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想要他命的那刻起,他就不會再守可笑的愚忠了。

甚至,他還應該計劃些什麼……

皇后眯了眯眼,打量著陳詞激昂的墨南淵。

他一定是在賭,賭她得到的線報可能有誤差,從而不敢逼迫他站起來。

可,抵不過齊玄觴的要求,她可是親自帶著齊玄觴快馬加鞭去前線,親眼欣賞著墨南淵被挑斷手腳筋的。

念及此,皇后以退為進的開口,“作為皇后,我是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的。如果你等會真能站起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誹謗朝中官員者,罰俸半年,在家面壁思過三個月。”

“罰的俸祿是賠給被誹謗的官員。”墨南淵道。

皇后點頭,“不錯。”

“臣記得,的月俸是兩千兩黃金,半年便是一萬二千兩。”墨南淵刻意算並提出了下。

皇后出現一絲惱色,“是。”

她根本對這點錢不在乎,她錢財的來源就豈止表面那點月俸?

不對,她想這些作甚,墨南淵不過還在作困獸之鬥而已。

她就不信,斷了的筋脈,還能重新長出來不成?

“那就不用人扶了,我自己起來便是。”

說罷,墨南淵試著撐著輪椅兩旁,緩緩試著站起來。

傷口處還是傳來一陣拉扯的痛感,不過還算能忍受。

墨南淵不僅站了起來,還往前走了兩步。

這一系列動作在不知情人看來很是平常,可落在皇后太子,還有白石的眼中便成了一幅驚悚畫面。

“怎麼,怎麼可能,難道真長出來了……”皇后滯住好生盯著墨南淵的腳踝。

“咳,皇后。”

見獨孤皇后脖子伸得跟長頸鹿一樣,實在有失之儀,齊曜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墨南淵隨意走了幾步,便咳嗽著坐回輪椅,半真半假的揉著疼痛的腿。

眾人不禁目不斜視的努了努嘴,暗道這皇后真是荒唐至極。

“相信已有定論。”墨南淵拱了拱手道。

怒火,在心底瘋狂的燃燒,表面卻要佯裝鎮定。

皇后手有些輕抖的一揮,面色不可自控的黑沉得可怕,“手底下的人風言風語,是哀家聽信胡言了。鎮北王的身體安好…哀家十分欣慰,哀家會回寢宮中為王爺、皇上、黎民百姓祈福三個月……擺駕回宮!”

鬧劇,真是一場鬧劇!

金口玉言,禮部不一會就派人跟墨南淵的手下交接錢財,總共是五萬兩黃金,還有些許宮廷珍藏的藥材。

看到這些從未認真瞧過身外之物,墨南淵頭一回嘴角泛起了笑意。

只因他家有個寶貝女兒最近好像挺能折騰錢的,買靈植買藥材都花去了不少錢。

沒有陪同他前來的穆巧,此刻卻是去了月醉樓。

三天剛好,這天的唐暮得到解毒後獨自關在房裡拼命修煉恢復實力,一直到下人稟報是常客蘇九他才停止修煉趕忙去迎接。

唐暮一路風一陣的趕到雅間,朝穆巧拱了拱手,面色潮紅一時激動得不知所云,“蘇九!”

“嗯,治療結果相信已經出來了。我是來收利息的。”穆巧淡淡的不慍不火的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機械模樣。

至今她都認為自己和唐暮是交易關係,所以自然不會流露出什麼多餘的情緒。作為殺手和冷冰冰的醫學實驗者,她並不擅於喜怒於色。

當然,除了面對墨南淵除外,還有那個…讓她無可奈何的無良男子。

唐暮對此並不在意,匆匆坐下後,熱情的開口,“我早已把你當朋友,利息是有限的,但你以後無論要我做什麼事我都不會推辭。”

穆巧沉吟了會,淡淡嗯了一聲,“你可知最近鎮北王被襲擊的事。”

“這個…當然知道,怎麼?”

看唐暮欲言又止的神情,穆巧料想他定還知道些內部事情。

“外線人不可能傷他至此,定是朝中官員勾結害他。我要你幫我查出是哪些人。”說到這穆巧眼中如同寒冬結冰一樣,迸射出一道道冷冽的寒光。

唐暮卻是斂下眸子,纖長的睫羽擋住了眸光,看不清他的情緒。

這般不直爽的凝思,讓穆巧皺了皺眉。

先前還說做什麼都不會推辭的?

“有困難的話我就不打擾了。”穆巧耐著性子喝完一杯茶,作勢要起身走人。

這樣的等待,好像她是可憐兮兮的在求人一樣。

明明是她先幫的他不是麼。

唐暮一驚,趕緊攔在穆巧身前,冰白的臉肌泛上一抹急促的紅暈,“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你先別走!”

