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巧吸了口氣,咬了咬唇,“可那樣很可能會傷到你。”

“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會娶你。我一定會娶你,所以不會有事。”夏侯北暝毫無畏懼身後近在咫尺的食人熊,朝穆巧綻出一個邪氣無比的笑容。

穆巧心頭一跳,兩手抓著他身側的衣服,似是要隨時伸出手為他抵擋般。

“乖,把手拿開。免得食人熊抓傷你。”夏侯北暝寵溺的話語卻是不容置喙的語氣,微感嚴肅。

穆巧咬了咬唇,視死如歸的拿出匕首,微揚的放在自己前面,目光洶洶的盯向那頭近在眼前的熊。

食人熊一個揮爪,似乎嗅到了美味的氣息,它口水垂涎下來,爪子一把抓住了夏侯北的身上!。

“嗷!”

撕心裂肺的喊出了聲,食人熊忙不迭的鬆開手。

然,毒素迅速滲入它的皮膚,比任何人想象中還要快的,笨拙的熊左右轉動了下身子,前後還不到幾眨眼的功夫,食人熊便轟然倒地,巨重的身軀砸飛起一陣揚塵。

穆巧蹦到嗓子眼的心臟,倏地放落回心房,差點沒雙腿軟下去。

夏侯北暝瞄了眼她緊張的神情,又瞅著她的微抖的匕首,笑眯眯道:“還拿著匕首作什麼,不用殉情了。”

穆巧收回匕首,眸光微深,“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錯,所以才叫你收回手。怎麼了?”夏侯北暝挑著眉梢望著她。

是呀……他不是故意讓自己擔心,是她自己不安心,擔心得要命。

“我只是沒想到,你身上的毒素那麼厲害。”穆巧淡聲說著,幫他腰間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嗯,記得有次我在林間睡著了,醒來時旁邊就躺了頭被毒死的兇獸,有經驗。”

穆巧不語,手上快速地為他系好腰間的錦帶。

這時,夏侯北暝也垂下手,四散的光芒都收斂了下來。

穆巧轉身一看,眼前一亮,“應該就是這不錯了。”

障眼法的裡面,一幢平平無奇的木房佇立在那,房屋本身就如農舍一樣普通無奇,可憑空起立在這麼空曠的平原之上就顯得詭異極了。

穆巧剛抬腳想往前走,突然發現身後沒了動靜,不禁扭過頭去看。

“你怎麼了?”穆巧蹲下身望著冷汗淋漓的夏侯北暝。

他不說話,就這樣盤膝坐在地面,冷汗直流,嘴唇微微發紫。

“等我調息一會,別急進去。”夏侯北暝口中憋出了一句。

他神態看起來很隱忍難受,穆巧擔心,“很難受是不是?要不我們先回去,改天再想辦法。”

她有些料想得太簡單了,看來那隱世家族的名望不是虛吹的,當真有深厚的底子。

不然怎麼能設下連夏侯北暝都要一刻鍾才能破掉的陣法呢?

“其實不難受。只是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有些難受。我是來幫忙,不是來拖累你的。”他似笑非笑的調笑著。

穆巧卻一本正經的低沉嗓音答了句,“如果沒有你,我今晚非但救不出老皇帝,還會喪命。所以你不用這麼想。”

“好……你把那只小狐狸放出了,讓它吃了食人熊的核心,可以增強功力。”夏侯北暝提醒道。

穆巧眨眨眼睛,“是麼。”

當即從空間中把狐狸放了出來,還不用她示意,小狐狸狡猾得立刻聞到了現成核心的味道,剛放出來就朝食人熊蹦跳過去。

見它在那啃得高興,穆巧便隨它了。

無意間她抬頭望了一眼,忽覺天上的圓月盤又大又圓,掐算了下日子,正是十月十四,明天正好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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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巧恍然大悟,再辨他臉上的神色有種似曾相見的感覺,驚道:“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今晚提前發作了是嗎?”

“嗯,不過無大礙。”夏侯北暝寬她心道。

穆巧一時間難以言喻,他明知道這十五前後是他的危險期,他竟然不好好待在府裡,還跑出來陪她冒險?

他犯病的樣子她是見識過的,倒躺在地上完全沒了知覺,若碰到強敵豈不任人宰割?

穆巧責難心疼齊湧,主動湊上去抱住他,微涼的臉埋在他頸窩。

似是沒料想到她會這樣做,夏侯北暝陡然睜開眼睛,吃了不小的一驚。

感受到他又流動得極快的血液,穆巧輕聲問,“好點了嗎?”

