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回到白玉蘭莊園,陳大河本想讓奧利弗和蘇菲去休息,自己跟傑羅姆溝通一下今天的談判情況,可奧利弗這姑娘堅持要一起,陳大河一想,反正第三國際銀行的事她都知道,便沒攔著,順手也拉上蘇菲,四個人開起了閉門會議。

在蘇黎世湖的另一端,緊挨著利馬特河的一座豪華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回到這裡的施密特和裡奇也在就今天的談判進行探討。

奧斯頓施密特衝好兩杯咖啡,順手遞了一杯給裡奇,“奇諾,你覺得,我們應該答應他的要求嗎?”

奇諾裡奇單手接過杯碟,端著喝了一口,哈出一口熱氣,整理好剛剛想到的思緒,才笑著說道,“為什麼不?”

“嗯?”施密特剛準備坐下,聽他這麼一說,不禁詫異地看著他,“百億美元級的礦業公司,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小覷,如果就這麼答應,那豈不是在為自己製造競爭對手!”

稍微頓了頓,施密特又補充了一句,“尤其,他還是個東方人!”

“那又如何,”裡奇將咖啡杯放到茶几上,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嘴角浮現一絲譏笑,“第一,我們是金融家,逐利是我們的本性,放著幾億美元的利潤不賺,豈不是讓人笑死,而且,就算我們不做,難道他還找不到第二家銀行?我想至少花旗一定會非常樂意接手,他們早就想插進能源業一腳,只是缺少一個合適的機會,還有什麼機會比這起百億併購案更好的?!再說東方人怎麼了,如今跑去那個國家投資的美國資本還少嗎,不少公司我們也有份額在裡面,那時候怎麼不說東方西方的,

第二,礦業公司再大,也只是在礦產行業裡作威作福,要頭疼也是RT、BHP和淡水河他們去頭疼,就算他們是我們的好夥伴,可他們也只是他們,不是我們公司,或者說,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公司的利益,但並不能代表我們的利益!”

“嗯,有道理,”施密特思索著坐到他對面,隨即皺著眉頭問道,“可是,我們應該怎麼去說服董事會?那些老頭子在礦產業上也投了不少錢,動他們的乳酪可不容易。”

“不,他們會同意的,而且還會很樂意,”裡奇突然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有一杯紅酒端在手裡,這樣感覺可能會更好些,便起身走到酒櫃拿出一瓶八二年的奧比昂開啟,倒了兩杯之後,兩手端著走過來笑道,“剛才我還沒說完,第三,那個愚蠢的東方小子只是說要收購百億美元的礦業公司,可是他卻沒指明需要哪些礦產種類,親愛的奧斯頓,你猜猜,那些老頭子會怎麼做?”

施密特先是若有所思,緊接著眼前一亮,抬頭看向裡奇,“我猜,他們會將三大礦業公司中不重要的小礦種專案剝離出來,再加上一些中小型公司打包出售給他!”

“沒錯,就是這樣!”裡奇彎下腰遞了一杯酒給他,隨後坐回原位,傲然地抬起枯瘦的腦袋,“金、銀、銅、鐵、錫、鈷、鉛、鎳、鉭、鈾、煤、鋁、礬、土、鋰、錳、鋅等等等等,我們都可以給他,而且是連礦山帶技術一起的,一家公司從幾百萬到幾千萬美元都有可能,保質保量絕不敷衍!不過,在儲量和開採規模上可就不能保證了!”

“不不不,你不能這樣,”施密特一手端著酒杯,一手伸出食指輕輕擺動,在裡奇詫異的目光中故作不滿地說道,“別的都可以給,連鑽石礦也沒問題,但是鈾礦怎麼能給他呢!”

裡奇先是一愣,下一秒就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奧斯頓你真幽默,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不僅是鈾,鈽和釷也不會給,這種東西,給他他也不敢要!”

先不說某人敢不敢要,首先他們就絕對不敢給,這東西給了會要人命的,連兩大家族都護不住他們。

自以為得計的兩人哈哈笑著互相舉杯示意,也不管沒有醒酒,便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唔,不愧是波爾多五大酒莊之一的奧比昂,口感確實不錯,可惜,這裡竟然沒有拉菲倒是有點遺憾,八二年是波爾多地區葡萄酒最好的年份,當年所有酒莊的酒品質都非常好,尤其是排名第一的拉菲酒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聽說當年葡萄還沒有收穫的時候,就被人訂走了三分之一的量,造成其他渠道的份額都有所削減,價值也是節節攀高,別說這間酒店有沒有這款紅酒,就算有估計也沒那麼容易擺在這裡,能放上兩瓶奧比昂,可能也是看在大通和摩根的面子上。

品味過紅酒,施密特突然說道,“奇諾,你覺得,這次狙擊大通銀行的黑手,跟他有沒有關係?”

裡奇眯著眼睛,片刻後才微微搖頭,“不好說,雖然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起事件跟他有點關係,但實在找不出他們之間的聯絡,第三國際銀行的實力我們都很瞭解,除開精準的投資定位,其他方面雖然還算不錯,但也只能算不錯而已,不可能避開我們的監察,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花旗,瑞銀等寥寥幾家,他們,還不夠格。”

“花旗是我們自己人,所以不太可能,但是,”施密特似有所指地看著他,“瑞銀,就在蘇黎世!”

不可能是花旗不是因為他是自己人,而是因為花旗損失也不小,只是有大通十幾億的珠玉在前,不太引人注意而已,現在對面坐著的裡奇跟他可不是一家公司,這種場面話當然要說得漂亮些,競爭可以,捅刀子就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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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也很明確,陳大河完全可以利用瑞銀來完成這起操作,瑞銀也恰好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不,應該不會是瑞銀,”裡奇輕輕搖頭,“我只是說有可能,但是,並不是瑞銀,這次股市波動,瑞銀也有損失,如果他借用瑞銀的渠道來操作,瑞銀不可能不會從其他方面止損,保密法案固然神聖不可侵犯,但不代表不能利用。”

其實瑞銀也好,花旗也好,所損失的錢大部分都流進了QC基金的賬戶,當初陳大河讓盧卡狠宰大通,可沒說只宰大通,盧卡當然要找幾家冤大頭來分擔攻擊目標,避免被追查的風險,至於瑞銀是他曾經老東家的事,既然都說是老東家了,為什麼不能宰?

“如果連瑞銀也不相信他的判斷呢?”施密特攤開雙手,“連我們都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會這麼狠,瑞銀不可能比我們更厲害,他們完全可以一方面堅持自己的判斷,一方面賺錢某個白痴的服務費!”

目前擺在明面上賭贏了的,只有一個第三國際銀行,由不得他們不將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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