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聰明人,何必裝傻。我看中的,是你的醫術,是你的煉丹本領!只要你能投入我麾下,我一定能推翻另外三家廢物,甚至……總之,也少不了你的好處。”蕭憶長胸有成竹的說。

穆巧實在有些惱,她會醫術在南淮國只有父親知道,又沒有記錄在冊,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在炸她?

“煉丹…我才十四,蕭先生在開玩笑吧?”

蕭憶長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道:“那日在拍賣會上,那一套天價丹藥,包括那試驗丹,都是你煉的吧?”

穆巧心頭微微一堵,難不成是金行的行主把她給出賣了?

可蕭憶長的語氣又不是非常肯定,而是像猜測般。

“何以見得?”穆巧表面上雲淡風輕的問他。

“能坐在貴賓席上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擁有雄厚巨資拍賣壓軸物的,一種是提供了壓軸物的。而我觀察了許久,你由始至終都只對那玉茗感興趣,不像是會花大價錢的人,因而我判定你是第二種人。”

“壓軸物有三樣,丹藥,兵器,藥材。”穆巧提醒他。

蕭憶長點點頭,“確實,這仍然很難判斷。但,多虧有了那試驗丹的價格,才讓我有了這大膽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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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丹的價格不高不低,恰恰是你購買玉茗所需的八百萬兩!”

“呵呵。”穆巧再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蕭憶長眯了眯老謀深算的眼睛,“我想要換作是我,如果想得到一樣東西,那我必會將半分不可能的機率都扼殺掉!所以即使穆小姐猜測你的那套天價丹藥不止八百萬兩,可為了防止中途有什麼變故,所以將試驗丹就定到了足夠買玉茗的價格!

蕭某也湊巧打聽到,穆小姐千方百計,不惜大戰雲霄宮為了這玉茗,正是用來救你的父親……一切的解釋都變得合理了不是嗎?”

穆巧表面沒露出絲毫驚訝,“從拍賣會上就開始盯上我的?一直在跟蹤我?”

蕭憶長抱了抱拳,微微搖了搖頭,“你雖是晚輩,我卻絕不敢用年齡的標準來衡量你,你是我蕭憶長想請來的上賓,並不是我監視的物件…與其說跟蹤,不如說保護?實不相瞞,你們走進雲霄宮結界那一刻,我的人也在外守候,就算穆小姐那天沒有通天的本領能夠從眾多陣法中脫身,我的人也會衝進去全力救你出來!”

這番話若是真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聽了去,當真是感人肺腑、誠意之至。

可穆巧是誰?面對眾多人臨死前一刻自相殘殺,許多虛偽的溫情暖語在她面前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皇帝的事又是怎麼回事。”穆巧波瀾不驚的問道。

正說得慷慨激昂的蕭憶長陡然吃了一鱉,他沒想到穆巧對他的‘真心誠意’半點沒有表示。

蕭憶長斂下了熱情的笑容,緩緩道出:“易修斯帶了易穆煬,也就是他的父親,去天牢裡打算將他處死。可被我的人救下來了。本打算威脅易修斯讓他與我們共享東陽國,我們就不揭穿此事。可就在我得知穆小姐你捲入了這件事後,我就瞬間改變了想法。倘若穆小姐能夠加入我們家族,一個老皇帝就當作一點酬勞吧……不過,這個老皇帝也相當於半座江山了,穆小姐,這番誠意夠否?”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穆巧淡淡道。

蕭憶長語噎,頓感自己像被穆巧牽了鼻子走似的。

即使他查到了她許多資料,為什麼還是處於被動地位?!

他一片坦誠盡力相勸,她卻問題一個接一個,從沒正面回過他的問題。

蕭憶長自詡是湖了,不想自己那套誘惑加重視的套路竟然套不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

再度忍下心中的怨氣,蕭憶長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枚紫色紋龍玉,“這是易穆煬的貼身玉佩,你若不認得,可以拿回去給易修辰看看,三日後再來答覆我!”

穆巧拿過來玩轉在手指上,手指摸了摸上面溫軟如脂的觸感,以及細緻如發的雕刻。

把玩了許久,穆巧突地不屑的將玉佩丟了過去,砸在蕭憶長面前的桌上,她盯著他眼眸幽邃,“拿回去吧,這筆買賣我不同意,你,我今天也當沒見過。”

蕭憶長猝不及防的噎了一口,吃驚的瞪大眼睛,“為什麼?!”

“為什麼…”穆巧眸光含帶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攤了攤手,“很簡單,易修辰的父親又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為何要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去賠掉我的人生?”

穆巧的話令蕭憶長一怔,隨即眯起了探量的目光,“可依我對穆小姐的瞭解…易修辰曾經陪你出生入死,你難道就真的不管他父親的死活了嗎?”

“瞭解?那是瞭解嗎?”穆巧氣場大開,搖頭輕笑了幾聲,“那只不過是一場經歷,而你則根據那場經歷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穆巧可沒有蕭先生你想得那麼偉大。”她聳了聳肩。

蕭憶長一時間陷入了怔然。

他自詡平生閱人無數,可眼前的人…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他是不是看走眼了?他…真的琢磨不透了。

“穆小姐是否對這點酬勞不滿意?如果還想要什麼請儘管講。”蕭憶長突然想到了她可能在坐地起價。

穆巧彎曲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不是不滿,是絕無可能。蕭先生請回吧。”

“你,”蕭憶長微怒的轟然站起來,手撐著桌面,他身後的人也跟著將劍拔出了一半劍柄,利劍對映出森森寒光,情勢箭弩拔張起來,“我想穆小姐是誤會了什麼?!”

反正時間足夠,穆巧不介意套他些話,“喔?我誤會什麼。”

見還有轉圜的餘地,蕭憶長又忍氣坐了下來。

“賠掉你的人生?穆小姐何必說得進了我蕭家就像入了火坑似的,我宣告一點,”蕭憶長微微側身,抬手掠過身後一排隨從,“穆小姐無論是方式、地位,都絕不會和這些下人相同!我蕭某不是要聘請你,而是來建立合作關係,你的地位,可以說和我是平等的!我手底下的人,當然也任你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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