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陳子一滿週歲,陳大河本來想小範圍熱鬧一下就好,就不大操大辦了,畢竟現在可不比幾年前的自己,那時候身邊大部分人都是同學朋友,大家相處起來也有共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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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呢,上至中樞下至黎民,中間還有一幫做生意搞文學搞藝術的,幾乎涵蓋三教九流,勉強聚起來也是尷尬,各聊各的還不如不聚。

可張老爺子卻單方面拍板,就在這西王衚衕裡大大方方地操辦一場週歲宴,層次不同沒關係,這兒不是還有幾個空院子嗎,那就不同的人群一個院子,肯定能裝下。

平日裡低調的羅東昇竟然也持贊同態度,甚至讓他把名單職位列出來,親自動手給他做了區分,最後整個西王衚衕被分成幾塊,

同學和原來文化部外聯局的同事算一撥,張鐵軍之類的狐朋狗友也在裡面;茜茜那邊電視臺的同事算一撥;各大藝術團的代表和文化部、電視臺的中高層算一撥;各個單位領導算一撥,這些人正好由李中和的弟子們陪同;原來因為瓊斯公司而認識的一些國企代表算一撥,由從深陣回來的馬佳彤他們作陪,第三銀行、五洲糧食集團和白玉蘭集團的來人也算了進去;最後那幫老爺子和同一層次的人算作一撥,如果有中樞領導過來也是這裡。

正好六套宅子能放下,陳家主宅先留著不做招待,以備不時之需,至於某些不請自來的,就看情況往那六套宅子裡安排,反正都是多進的院子,地方夠大,肯定能裝下。

兩位老爺子定下之後,連籌備工作也接了過去,請帖由羅老爺子親自來寫,反正他每天都要練兩個小時毛筆字,就當是練字了,一點也不累,張老則負責酒宴,他倒是乾脆,直接把國宴主廚團隊拉了過來,又找了一批文工團的妹子過來做接待,自己的警衛負責安保,面子撐得十足。

整整十天的準備工作之後,19日當天,就等大戲開鑼。

這天一大清早,陳大河就裡西裝外大衣,脖繞圍巾腳蹬皮鞋,騷包地站到了胡同口,準備迎客。

沒辦法不早啊,剛才他還沒起床,一幫子同學就集體踩著腳踏車到了,要不是顧忌後院的女眷,王亞東能鑽進去掀被窩。

也幸虧他們來得早,陳大河被折騰起來之後,囫圇吞了兩個包子,剛到巷口站好,就開始有客人到達。

開始還是三三倆倆,後來就成群結隊,還不到10點,西王衚衕裡往日的寧靜就不見了蹤影,各個院子都是人聲喧囂,連帶著空氣都熱了幾分。

好不容易把一撥客人送進去,眼見著暫時沒人過來,陳大河忍不住抹了把額頭,吐出一口濁氣,“這些人都不睡早床的嗎?剛才那個老王是住崇文吧,蹬個腳踏車也能這個時候到?”

“何止啊,”一直陪著他的張鐵軍跺跺腳,松了松筋骨,才說道,“據我瞭解,最遠一個住房山,比你說的老王到得更早,估計天沒亮就起床了。”

如今他也算是半個文化人,短短一個月,張家三公子混跡文人圈的事蹟已經傳遍北金城,那副騷包的打扮也稍微收斂,眼下就是周正的中山裝,外面套了件黑色大呢,加上那瘦瘦弱弱的樣子,倒也真有幾分文人樣。

另一邊陪著迎客的王亞東也聳聳肩,“這幾天都在瘋傳,今天會有大佬現身,他們,不對,咱們這些小蝦米豈敢來晚?要是比大佬還晚,或者正好碰上大佬,豈不是很尷尬!”

難怪,陳大河嘴角微抽,活動一下有點麻的雙腿,突然見到又有人來,趕緊迎客,幾句客套寒暄之後,再交給後面的大妞引到相應的院子。

時間轉眼就過了11點,陳大河回頭找客串雜役的馬佳彤要來名單,只見上面滿滿的對勾,只剩最前面幾排大佬人還沒到。

正在這時候,幾輛紅旗轎車緩緩駛了過來,陳大河精神一震,當即邁步迎了上去,張鐵軍和王亞東緊隨其後。

最前面一輛先下車的正是張老爺子,下車之後先跟陳大河點了點頭,隨後笑呵呵地招呼著同行過來的人。

陳大河抬眼一看,幾乎全是熟面孔,一大半是那天在紫禁城裡見過的,剩下的也大多經常上新聞,還好首長沒出現,倒是託張老爺子帶了份禮物,不禁心裡稍微舒了口氣。

這幫大佬一到,代表酒宴正式開始,羅東昇定下來的流程,從深陣回來的李中和孫雲東兩個配合,把各方面領導招呼得周周到到,剩下那些小輩也各司其職,先在主宅裡請陳子一小朋友表演了一把抓周,然後被親孃抱著去各個院子露臉,觥籌交錯之間,日頭西斜,已然是到了下午。

大佬們有事先走,各單位領導緊隨其後,幾乎是按到達時間反著來,下午三四點,兩百多號人已經走了七八成,剩下的都是自家親友,便聚到主宅,陳大河也總算松了口氣。

該應酬的都應酬完了,這些人不用客氣,吃吃喝喝聊聊天就好。

直到夜幕降臨,大家吃過了晚飯,陳宅才恢復往日的寧靜,只留下慢慢一屋子包裝精美的禮物。

沒辦法,陳家不收禮金,這是打幾年前就知道的規矩,來做客又不能空手,就只能花點心思送份禮物了。

曲終人散後,陳大河早已把大衣丟到一旁,皮鞋脫了換上棉鞋,窩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直哼哼。

就今天這種勞動強度,以他的身體素質也有點受不了。

反倒是對面坐著的張鐵軍依然興致勃勃,“哎,妹夫,今天這場面可不一般吶,打今兒起,這北金城裡估計沒人敢衝你呲牙了吧!”

陳大河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有氣無力地說道,“說得好像以前就有人衝我呲牙似的,無緣無故,人衝我呲牙幹啥,不管背後靠山有多大,以和為貴才是正途。”

“這我當然知道,”張鐵軍撇撇嘴,“不過你再和氣,也擋不住某些小人啊,我以前愛挑事兒了嗎?還不是被人暗算,今天我算是明白老爺子為什麼非得堅持要大操大辦了,就是要給你揚名啊,你說你又不在體制裡邊兒,也不是什麼知名人物,要有不長眼的欺上門怎麼辦?今天來這麼一出,保管你以後平平安安,嘛事兒沒有!”

陳大河咧著嘴笑了笑,沒有吭聲。

幾位老爺子的用意他當然知道,其實也是張鐵軍上次被暗算的事給引出來的,連他這種根正苗紅的三代都有人放冷箭,自己一介白身,偏偏在各個口子名氣還不小,而知道自己根底的卻不多,未必就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拿自己來立威。

雖說咱不怕麻煩,但如果能讓麻煩不上門,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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