辰的頭顱,不經意地脫口而出,“我喜歡穆巧,求父皇為我們賜婚!”

此話一出,周圍靜得好像連風都停止了流動,還隱隱帶有一股箭弩拔張地氣氛。

這股氣勢不難分辨出是從場中穿一身黑袍的某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

唐暮看了看一臉純真的易修辰,又看向靜若秋水端坐著的穆巧,心裡微微嘆息。

羨慕、懊悔、嫉妒……複雜的滋味齊湧心頭。

即使從穆巧表情上猜測得到,這樁賜婚怕是不能成了,可他還是止不住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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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修辰至少可以說出口,讓她明白心意,自己呢……

易穆煬先是一怔,隨即看向穆巧那張並不激動的臉,心中有了底,趕緊為自己找臺階下,“你這孩子,怎麼能說賜婚這種話呢?應當先問問穆巧的意見才是,穆巧好歹是南淮國的公主,婚事可不像平民民女那樣隨意的。”

說罷,易穆煬朝穆巧和藹笑道:“那不知穆巧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也願意,朕這就讓人去跟你父皇提親。東陽國與南淮國聯姻,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穆巧這才疏冷地開口,“多謝皇上美意,我不願意。”

易穆煬瞟了失落的易修辰一眼,眼底含著無奈。

看吧,朕可是舔著老臉還說了一通好話為你求婚了,人家姑娘不願意我有什麼辦法?

易修辰手指不經意撫過嘴唇,好像還能感知到當初那存留在上面的溫度。

在她拒絕那一刻,那裡的餘溫就變得冰冷刺骨,滲入心肺。

易修辰黯然的神色毫不加以掩飾,失魂落魄的端著酒杯回到座位上。

他知道,不管她是民女還是公主,只要她不願意,他也是不願勉強她的……

唐暮就坐在他身邊,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直直嘆息,在他耳旁低聲道:“易修辰,你是不是太唐突了,明知道穆巧和夏侯……”

“我知道。可我也以為她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她親過我,她也不拒絕我擁抱她,這一切都讓我產生了錯覺。可直到前幾天,她開始對我產生距離,我就有些擔心,想趁之前那些錯覺沒有消失前擁有她。可惜…其實這結果我也猜想到了吧。”易修辰長長嘆了口氣。

唐暮眸光微動,“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穆巧的?”

“我…不知道,總之她是第一個想讓我娶妻的人,以前我總覺得成親是一種束縛。還有她消失那幾天,我嘴上雖說沒什麼,可心裡發瘋的想念她。”

唐暮聽了悵然若失,彷彿感同身受。

不同的是……易修辰可以大膽說出來,可以找人傾訴。

而他,只能永遠站在那個困縮他的骯髒角落裡,仰望著站在雲朵上的她。

“來,喝酒吧。”唐暮籲了口氣,給哥倆滿上兩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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