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會想到和你這樣惡毒的丫頭合作!想想當初我是怎麼對你的?我好話說盡,你仍然拒絕,我放你安全離去,並無再死死糾纏。

而你,竟然在我身上做了手腳,想不付代價的帶走易穆煬?你這是忘恩負義,不顧道義!”蕭憶長口口聲聲拿道德的觀念指責她。

感受到神龍的嘯聲從遠處逼近,穆巧沒了再廢話的心思。

“蕭憶長,如果真的追本逐源起來,易穆煬是皇帝,就算不是皇帝,他也是個有自我意識的人。你用下三濫手段將他困在這,你又有道義了?”

“你!好,休怪我無情!”

利劍閃起刺目的紅光,蕭憶長眼睛如毒舌一樣盯著穆巧,渾身藍色玄氣暴漲,‘咻’的持劍飛射而來。

夏侯北暝抱著穆巧閃躲,眼中劃過殺機。

就算拼盡最後的力量,他也不會留這個老家夥威脅穆巧!

正想著,一道熟悉的龍從背後傳來,為了穆巧的安全著想,夏侯北暝不再戀戰,抱著她跳上龍身,登時遠離地面飛至半空。

面對那條四爪染血的金龍,蕭憶長犯怵了,呆呆站在原地。

直到那龍載著三人消失在夜空,蕭憶長噗通跪地,嚎叫著,“臭丫頭,我不會放過你的!”

生平還從沒有人讓他栽過那麼大一跟頭!

怕躲不開易修斯那關又生變故,穆巧提議隨處找間客棧先住下來。

這裡的耳目總沒有皇宮多,也許有多點時間救治老皇帝。

為了方便看守,三人訂了一房多人式。

夏侯北暝靠在其中一張床的床頭,手裡拿著什麼竹製樂器吹著,不一會,一條黑色身影從視窗竄了進來。

“主人!”

“去幫那人擦擦身子,換身乾淨衣服。”夏侯北暝下巴比了比對面躺著的易穆煬。

“……是,主人。”

夜羽雖看到自家主人好像氣息不對,需要照顧。但得到命令也不敢多言,只能照做了。

穆巧在床沿邊坐下,看著老皇帝的臉色感覺不妙,正想把脈仔細瞧瞧,忽覺被什麼勾住,下一刻她就從這一邊床飛到了另一頭。

夏侯北暝攬著她面對著自己,手掌強勢的穩著她頭不讓她偏過去,“他有什麼好看的,看我。”

“我要給他把脈看看傷勢。”穆巧淡聲說著,實則心裡也為自己的變化訝異。

醫生都知道要選擇最佳黃金搶救時間,她現在應該立刻過去給易穆煬瞧病的,可她意外的解釋了句。

或許是被他這麼固定著腦袋,她想過去也過不去吧。

眼看著夜羽都在幫易穆煬脫褲子了,夏侯北暝哪肯答應,當即道:“我也有傷。”

另一邊的夜羽手中動作一頓,眼睛瞪得的。

要不是怕現在轉過身去被挖掉眼睛,他真想瞧瞧清楚,現在那個委屈喊有傷的人是不是他家主子啊?

穆巧心軟,“現在一時半會泡不了藥浴,所以……”

“嗯,所以有你就夠了。”夏侯北暝收緊臂膀將人抱緊了些。

穆巧繼續道:“不是,有我也是不行的,治標不治本。我準備明天開始給你治療,把你的毒素除去,這樣即使是心病,月圓之夜發作也會減輕些。”

“能除去?”夏侯北暝帶有希冀的問,眸光略微泛彩。

本不認為這小丫頭能治這麼重的病,可從上次拍賣會看她能煉出那三顆天價丹藥,這會說這話也就不稀奇了。

“對。”穆巧聲音冷了幾分。

曖昧流轉的氣氛被這聲音打破,夏侯北暝斂下眸子,端詳著那張有些冷漠的小臉,“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生氣了?難道你不希望我除去?”

“沒有,”穆巧硬推著他起來,站起身,“明天再說你的病吧。我去給皇上看看。”

還說沒有?剛才羞怯的樣子陡然就變成這樣,夏侯北暝真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看到易穆煬身上已經換了身全新的,沒有不能看的畫面,夏侯北暝也就放任她去了。

把脈以後,穆巧喃喃道:“怪不得皇帝失蹤了,易修斯並不著急。而蕭憶長,竟拿易穆煬換取我的忠誠,這些人,果然沒有半分利益會讓給別人的。”

夏侯北暝聽到她的嘀咕聲,問,“易穆煬傷得很嚴重?”

“嗯,幾乎已經到了活死人的程度。只有一口氣息吊著。”穆巧隆著眉心道。

夏侯北暝唇角勾起,“這才是易修斯的作風,否則皇帝丟了,他怎麼不會怕老皇帝突然出現揭穿他的陰謀。”

穆巧聽到他的輕笑聲,眼眸深邃,“你當真是東陽國的國師?”