這事關墨南淵的存亡,穆巧站了一瞬又坐了回去。

唐暮失笑了一聲,隨意的伸過手揉了揉穆巧的腦袋,“你這個倔強的性子啊,真不敢得罪你……”

他剛摸到的一瞬穆巧就微微側頭躲開,她不喜歡別人這般親暱的觸碰她。

唐暮的手僵在半空,凝著穆巧的小臉一時間失了神。

遂又被她剛要走的行為給驚嚇醒來,他咽了咽嗓子,沒由來的道:“蘇九,我做你吧。”

穆巧隆了隆眉,“再說。你到底能不能找到謀害墨南淵的人?”

唐暮眼底閃過不明的色彩,旋即恢復正常,一雙星眸很是認真的道:“蘇九,我看你言語之間如此在乎鎮北王,和他關係肯定非同凡響。所以我想幫你徹底救下墨南淵,那勢必要扳倒我現在所效力的主人。”

“獨孤皇后?”穆巧輕挑了挑眉毛。

唐暮嗆了一聲,張了好幾次嘴,“你怎麼知道的?這可是月醉樓的絕頂機密。就算有人查,也只會查到我是這家店的幕後主人……”

穆巧飄忽了目光,凝向遠處。

其實要不是和皇家牽扯太多,穆巧也很難推測出當今皇后,竟跟一座有關係。

從相識唐暮那天起,她就覺得這樣沉靜似水的人不像會有雄心壯志搜集情報的幕後主使,從這一點可想唐暮不過是那真正幕後者推出來的傀儡而已。而身為一國之後不可能頻頻來指揮事情。

再者從齊玄觴的事情推測只有獨孤皇后有理由加害墨南淵。

還有外界的傳聞,為什麼獨孤皇后能操控很多大臣,無非是拿捏住他們的把柄。這些大臣來到這種地方可是最容易漏口的。

“我想,就算告訴你那幾個人,也暫時沒辦法解決鎮北王的問題,所以我想將那些人的全部資料,包括獨孤皇后掌握的全數把柄,也一併交給你。要怎麼用就看你們了,”唐暮也不賣關子了,將所知的一切全盤托出,“這樣必定會暴露我已經恢復,不過沒關係,我等這天已經很久了!”

心中大石落下,穆巧沉思一會後道:“我倒是好奇,她給你下另外兩種毒就夠了,何必要再下媚藥,讓你去受那些人的侮辱?”

唐暮苦笑著咧了下嘴角,“這就是那老女人的狠辣與縝密了。其實我們這是真正的,為了讓那些客人信以為真,我們必須真正的…伺候他們。在那女人眼裡我們就是工具,奉獻身體也是理所當然的。”

說到這那段屈辱的日子再次浮現出,唐暮攥拳捶了下桌子,“她連男人也招,比如我。因為從那些官員的女兒口中也能打聽出不少事情。”

“是她親自挑選的人,開創的月醉樓,還是她中途接手的?”穆巧問。

“月醉樓開創於二十年前,正是新皇登基的時候。這裡的每一個人,從二十年前,到今天,所進的每一個新人,全都是由獨孤皇后親自挑選!”唐暮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這裡的人不僅要求長得有幾分姿色,最重要的是伶俐靈敏。其它的則一概不管,即使是良家婦女,黃花閨女,還是修為厲害的修煉者,她都有辦法讓人臣服聽命於她,”唐暮頓了頓,輕嘆一聲,“我也是在五年前被抓進來後知道這一切的。那時我在東陽國隨家父出來歷練,後不小心落單,竟被這女人看中,給強行綁了回來。也不知我家現在……”

穆巧疑惑的眯眼眼睛,“南淮國離東陽國這麼遠,她怎麼會去那…”

“這,我也不知。不過跟你說件事,皇后這一年來對外說去檀香寺祈福是假,她是去了東陽國。”

“喔?”穆巧玩味的目光一起,唇角微微,“不管了,那不是我想管的。”

穆巧略有些詫異的搖了搖頭,“那個女人實在太狠,竟然強行綁來這麼多人,憑空聳立起一座!”

說到這唐暮突然離桌噗通跪了下來,“蘇九,這裡的姑娘每分每秒都受著煎熬,求你也救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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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起來吧。”穆巧淡淡道,心裡合計著。

在她猜測到這裡是獨孤皇后的老窩後,搗碎這個基地的念頭早已升起,不過這樣就會徹底的暴露,可能引起獨孤皇后更加瘋狂的舉動。

不過又試問,搗毀了她的核心主力,她再瘋狂能狂妄到哪去?

念及此,穆巧已經做好了決定,“這裡大概有多少號人?”

唐暮眉梢一喜,趕忙道:“九百來號人,不足一千。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加重了三種毒藥。”

穆巧思忖了會,應允道:“先解媚藥,一千粒藥丸,給我三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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