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平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非得往嘴裡喂把草,他才乖乖地跟著走,這種人跟他挖什麼坑都沒用,直接了當擺明車馬談條件就行。

“小子,誠意我是拿出來了,”徐老爺子翹著二郎腿抖啊抖,“今天你要不留下點東西,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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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河撇撇嘴,這威脅一點力度都沒有,不過該給的還是要給的,要不然口碑壞了可不好補。

眼珠子上翻,想想啊,去年在香江的時候,一大把創意都免費送給了奧利弗,現在還有什麼漏掉能說的?

摸著下巴,眼睛眨呀眨,看得老爺子眉頭直皺,

這小子該不會是覺得籌碼太小,想拿喬吧!

所以說人品欠費,就很容易引起誤會,這回真不是陳大河想抬價,確實是創意不足啊。

後世火爆的綜藝節目型別差不多都給了奧利弗,雖然鳳凰臺那邊也是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地製作,但給了就是給了,總不好再反過來給這邊吧,到時候那邊剛準備製作一檔,一看,哦,這裡已經有了啊,再準備另一檔,又一看,嚯,又有了啊!

奧利弗不炸毛才怪。

再說了,那些綜藝節目多半都不適合這裡,格調不夠,像百家講壇這種在這邊才受歡迎,唔,主要是受領導歡迎。

而類似的節目有哪些呢?

陳大河拍著腦袋,記憶全往中央臺靠,最後腦子裡出現三個節目。

“老爺子,”陳大河乾咳一聲,“我這兒有三個點子,你看看哪個合適。”

“哦,”徐老爺子挑挑眉頭,“還有三個,都說說看。”

“一個呢,叫詩詞大會,電視臺從社會上去招募,學校裡的,單位上的,都可以,沒正式工作的也行,只要他能展示在古詩詞方面的水平,就可以讓他們進入比賽,不分層次不分民族,也體現了各階級人民大團結的主要思想嘛,”

陳大河揮舞著雙手,將後世那檔中國詩詞大會的節目形式說了,見老爺子低眉沉思,也不管他,就繼續說道,“第二個,叫朗讀者,這個跟那個百家講壇有點類似,但講的不是知識,也不一定只請學問大家,社會上各行各業中的優秀者都可以,什麼畫家音樂節作家詩人,勞模也行啊,請他們來讀一段自己最喜歡的文章,同時講講自己的感受,還有和這段文章相關的故事,唔,就跟上語文課差不多,也算是普及文學教育不是。”

本來挺高大上一事兒,讓他這麼一說,頓時顯得特low,這不徐老爺子已經翻起了白眼,“什麼上語文課,這叫陶冶情操,朗讀能提升文學素養,同時也是傳播思想、傳遞情感、傳承精神的一種非常好的方法,”

正說得起勁的時候,一看陳大河那兩眼發懵的樣子,老爺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得得,你這小子就是個半文盲,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說說第三個。”

這語氣就跟羅老頭一個樣。

陳大河很委屈,好歹也是國內最高學府西語系的高材生不是,怎麼老是被人說成半文盲呢,文學就這麼重要,能當飯吃啊?!

抿著嘴評估清楚敵我形勢,陳大河決定不跟老頭子爭,繼續說第三個,

“第三個欄目,我管它叫見字如面,想必您猜到了,沒錯,就是讀信!”

“讀信?”徐老爺子眉頭緊皺,“有些信確實能傳遞情感,可畢竟是兩個人或幾個人之間小範圍的事,如何能引起共鳴?”

“老爺子,”陳大河微微一笑,“您說,您幾年前在冀省幹校那幾年,寫沒寫過信?”

徐老爺子頓時心頭一震,猛然抬頭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讀那種信?”

這種與其說是信,還不如說是一段在煎熬中掙扎的心理歷程,比如季老後來回憶這段時間寫出的牛棚雜憶,就有點類似,但那更多是經歷過後的一種豁達,對正處於苦難之中的感悟就弱了一些。

如果將當時寫的東西拿出來,肯定會引起更強烈的思想共鳴,說不得,這檔節目能壓過其他所有節目的風頭。

另外有一點非常重要的是,錯過這個時代,以後再想將這些東西上到電視,就很艱難了吶。

而這個時候拿出這些東西,就不會有任何方向問題,前幾個月才公審完那批人,正是撥亂反正的大好關頭,不談未來只講歷史,說是最正確的方向都不為過。

陳大河笑著點點頭,隨後又輕輕搖頭,“可以有這種信,但不只是這種信,任何與真善美,與忠孝禮儀信相關的美好的東西,都可以拿出來讀一讀,甚至是做錯事之後的懺悔也可以,讀的是別人的心理歷程,聽的卻是自己的感悟,讀完之後,再請主持人和嘉賓聊一聊這封信背後的故事,裡面一定有許多感人的東西,所以這檔節目,和那個朗讀者一樣,都是走心的。”

“但這裡面有個問題,”陳大河聳聳肩,“電視臺得找到足夠多願意公佈出來的信才行。”

“哼,這就不用你操心,”老爺子傲然地昂起頭,“別的不說,就你剛才說到的這個型別,三天之內我就能找出幾千封來,又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有什麼不願意公佈的。”

“那就行,”陳大河拍拍手,“老爺子,任務完成了,還滿意不。”

“嗯,還行,”徐老爺子嘿嘿一笑,“尤其是第三個,這檔節目我打算親自來主持。”

“啊?”陳大河瞪著眼睛,“您老親自上?”

這是要老將出馬啊,那電視臺還不把所有資源都往這個節目傾斜?不行,得幫茜茜爭取一下。

“怎麼滴,不行啊,”徐老爺子拍拍胸口,“別看老頭子六七十了,身子骨還好著呢,主持這檔節目需要一定的人生積澱,換其他人上,我怕給弄砸咯。”

陳大河眨眨眼,真沒想到徐老最重視的竟然是這檔節目,他還以為會是朗讀者呢。

“行啊,”陳大河笑道,“您老是老當益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有您親自把關,節目質量肯定差不了。”

“那是,”老爺子傲然地笑了笑,“到時候茜茜也跟著我,好好學學是怎麼打造一檔欄目的。”

“喲,那敢情好,”陳大河眼睛一亮,來了,“要我說,她也甭去那個曲苑雜壇學幕後了,這都學了小一年,又不是要去正兒八經地幹這個,學那麼精幹嘛,還不如專心好好跟著您,從頭到尾地把一檔節目做起來,等她都熟悉了,您再找個機會讓她來全盤操縱一把,這不就什麼資歷都有啦!”

老爺子低眉沉吟,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好半天才點點頭,“也行。”

陳大河兩手一拍,成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幹大事就要趁早啊,學那麼多沒大用的東西幹嘛,浪費時間!

徐老嘴角微微抽動,又繼續說道,“至於另外兩個,那個朗讀者也可以,臺裡應該會很重視,不過資金有限,主要是裝置不夠,就只能等青歌賽結束後再啟動,至於詩詞大會,就要再往後壓。”

陳大河微微一笑,“這個您老看著辦就行,我就不摻和了,時間不早了,我也不打擾您二老休息,先走了哈。”

說著拍拍大腿,便起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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