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外,影和星正在議論著什麼,忽然看到外出執行任務的月回來了,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朝相反的兩個方向飛馳去。

因為經常遇到這種事,月這邊其實早已有了對策,上一次王爺趁她不在獨闖敵營,她是抓的星才把事情問出來,這一次該去抓影了!

不過五六個回合,影就被月纏到沒主意了,主要是這小女子慣會橫衝直撞,逼得他好幾回差點被寺裡的人看見!

他們是暗衛,如果在人前露了身份,就沒有資格繼續做暗衛了。

“影,我看到裴洛在佛塔裡掃地,王爺現在是一個人嗎?”

就知道她會問這個!

影背靠著樹幹,輕咳了兩聲,思考到底應不應該說實話。

月卻從他的反應裡,看出了貓膩:“王爺現在不是一個人?有一個女人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溫泉裡撈起來的那個女乞丐?”

“你怎麼知……哎,你瞎說什麼!”

可惜,月沒給他編胡話的機會,更沒給他預留出手阻攔的機會,一個閃身,便已掠過寺裡數座殿宇樓閣,朝君焰罹所在的禪房衝撞過去。

“月你不能進去!”

星早已等在這裡,他想攔住月,可惜妒勁兒上腦的女人都是悍驢!平時打架並不怎麼靈光的月,和星只過了兩招就越過了他,然後不管不顧,一掌轟開了禪房的大門。

這一刻,月忽然惡毒地希望王爺和女乞丐真的在做點什麼,因為那種事對王爺不會有什麼影響,但如果那女乞丐被人看光了的話,王爺肯定不會再要她了!

“月!”

“月!”

影和星齊聲喝止道,可惜已經晚了,眼看月真的把房門砸開並一步當先地衝了進去,這頓處罰必是躲不開了!

不多時,禪房內傳出一聲巨響,影和星連忙衝了進去。

只見王爺和那女乞丐在禪房的一側,衣冠整潔,絲毫沒有做過什麼逾矩之事的樣子,禪房的另一側則被王爺的一掌轟得面目全非,而那一堆建築廢墟中間,月渾身是血地倒在裡面,看樣子只剩一口氣了。

“王爺……”

影和星低下頭,儘管月的衝動之舉,與他們無關,但三人畢竟都是王爺身邊的暗衛,風雨同舟,榮辱與共,一人犯錯,三人受罰,都是慣例了,他們向來沒有怨言,何況月這次,真的錯得太離譜了。

“帶她下去,我不想再看見她。”

君焰罹語氣冰寒,提到月的時候,像是在說一個死人。

然而影和星卻知道,王爺這是給月留了情面,若是旁人,這般強闖打擾到王爺,是會直接沒命的!

“是。”影和星領命,將月抬出了禪房,很快就消失得無聲無息。

等這些人都走光了,沈妧才抬手猛拍起自己的小胸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君焰罹,對方可還是個女孩子!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君焰罹不以為意地朝她瞥了一眼:“這麼說,你還想留在這裡繼續跟我討論,‘兒孫滿堂’的事情?”

像是被巨蟒扼住脖子的獵人,沈妧渾身都在努力地拒絕著:“不必了!不用討論了!我走!我現在就走!”

臨跑出門,沈妧還撞到了聽到動靜立刻從佛塔那裡趕回來的裴洛。

“沈三小姐?”

裴洛想問她為何會從王爺的禪房裡出來,可沈妧哪裡有心思理會他呀,悶著頭胡亂找到出路,飛快地跑遠了,根本沒聽裴洛說完後面的話。

“裴洛。”房內傳出君焰罹的聲音,裴洛連忙跑了進去。

“丟死人了!”

沈妧一拳捶在路邊的大白樹上,當然什麼痕跡都沒留下,倒害得她自己捂著拳頭疼得嗷嗷叫。

現實與理想偏差得太嚴重了,這個君焰罹要麼就一副不近女色正人君子的模樣,要麼關上門就開始耍流氓!

要不是月突然闖入,她都要下不來臺了!

她倒不擔心那個女暗衛的安危,她可是書裡的重要人物,這個時期肯定不會炮灰,不然以後男女主相遇相知,沒人從中作梗,這書就沒意思了!

所以她應該擔心的是自己這個原書中只活在背景裡的炮灰傻子三小姐,怎麼在保證活下去的基礎上,再搞點事情!

眼下的情況是,君焰罹不肯帶她一起走,不一起走,就會讓阻止他和女主碰面這個任務的等級從一般上升到困難。

但俗話說的好,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他明著不讓她一起,她暗地裡敲摸跟著不就好了?

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沈妧開始收拾東西。

當然她沒什麼好收拾的,吃穿用度,都是今天剛從君焰罹這一夥人手裡蹭來的,秉著“不拿白不拿”的原則,她把這些東西都打包了。

除了兩套換洗衣服還有幾塊傍身用的銀子,其他的糕點首飾,還有多餘的銀子,她都另外打包,準備拿給藥堂掌櫃和馬三寸。

她記得原書說滴水鎮是邊陲小鎮,所以離那個大梁所謂的京都肯定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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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受了傷,她肯定不能把她帶上路,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小乞丐託付給馬三寸照顧。

醫德見人品,馬三寸雖然有兩撇小鬍子襯得長相奸詐起來,但人是好人,不然也不會屈尊給兩個髒兮兮的乞丐看病,更不會把準備帶給自己女兒的衣服送給她穿。

小乞丐託付給他,肯定沒問題。

至於那位總是叫囂著要趕馬大夫滾蛋的龐小姐,沈妧也想到了辦法對付她。

一夜無話。

第二天,沈妧起了個大早。

裴洛給她臨時找來的兩個丫鬟,手腳還算麻利,半個時辰不到,就幫她穿戴完畢,還備了幾塊精緻的小點心作早飯。

然後,沈妧扛起兩個包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寒光寺。

但她離開的訊息很快傳到了君焰罹那裡。

“走了?”

君焰罹剛練武完畢,聽到影的彙報後,裴洛很快也過來說了同樣的訊息。

“她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打包帶走了,連丫鬟端過去放糕點的盤子都沒放過!”裴洛的語氣有些憤憤不平,他還從沒見過哪個官家小姐會這般窮酸小氣,丟人現眼。

不過王爺看起來並沒有他這樣義憤填膺,甚至平生第一次喝完了茶沒把蓋子蓋回去,便笑出了聲:“有意思。那玉牌還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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