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陳大河徹底放鬆下來,看著濟濟一堂久違的面孔,心裡也湧起一股暖意,外面再好,始終不如家裡好啊。

經過兩年的調養,金貝兒身體也好了許多,不再是原來小豆芽的模樣,和其他正常十三歲的女孩差不多,只是現在長高長大了,也不好意思再黏在哥哥身上,而是俏生生地偎在茜茜姐姐旁邊,但視線一直跟著哥哥轉。

曾靜姝也在,小半年不見,剛見面時那種敏感羞澀的模樣幾乎再也看不到,身上幹練的白領氣質越來越明顯,人也精神了許多,不過在這裡自然不會端什麼公司領導架子,看得出來她和大家都得很熟悉,也沒人拿她當客人,和安英他們一起忙前忙後,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變化,關三依然頂著半黑不白的頭髮,笑呵呵地肅立在一旁,蘭嬸則拉著安英的女兒郎蓉,淘米洗菜操持晚飯,關鵬和圖全圍在圖安旁邊,聽他說著國外的景緻,隨著他的講述,不時露出嚮往的神色。

畢竟都是年輕人吶,嚮往外面的世界。

看著滿屋子的人,陳大河終於感受到久違的愜意,只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直到看見蘭嬸從門口晃過,這才反應過來,奇怪,怎麼沒人問起葉正根呢?

別人也就罷了,蘭嬸可是葉正根的親媽,不可能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吧,怎麼連她也不問?

壓著心裡的疑問,陳大河自己也沒提,他連葉正根去了哪裡都不知道,主動提起不是找不自在麼,嗯,待會兒還是給奧利弗打個電話,請她找人在美國那邊查一查吧,這小子也真是的,有事來個電話說一聲不就成了,還玩什麼留言失蹤。

吃過晚飯,曾靜姝自己走路回家去休息,也不需要人送,她買的房子就在這個衚衕,離陳大河的宅子也就隔了兩戶人家,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就算有個萬一,只要高喊一聲,以關三他們的耳朵立刻就能聽見,馬上趕去也來得及。

陳大河去浴室泡了個澡,正準備回房睡覺,這時關三卻找了過來。

“大河,跟您說點事兒。”

“哦,”陳大河看了看他,示意他去書房說話。

兩人坐下之後,關三才說道,“聽根子說,您在美國遇到點麻煩?”

“根子?”陳大河一愣,“正根給你打電話了?他現在什麼情況?”

葉正根沒有跟自己聯絡,反而找上了關三,還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煩,難道,他是因為這個才留在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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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聽我慢慢跟您說,”關三壓低聲音說道,“就在前天,根子給家裡打來電話,跟我說了些他那邊的情況,在上個月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黑水公司新來的領導說起過您,話不怎麼好聽,他當時心裡就起了疑心,只是人生地不熟,才不敢聲張,後來就自己在暗中打探,最終確定,是美國的一些大人物想要對您不利,甚至連那些新來的領導都是他們安插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接管公司,於是他當時就決定,要在那邊調查清楚情況,也好方便您來應對。”

陳大河有些發愣,“這些事他沒跟我說起過啊!”

他自己也是幾天前才知道的,沒想到葉正根竟然上個月就已經知道了,還在暗中打探訊息,可是,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不跟自己說呢?而且,他一個在那邊孤軍作戰,不知有多危險,心裡既有些感動,更有些擔心。

“這是有原因的,”關三說道,“據他所說,那家保安公司的主要領導都已經換了人,而且對內部的監管也變得非常嚴格,另外,他也擔心那些人會對您進行監視和電話監聽,就不敢直接和您聯絡,只能是自己暗中找機會調查。”

“原來是這樣,他現在怎麼樣了?”陳大河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以聯邦調查局的手段,監聽自己的電話肯定沒什麼難度,葉正根這麼小心也是對的。

隨即突然想到個事兒,趕緊問道,“對了,咱們這邊可大部分都是人工接線,他就不怕洩密?”

“他現在人沒事,”關三笑了笑,對陳大河先關心葉正根的安危感覺很是暖心,繼續說道,“他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老滿話,如今沒幾個人懂,不怕被人聽見,另外他打電話來家裡人也都知道,我就跟他們說,根子在美國那邊替您辦點事,暫時先不回來,也省得他們找您問東問西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大家沒見到他也沒人問,”陳大河點點頭,隨即眉頭微皺,“那他調查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剛開始因為聽來的只是些隻言片語,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並沒有輕舉妄動,直到後來聽說奧利弗回了美國,便找機會潛伏到她身邊,偷聽了她和家人的對話,這才知道是那邊的十大財團裡有人要對您不利,於是就先去那邊調查,看看具體是怎麼回事。”

陳大河頓時心裡一驚,“他一個人就敢去調查十大財團,不要命了?!”

“沒事,”關三笑著搖搖頭,“他現在的身手不比我離家前差,而且又在暗處,沒有人注意到他,小心點不會出什麼問題。”

說著關三將葉正根調查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和從奧利弗那裡得到的訊息差不多,就連給陳大河兩條路選擇,並只有最後三週期限的事都讓他打聽到。

隨後關三繼續說道,“調查清楚之後,他覺得事態嚴重,更不敢貿然跟您聯絡,就轉而找到我,跟我說了那邊的情況,大河,現在他們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你看,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陳大河苦笑著搖搖頭,“還能怎麼處理,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讓我背宗棄祖去投靠他們,絕無半點可能,大不了,將所有的產業都上交,也不出國了,以後就留在國內安分守己過日子唄。”

說著又看著關三笑道,“不過也別太擔心,爛船還有三千釘,日子總能過得去的,回頭你拿點錢留著,就算這裡住不了,也能去別的地方買個宅子,大家的生活也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關三看著他,突然笑了笑,“看來,您這個東家還真沒認錯,如果是幾十年前那些遺老主子,恐怕恨不得立刻舉家搬遷吧。”

“嗨,”陳大河不屑地揮揮手,“別拿我跟他們比,關老,我也不怕說句得罪人的話,雖然你和他們是同族,但我就是看不起那些人。”

關三輕輕一笑,“我也看不起,否則,當年我們全家都跟著那位王爺北上去滿國了。”

“不過,大河,”關三看著他,輕聲說道,“這麼說來,你只是沒有主意,還是不想前功盡棄的,對吧。”

“那還用說,”陳大河撇撇嘴,“如果正大光明地鬥一斗,哪怕輸了我也沒有半點怨言,但現在他們是揪住我的小辮子要挾,在規矩之外玩手段,我又制不住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關三輕輕一笑,“既然你沒主意,那我這兒有個主意,你看看可不可行?”

“你有主意?”陳大河一愣,滿臉古怪地看著他,“你能有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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