雖然想這樣賴著不動,但夏侯北暝不得不承認她這副身體解毒劑給了他莫大的解脫,他微笑,“好多了,我們進去吧。”

這次穆巧沒掙扎他拉她的手,反倒微緊的回握著。

夏侯北暝側目含笑的瞅她一眼,目光深邃瀲灩,綻開絲絲邪魅風情。

早知她是這麼個面冷心熱小家夥,他該早有點辦法征服她的。

美男計失敗了,苦肉計倒是不錯的樣子……

看著夏侯北暝有些壞壞的笑容,穆巧微眯了眯眼睛,剛想說什麼,腳下卻一陷,整個人猝不及防的沒入了一個泥潭。

泥土非常稀軟,足足淹沒到穆巧的脖頸處才猛地減緩下速度。

夏侯北暝比她高許多,泥土也沒到了他的胸膛之處。

穆巧剛想掙扎起來,突然聽到夏侯北暝警醒的聲音,“別動,這是困獸沼澤。”

沼澤?這個詞對經常去野外執行任務的穆巧並不陌生,哪怕再厲害的人陷入沼澤都只有等死,除非身邊有什麼藤條能拉住,或出現第二個人在岸上相救。

穆巧很懊悔這次急躁了點,沒打聽準備清楚就來救人。

“踩著我。”

“我抱你上去。”

兩人聲音同時響起,對視著對方。

夏侯北暝沒時間感動,即刻嚴肅道:“不行,這下面不知有多深,踩著你只會陷得更快。我現在提氣送你上去,你再想辦法救我。”

“好。”

夏侯北暝輕輕攬過她的身子,托起她的腰肢,一點點的往上抽了上去。

在她的腳脫離泥地那一刻,夏侯北暝捏著她的小腿猛的一擲,將她甩落到遠離沼澤的安全地面。

而夏侯北暝因為用這股狠勁,身體猛然沉下一大截,沼澤已淹沒到他的削尖的下巴處。

岸上的穆巧立刻調轉頭,朝他伸出手,“把手給我。”

距離太遠了,穆巧放出焰影環,將它放大成無火焰的巨大鐵環,朝夏侯北暝伸過去。

“拉住環子,我拉你上來。”

那一邊,泥土已經淹沒到了夏侯北暝眼皮上,而裡面的人一動不動,好像沒聽見穆巧的話似的。

穆巧急了,想上前卻又怕再次掉落進去兩人都沒救,只好朝沼澤裡頭大聲呼喚,“夏侯!你起來。”

死亡的陰雲籠罩在頭頂,令穆巧雙膝發軟的跪下。

這時,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入穆巧的耳朵。

穆巧眨了幾下眼睛,確定沒有認錯,那是她的小狐狸。不對,現在已經變成大狐狸了,以前袖珍得能藏在袖子裡的狐狸,體積增大了兩倍有餘。

它飛快地跑向沼澤,雙前蹄往實地的邊緣一蹬,從空中劃過一道拱形弧度,在最中點處兩隻蜷縮的蹄子陡然張開,腳爪一縮銜叼著夏侯北暝頸領上的衣服,拖帶起整個陷入泥潭的人出落起來。

一人一獸掠過大面積沼澤,險險地落到了對面的實地處。

因為重量太重小狐狸吃不消,因而落到對面時夏侯北暝的半截身子都給帶進了泥潭裡。

穆巧正想去幫忙,然小狐狸站穩腳跟後又飛快的拖起夏侯北暝朝她飛奔而來。

它邀功似的一跳跳入主人的懷裡,用它最柔軟的尾巴蹭穆巧的臉頰。

穆巧抱著它撫摸,突而有些心虛,想到它的親生母親是間接被自己逼死的……

狐狸現在長大了,說不定能幫她些什麼,穆巧沒再把九尾狐放進空間裡,而是讓它在後面跟著。

扶起昏昏沉沉的夏侯北暝,穆巧朝裡屋走去。

有過前兩關的考驗,她一步步都探清虛實才敢踩實腳步,好在走到了門口也沒遇到第三重陷進,她這才推門進了屋。

她眼睛一眯,看著面前縱橫交錯的紅色發光線條。

而在天羅地網的紅色線條中央,郝然間是一副輕竹木床,上面躺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人,隔得遠了穆巧看不真切,但猜想那就是易穆煬無疑了。

穆巧將夏侯北暝放靠在門框邊,將裙襬扎進腰帶中,長髮也隨意挽起,瞬間收拾得幹淨利落。

猛地一出動,她抬胯、翻轉、穿梭,避過了所有的紅線障礙。

穆巧走近看到躺著那人,臉色微變,繼而扶起他直接扛上了肩頭,疾步往外走去。

這一轉身,忽而發現夏侯北暝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過來斜靠在門框。

穆巧走過去,“還能走嗎?”

“能。”他咬牙也不能說不能,難道讓穆巧一個女人背他?

又走到沼澤邊,穆巧正躊躇時,夏侯北暝突然挾帶起她,帶著三個人的重量飛越過沼澤地。

他偏頭正好對上穆巧擔憂的目光,夏侯北暝嘴角輕揚了下,“你男人最弱的狀態也是最強的,這點距離不算什麼。”

他這會清醒點了注意到穆巧肩上扛著一個人,皺眉問,“是易穆煬?”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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