此話和在牢房裡那一問相同,意思卻又不同。

夏侯北暝悠悠的將手枕在後腦,嘴角牽起抹瀲灩的笑,“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維護正義,幫忙揭穿易修斯?讓易穆煬歸位,讓易修辰尋得父親?”

穆巧沒有否認,“我想以你的能力,早在易修斯謀害皇帝的那刻就知道的,為什麼不加以阻止?”

“小九兒,看來你還不是很瞭解我。我可不是什麼熱心腸的傢伙,帝位的更變與我何幹?不管他們誰做皇帝,我都是高高在上的國師,何必花心思去扶持哪一方?

不論易修辰善良,還是易修斯惡毒,他們同我都沒太大交情,我才懶得理會這是非善惡。”

他冷漠的論調讓穆巧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卻又不是完全重合。

至少在感受墨南淵的親情,唐暮和易修辰的友情後,她的心腸變得不那麼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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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今晚要來救易穆煬?”穆巧完全沉於他的話了,沒有多想。

夏侯北暝眸光瀲灩的覷著她,“你這是明知故問了,當然是為了你。”

穆巧猛地回神,扭過頭去,用銀針替易穆煬試探神經反應。

夏侯北暝眯了眯如針如芒的眼,眼底深邃如一汪幽潭望不到底。

這丫頭前些時候聽到他這些話還會臉紅,現在怎對他如此冷漠了?

夜羽站在一旁站成了木頭,只想當自己不存在。

這房裡的氣氛一會火熱一會冰冷,真要把他撕碎般……

下人真不好當。

他突然就想起了穆巧身邊那個夜凜,他也時刻在自家主子身邊啊,可就不用像他這樣心驚膽戰。

穆巧連夜準備好藥材,有易穆煬的,也有夏侯北暝的。

到後半夜實在支撐不了,就倒頭睡了過去。

只是次日醒來時,發現夏侯北暝睡的床空蕩蕩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走到桌中央,拿起一封信紙。

“看到我不在了,有沒有為我緊張?”

看了開頭穆巧心裡就起了一陣戰慄,她放下信紙,本不準備看下去,手卻又不受控的鬼使神差抬起來。

“你想要做的事,我奉陪到底。易穆煬交給你去治療了,我去回收一些易修斯手上的兵馬,做些準備。勿念。”

“誰會念你?”穆巧有些惱的把信紙揉成了一團。

今晚就是月圓之夜,他就要病發了,還瞎蹦躂什麼?

碰巧外面敲門聲響起,“小姐起來了嗎?”

“夜羽?進來。”

夜羽端著一盤淡粥進來,“這是主人吩咐我給小姐的……”

“夜羽,你家主子去哪了你知道嗎?”穆巧打斷他。

夜羽搖搖頭,“不知,主子也不會跟我們報備……除非他有意讓我們跟著。”

既然如此只好作罷,穆巧拿過粥吃完早點,便開始替易穆煬治療。

易穆煬不同於墨南淵,只是被人挑斷手腳筋而已,心肺卻絲毫沒有受損。

易穆煬的身體彷彿承受某種強烈撞擊般,肩上胸口都有青紫塊狀,傷及了五臟。

穆巧往浴桶裡放滿藥材後,還不待她吩咐,夜羽額頭掉下冷汗,匆匆撲過去,“小姐,我幫他收拾吧。您可以…擦擦您的銀針,準備點別的藥材。”

“也好,麻煩你了。”穆巧坐回桌子邊取出一套銀針開始思量要怎麼治。

夜羽松了口氣,三下五除二把易穆煬丟進了浴桶裡。

主人可是交代了,若要讓墨小姐看到什麼秘密,回來讓他好看!

浴桶裡放了好幾籃的藥材,花瓣幹葉漂浮著滿滿的藥材,不至於讓水變得澄澈透明。

夜羽正松了口氣,忽然眼尖地又瞟到那水位恰恰晾齊易穆煬的胸口,隨著波紋一漾一漾,有兩個清晰的小點也隨之浮現出來。

“小姐,我發覺這水有點少了,可以再加點嗎?”夜羽膽戰心驚的問著。

“少加一點無妨。”穆巧背對著身子回了他一句。

“好的!”

夜羽趕緊出去提了桶熱水回來,一點點的摻了進去,差不多到脖子才停了下來。

穆巧走過去一瞧,皺眉,“加多了。”

“啊?”夜羽心中直掉冷汗。

他要回家種地,不想幹這麼危險又兩邊不討好的活啦!

“沒事,我再放些藥材。保證一定的濃度就可。”

夜羽突然又覺得多了這個好說話二主人是件好事,沒準在主人面前還可以幫自己美言幾句。

“夜羽,幫我把他的腿筆直地抬起來,直衝天際。”穆巧手指夾著銀針,吩咐著。

夜羽一個咯噔差點又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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