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燁兩眼一直,想發火卻沒敢發,老臉有些下不來臺的東張西望,最終還是被穆南淵冷漠的眼神給逼走了。

穆巧心中不禁疑惑,覺得穆南淵是個重情重義的性子,雖對穆燁無感也不至於這麼沒禮貌,公開趕人。

“爺爺他……”

“穆巧,人的心多小啊,容不下多少人。我只想把愛留給對我最好的人,一個是你娘,一個是你。其它的,呵,我不找他麻煩,還給他頤養天年,我自認為足夠了。”穆南淵清清冷冷的說。

為什麼要找麻煩?穆巧頓生疑惑,想問下去,穆南淵卻斂去了眸底的冷色,輕聲問道:“不說這個了。穆巧,你可也覺得我最近的所作所為過分了?”

穆巧搖搖頭,“那些人該死。”

“好女兒,有魄力,這樣也不怕。不止害我的那些人,朝廷那些黨羽,我全都要揪出來,哪怕重新組建一個南淮國。”穆南淵不怒而威,平和的語氣卻說出了要翻攪整個南淮國的話。

穆巧眼皮子一跳,不解,“父親?”這是要上天嗎!

重新建立?聽出了穆南淵的弦外之音,穆巧猶豫的說出猜測,“難道父親想當皇帝?”

確實被他們欺壓太久,可穆巧一直不覺得穆南淵是個有野心的人,只當他是太多正直看不得骯髒,才想揪出那些惡貫滿盈的人。

可今日的父親的態度和話語,都透露著不那麼簡單呀?

穆南淵望向穆巧,眼底帶著幾分讚賞,“如果是呢?”

穆巧心下泛起一陣漣漪,面上卻保持著平靜,彷彿沒有絲毫質疑穆南淵的話。

他說世上只最愛她和孃親,倘若此時最親的親人都不給他信任,他背水一戰的勇氣又從何而來?

只不過穆南淵有這種想法著實驚到穆巧了,難道真是被挑斷手腳筋那次,對皇室徹底寒心了?

不錯,只要一日沒有推翻他們,獨孤皇后就有身份壓著,不斷迫害父親下她入的圈套。

對待他們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自己上位,把敵人不論從實力,還是地位都踩在腳底下!

“我本不想挑起戰端,可是我要活下去,還要做很重要的事情。他們懷疑我,擋我的路,我只有如此了!”穆南淵臉上閃過一道霸氣,眼底充滿著堅定。

穆南淵稍微緩和了下,看著穆巧平靜的臉龐,還是解釋了下,“你心底不必有疑惑,我既然說起了開頭就打算將全部的事告訴你,那個皇位,本就該是我的。說嚴格一些,那是我當初不該的仁慈讓予齊曜的皇位。”

穆巧心中大石總算落定,那個飄忽不定的答案總算得到回答。

“喔?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鎮定超乎了穆南淵的想象,他怔愣片刻後娓娓道來。

原來當初南淮這片土地動盪不安之時,三個人合作準備號召自己的勢力準備將這片土匪強盜作亂的混亂疆土徹底從土匪頭子手中奪過來,開疆闢土。

三個人之中自然包括穆南淵和齊曜,而另一人就不足為道了,只是負責供應軍糧的後勤工作,也對帝位沒什麼爭奪之心。

爭鬥得較厲害的就是穆南淵和齊曜了,雖然明面上兩人還是合作,可暗地裡各自的門客都想盡辦法讓自己的主人當皇帝。

可其實爭鬥也不怎麼激烈,因為僅僅是想,連實踐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齊曜的隊伍並不強大,可以說只是穆南淵隊伍的一個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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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無力,直到他們趕來城中心舉行開國儀式,老天給了齊曜一個希望。

穆南淵的隊伍突然在中途受到阻撓,這阻撓並非幾天之事,而是持續了長達了半年之久,對方人少,卻精通毒藥,穆南淵帶領兵將東躲西藏,四處逃命,足足耗了半年多才回到城內。

而早在幾個月前,齊曜以城中無主,恐罪黨再度作亂的名義,光明正大的登上了皇位,加之他和獨孤皇后聯手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脅迫那些開國功臣,叫他們連穆南淵的名字半個字都不敢提,對齊曜上位毫無意義。

後來穆南淵回來了,手上的兵將也在這半年內折損不少,雖還能跟羽翼正豐的齊曜鬥一斗,可穆南淵不想再起戰亂,就只得委身做了個鎮北王。

這是極度不公平的!齊曜的小小軍隊可以說依附穆南淵而生,很少傷亡。真正對付流寇出面的還是穆南淵的軍隊。而最後的果實,卻被齊曜撈了去。

這一點他們也自知理虧,所以齊曜一直對鎮北王‘以禮相待’。

穆巧神情一怔,忽而想起了那日在生辰宴上,齊曜一副諂媚的嘴臉。

歸順不了,那就毀掉,這就是皇家人的心思。

但齊曜遠遠做得過分,終日惶恐穆南淵會提及當年的不堪之事,忍了二十年還是不相信他的忠誠,還是打算動手了!

穆巧終於明白,被挑斷手腳筋不過是根導火索,原因可以追溯到數月前,穆王府出了個煉丹師,引起齊曜的恐慌,而根本問題,則是二十年前那場不公平的繼位!

穆巧先前還覺著父親做得有些過火,可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後,她想換作是她,早就在二十年前就奪回屬於自己的了,怎麼忍得了?

她聽完之後冷笑,“那阻擋您半年的人,恐怕也只有獨孤皇后做得出了。”

穆南淵讚賞的點頭,眼底劃過一抹光亮,“我還沒提,你是怎麼知道的?做事不可能不留有蛛絲馬跡,事後我去查了,確實跟獨孤皇后脫不了關係,但我沒查到她是去哪裡找到那些奇人異士來阻撓我?如果她能找到這麼多勇士,為何不用來支援打盜匪,之前卻從未見過那些稀奇古怪的人……”穆南淵泛起了一絲困惑。

“呵……她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底牌拿出來,不然怎麼削減您的兵力,壯大自己的實力呢。”穆巧冷笑道。

穆南淵抖擻的搖了搖頭,“那女人心機實在惡毒。要不是這幾年南淮國相安無事,齊曜治理得還算可以,我也不願起反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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