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神通者的合力一擊,其威能引發天地亂象,砂石翻滾,山巒崩裂,黑色的夜幕下忽然騰起一片刺目的血光,光芒在漫天飛雪下顯得格外妖異,李天畤的身軀像狂風中的落葉,位置漂移不定,看上去慢慢悠悠,實際上速度極快,但也快不過血光衝擊過來的速度。

在閃避逃離的瞬間,李天畤不停的變換身法,利用空間術儘可能的拉大與對手之間的距離,就是要將對方的圍困陣法撐大,從而牽制陣眼移動,與整個大陣的位置變形,這樣便可能會創造一絲生的夾縫。

兩枚**已經脫手而出,目標是其中一名身材矮胖的老者,也是血族十長老中最後一位露面的長老,大陣的陣眼便是此人,哪怕對方神通如海,心如磐石,在即將大功告成時也不想再白白挨榨炸,剛才**亂飛的時候,幾位同族吃盡了苦頭,個個帶傷,唯獨他沒有,但也灰頭土臉,極為狼狽。

大家都想不明白,如此威力奇大的法器,凡生是如何煉製出來的,他們這些長老、祭司秉承傳統和血族慣有的高傲,並不相信辛娜關於人族武器的言論,對紫風的報告更是嗤之以鼻,但現在明顯被震住了。

面對這兩枚能爆炸的**,長老只需稍稍動用一樣法器,或者分出一絲真元將兩枚**打偏,再不濟,也可稍加變換身姿避開或改變速度,總之,長老有很多方法輕而易舉的化解李天畤不厭其煩的**攻擊,但沒想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般愚蠢。

即便是大神通者,在將死之前,恐怕也會變得很愚蠢,所謂垂死掙扎便是這個道理,長老的眼神露出了難以察覺的輕蔑,稍一動念,身軀便偏開了,偏開了很小的一個位置,剛剛好能避開這兩個小玩意,他不想有任何冒險。

在急速運動中,長老身軀的這種偏移很難被察覺,但陣眼一動,其他陣位也受到了一點點影響,但在真氣衝撞的空間裡實在可以忽略不計,亡命逃離的李天畤恰恰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幾乎同時神念一動,一道完全透明的虛影憑空出現,忽然碧光大盛。

長老嚇了一跳,以為是葉刀,李天畤最為擅長的殺招便是葉刀,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廝自從被困住後就從未使用過,就是剛才垂死狀態下,扔出來的依然是亂七八糟的法器,雖然對他這種境界的大神通者來說不足以致命,但也煩不勝煩,但葉刀就不同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祭出了最為強悍殺招,血影爪。

一面極為豔麗的方旗橫出,悄無聲息的罩向綠光,旗面上是一幅猙獰兇惡的圖騰,血魔的血爪,充滿了血腥和汙穢,也蘊含著強大而邪惡的力量,即便葉刀是神界有名的大殺器,一旦被裹住,也會被汙染,法力和威能隨之大幅下降,所以繼續斬向長老,還是避其鋒芒是個問題。

綠光消失了,果斷的躲開了方旗,但與此同時,長**骨悚然,卻已經來不及了,轟隆一聲巨響,那兩顆被他躲開的**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瞬間爆炸了,雖然不能直接觸及長老的後背,但極近的距離爆炸,又缺少了圖騰錦旗的庇護,長老被強大的氣浪給掀飛了。

陣眼被炸飛,整個陣型立刻散了,之前對李天畤恐怖無比的一擊頓時亂了方向,狂暴的真氣四處亂溢,隨著血光淡去消弭與無形,李天畤早就藉著空擋大開時,極為冒險的衝了出去,伸手連召,那道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綠光又忽然出現,飛入李天畤手中。

綠光是葉刀,但並非是葉刀的本體,而是刀魂,突然出現的虛影是李修成的元神,在李天畤被困住後就從其神藏中遊離出來,伺機為破陣開啟生路,其實極為冒險。

陣法既破,李天畤卻沒能逃出去,一道紅光很突兀的照在身上,身軀一下子沉重了許多,剛剛迸發出來的元氣也似乎有些凝滯,慌忙之下祭出大黑槍,直到李修成的元神重歸體內才感覺正常了一些。

下方的山坳傳來嗚嗚呀呀的聲音,起初像野貓在嚎叫,單調而狂野,很快就變成了一種和聲,像山風刮過山樑的嗚咽,像荒原群狼的嘶嚎,極為恐怖難聽,而且越來越大,凝神望去,在正在搭建的祭壇旁邊,有數百名血族圍成了一個圓環,正在蹦蹦跳跳的歌唱。

圓環中央是一幅巨大的畫,頗為晦澀陰暗,但從粗曠的線條中大致可以分辨畫面中央是一條橫亙的大河,隨著歌聲高亢起來,大河由黑褐色慢慢變成暗紅,河中隱隱有光芒閃耀,富有節奏的一明一暗,微不可察的光芒向空中散溢。

