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沒想多陳大河自己沒感覺,反正也沒事,他竟然把狂想當真了,每天就蹲在巷子口,眼睛像個雷達似的四處掃射,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串了過去。
還別說,這老炮兒調戲小媳婦的事還真讓他遇見了好幾回,只可惜現在的女漢子太多,根本不用他出手,那幾個姑娘就三下五除二地將人趕跑,實在不行還有老太太呢,這年頭人民群眾基礎廣啊,但凡有點事情,只需要吆喝一嗓子,那就是全民皆兵,任誰也得陷入群眾戰爭的汪洋之中不可自拔,只看得他頭冒冷汗,再不敢想英雄救美的好事。
茬架也碰到過,不過每次他一看到十幾個大小夥子腰別鐵管手握板磚,立馬抄著手躲到大樹後面,一個勁地感慨城市太危險,他想回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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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只剩下江湖救急這一條路了,不過這人生地不熟的,他知道誰家要求助啊,晃了好幾天的陳大河頹廢地坐在路邊,難道要自己親自上?
“媽媽,大哥哥在這裡幹嘛?”
一個五六歲的小蘿莉站在陳大河三米開外,好奇地問著媽媽。
她媽媽立刻嫌棄地拉著小蘿莉走遠,嘴裡還在千叮嚀萬囑咐,“那就是壞人,你以後要好好學習,長大成才後建設祖國,千萬不能像那個壞人一樣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知道嗎?”
“哦,知道啦,媽媽,什麼是遊手好閒呢?能吃嗎?”
……
陳大河默默地站起來,湊到旁邊理髮攤的鏡子前看了看,撥了撥搭下來的頭髮,扭頭看著理髮師傅問道,“方大爺,我像是壞人嗎?”
方大爺坐在給客人理髮用的椅子上,手裡正拿著張報紙看著,聽到陳大河的話,便把視線從報紙移到他身上,“像不像壞人我不知道,不過肯定不像個學生,這附近幾所大學的學生我見多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陳大河怒目而視,隨即甩出兩毛錢,“給我理個發,我要從頭再來!”
方大爺動也不動,“沒票,不理!”
翻了翻口袋,理發票自然是沒有的,便抽出一張糧票,“二兩饅頭替!”
方大爺抬了抬眼睛皮子,輕輕吐出兩個字,“四兩。”
賣方市場就是這麼牛,連還價的餘地都沒有,陳大河默默地又抽了張糧票遞過去。
這下方大爺立刻態度大變,報紙扔到一邊,拿出毛巾把乾乾淨淨的椅子又撣了兩遍,笑呵呵地說道,“我早就看你這頭髮不順眼了,不給錢我都想給你剪,說吧,是要五五分的還是三七開的?”
陳大河撇撇嘴,“給我來個板寸。”
方大爺正拿剪刀的手一頓,詫異地看著他,“啥?”
“板寸!”
“獄子裡面那個?”
“差不多吧,頂上給我留長點,下邊的全推了。”
“你確定?”
“非常確定!”
“我推了啊,”方大爺換了把推剪,手還有些抖,“我可真推了啊!”
“推吧。”
“推完了你不會找我麻煩吧?”方大爺還是有點不放心,做理髮師幾十年了,沒接過這樣要求的啊。
陳大河淡淡地說道,“推好了再加二兩饅頭。”
“得嘞!”方大爺心一發狠,舉著剪子就推了下去。
要說這幾十年的老師傅手藝就是好,陳大河照著鏡子摸了摸圓圓的腦袋,嗯,不錯,很有郭德鋼的味道,滿意。
先回屋裡換了身乾淨衣服,又取了塊電子錶帶上,陳大河便昂首挺胸地走進了校門。
這一路果然是萬眾矚目,有撞樹的有碰電線杆的,也有走路掉溝裡的,那效果不比女神出街差多少,陳大河在校園裡掀起一陣狂潮。
進了教室,班上同學先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喲,這位今天竟然來上課了。
隨即便覺得哪裡不對勁,一起猛地抬頭看著他。
“小班長,”彭雪晴換了個座位坐到他身邊,滿臉擔憂地看著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就是,大河,”李慧芳也湊了過來,“有什麼跟大家說說,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千萬別自己一個人憋著。”
“大河,你鄭哥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把子力氣,”鄭新和滿臉的殺氣衝了過來,“是哪個王八羔子在整你,告訴我,我弄不死他!”
劉定邦不說話,只是憋著氣將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那氣勢忒唬人。
王亞東憤怒地一拍桌子,“這裡哥雖然沒人,但東城區那裡隨便一招就是百八十號,看誰人多!”
陳大河慢慢地舉起雙手,輕輕摸了摸有些扎手的頂寸,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就是換了個髮型,不用這麼激動吧!”
“你自己換的?”彭雪晴眼裡滿是疑惑,“難道是毛國那邊的習俗?”
李慧芳也再次確認,“真沒事?”
“沒事啊,”陳大河舉著雙手,“好著呢!”
王亞東無語地拍了拍他肩膀,“離經叛道。”
“驚世駭俗啊,”鄭新和仰天長嘆地補充著。
夏萍咬著手指頭,嫌棄地搖著頭,“不好看!”
其他同學一鬨而散,這小子又發神經,沒救了。
陳大河滿臉茫然,不就換了個髮型嗎,至於麼。
“哎,還挺好玩的啊,”彭雪晴拿手輕輕拍了拍,“有點扎手,看上去怪怪的,不過還挺精神。”
陳大河眼神上瞟,“哎哎哎,男子頭女子腰,只能看不能撈,沒聽過啊?”
“嘁,還沒成年的小屁孩。”彭雪晴撇撇嘴,不過手倒是收了回來。
“兄弟,這髮型怎麼想出來的?”王亞東也還沒散,圍著他左看右看,“有個性,看著看著還挺好的。”
陳大河伸出左手摸了把頭頂,嘿嘿一笑道,“那是,這可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全國就這麼一個,帥吧。”
王亞東眼睛都看直了,“簡直太帥了!”
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你這電子錶哪兒買的?市面上有價無市,都炒到兩百一塊了,簡直都瘋了,就這樣還經常沒貨。”
陳大河頓時一愣,一句話脫口而出,“這破玩意兒要兩百?”
“你不知道嗎?”王亞東眼睛就沒離開過電子錶,“這東西是數字顯示,聽說科技含量挺高的,賣這麼貴也不稀奇,呃,你剛才說什麼?破玩意兒?還要兩百?這不是你買的?”
看著王亞東逼人的目光,陳大河咽了咽口水,“這個是朋友從南方寄給我的,好像沒那麼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