李天畤驚駭的發現光芒正對著自己源源不斷而來,看似暗淡之極,但到了空中卻明亮妖豔,他頓時醒悟,下面的類似於圖騰的東西正是和之前的小陣法連在一起的,可以說是外圍更大的一個陣法。

雖然他費盡心思破解了小陣法,但依然被困在大陣中,在這片可怕的血光下,李天畤的真元在飛速的流逝,行動雖然不似剛才那般滯澀,可他不敢再浪費絲毫元力,於是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戰爭傀儡召喚出來。

此時,僅僅是一眨眼的瞬間間,被李天畤剛剛擺脫的血族神通者再度將他遠遠的圍住,就連那位被炸飛的長老也重新殺了回來,雖然破衣爛衫極為狼狽,但已經身顯異象,在暴怒中開始狂化,頭顱奇大,五官猙獰,頭頂和後背長出粗若鋼絲的鬃毛,兩條臂膀極為粗壯,特別是雙手竟然化作了一雙血肉模糊的巨爪,就如剛剛他祭出的圖騰中的爪子,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陸續還有血族的神通者衝上半空,他們在更遠的位置,站位雜亂,看似毫無章法,也不參與進攻,李天疇的心往下沉,對方並非在佈置另外一個陣法,而是一種祭祀儀式的站位,正好與下面斜射過來的紅光反向投影,很像他見過的三角錐形祭壇,這是要血祭他的架勢。

事已至此,哪裡還有任何僥倖,李天畤的神念一動,戰爭傀儡瞬間變換方位,組成了一個他從未用過的殺陣,將原來圍攻他的六名血族神通者團團包圍,根本不在理會正在形成中的祭壇,動用最犀利的手段,能殺以一個是一個。

狂化後的大長老仰天嚎叫,其餘的神通者也隨之嘶嚎,與下方的族人遙相呼應,四周的紅光驟然大盛,血腥與殺氣彌天,而此時戰爭傀儡也開始飛奔如風,如數道金屬洪流旋轉,瞬間將六名神通者分割而圍,四十多尊戰力猶如真神的傀儡亦是聲勢滔天。

陡然間,大長老忽然虛化不見了,血光中腥風狂舞,一隻白骨森森、翻著血肉的巨爪出現在李天畤的頭頂,悄無聲息的抓下。

李天畤手中的大黑槍發出嗡嗡的轟鳴,仰天便刺,與此同時,剛剛圍住大長老的八尊傀儡神兵齊出,一起砸向長老剛才懸停的空位,四面八方,絲毫空隙沒有留下。

數聲巨大的轟鳴,震破鉛雲,狂暴的元力撕裂了天空,濃厚的雲層瞬間就出現了幾個巨大的深洞,在漫天飛雪下,黑洞洞的夜空看上去極為可怖。

大黑槍堪堪抵住將要落下的血爪,李天畤顯得很吃力,槍桿在發顫,槍尖在嘶鳴,裡面的小黑龍被壓制的瘋狂起來,但奈何血爪如山般的力量,竟然將黑龍死死的封在槍尖裡面,李天畤搖搖欲墜,雖然其他傀儡攔住了瘋狂撲來的神通者,但下一刻他也很有可能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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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悶哼,像厚密雲層中的沉雷,在大長老剛剛消失的地方出現了另外一隻血爪,爪子牢牢的抓住了一尊傀儡,但尚未來及捏碎對手,便被其他傀儡的神兵同時擊中,五條如巨型鋼鉤一般的爪子在劇烈顫抖中出現了道道細密的龜裂,但隨著一跟短棒再度敲在血爪上,學爪上的一根指節居然被生生砍斷,其餘部位的龜裂再也控制不住,就如同被大火烤乾的土皮開始崩裂。

一聲瘋狂的嚎叫,來自數里之外,大長老顯出原形,一條手臂上已經沒有了血爪,淒厲可怖的面孔滿是驚駭,難以置信李天畤會看破他的真身,而且也明顯低估了傀儡的戰力,對方的合力一擊,即便是緋羽張老加辛娜大祭司也難以硬抗,幸虧跑的快,否則此刻已經成了一攤肉泥了,可笑自己還真把這些玩偶一般的東西當做了尋常的傀儡。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一名祭司在另外一組傀儡的合圍下被砸的口吐鮮血,身軀殘破,碎肉亂飛,就連精魂都已飛將出來,眼見不活了。

李天畤在一側亦是大口的吐血,金色的血液沖淡了血光下的血腥氣味,但他也沒有任何一點好過的感覺,真元消耗一空,整個身心都虛虧的難受,七焰烈甲在之前的戰鬥中早已破破爛爛,難以再用,現在的他只保留了一絲神識上的清明來指揮傀儡,就如夜空中的一盞油燈,只剩下豆丁大點的火星。

為了擊殺這名祭司,他榨乾了自己最後的元力,就在大長老的血爪剛撤離後,他便調動剩餘的所有真元,運用黑麒麟的空間禁錮術將離著最近的這名祭司給短暫的禁錮,隨後便被傀儡們聯合擊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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