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感到壓抑和憤懣的是教官,為期半個月的突擊訓練被提前結束,一紙命令讓他帶領特種小隊即刻北上,趕赴南河省的伏牛鎮,並限期查清楚張家宗祠的秘密。

手裡握著電話的教官足足呆了半響都沒把一口氣給喘勻實,這哪裡是在執行秘密的重大任務,簡直是在開玩笑,或者換句話說,就是有人想把他給遠遠的調開,省的在眼前礙事。

這個人是誰,教官都不用猜,但是不斷傳來的壞消息讓他坐臥不安,李天畤出逃再次被抓,而且怪物似乎也越鬧越兇,有一組不能公開的資料,讓人觸目驚心,頻發的乾屍案已經讓人二十五人喪生,因為抓捕怪物而犧牲的民警也已經超過了十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控制不住事態,專案組的偵辦方向顯然出了問題,但為什麼思維還是如此僵化?明知圍堵不奏效,還要硬著頭皮幹,被乾屍案牽著鼻子走?

這種非正常案件一定要撥開表象找源頭,教官親身參與過此案,深知源頭在於張志強和玉扳指、在於張家的秘密,甚至在於流雲觀,無論張志強、李天畤還有白雲道長,都是此案的關鍵人物,為什麼不在這些地方下功夫,為什麼李天畤要再次越獄?好好的,一家人已經團聚,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越獄?以他對李天畤的瞭解,不被逼急了,不太容易走出這一步,尤其這小子還記掛著一個姑娘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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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為什麼讓教官的頭都快要炸開了,別看現在是封閉式集訓,但他有獲得及時訊息的特殊渠道,他曾經的同僚和學生遍佈國安和公安系統,很多事情根本瞞不住他,偏偏在如此緊要關頭,居然還有人還想遮著掩著,鬧騰點別的事情,企圖把他遠遠的支開,肖衍達你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鬧情緒不是辦法,只是希望李天畤千萬不要亂衝動,教官長嘆一口氣,叫來了許文,通知大家提前結束整訓,收拾行裝準備分批出發,命令還是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只是去了伏牛鎮,想看到的東西恐怕都沒有了。

李天畤這回還真的亂衝動了一把,因為就在他準備拒絕‘大蚯蚓’的提議的時候,郭玉喜又來到了監舍,已經是深夜,此人一臉的陰鬱之氣,看出來很不痛快。

“我們之前聊的東西說不得要改一改。”郭玉喜自己搬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看起來是要打持久戰。

“什麼意思?聽不懂。”李天畤不喜歡這個黑大個,說不上來的味道。

“直接點吧,你現在必須告訴我,如何驅動那個奇怪的葉刀,情況有點變化,我不是故意食言。”郭玉喜依然不善言辭,也不懂得繞圈子,但對待李天畤的態度已經非常友善了,若是換做別人,他絕不可能有這樣的耐心。

“對不起,你食言是你的事兒,我沒義務要告訴你。”李天畤頓時心裡就不痛快了,如何驅使葉刀?憑你也配?出爾反爾想做什麼?

“這不是在商量,而是必須,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曾經的行者,我很欽佩,我想我們之間沒有必要鬧的太不愉快。”郭玉喜出乎意料的強硬,他心裡有一團火焰已經快壓不住了,看在行者這兩個字的份兒上,他需要再忍一忍。

“我也提醒你一句,老子沒義務告訴你!”李天畤何嘗沒有火氣,被關在這裡早就煩透了,郭玉喜仗著有點特權偏偏不開眼,心裡的火苗子一下就躥到天花板了。

郭玉喜嚯的一聲站了起來,氣的臉色發青,他伸手指著李天疇的鼻子,手指頭都在顫抖,“姓李的,別以為有點能耐就敢目空一切,藐視他人,在國家機器面前你屁都不是,如果不告訴我方法,今天的事恐怕不能善了。”

“好啊,那就看看你到底怎麼個不能善了,滾遠點!”李天畤一聲大吼,一腳將身邊的椅子給踢飛了,暗中元氣爆發,居然將那塑膠軟椅給踢的粉碎,軟塑膠是何等的有韌性,居然說碎就碎,這絕對不是僅憑剛猛的氣力就能辦到的,李天畤露這一手固然是在發脾氣,但更多的是做給郭玉喜看的,一是表明一種態度,第二是迷惑對方,讓其感到情緒的不穩和混亂。

郭玉喜的面色變了好幾變,最終沒有再囉嗦,轟隆一聲開啟鋼製門就出去了。他心情糟糕是有原因的,是源於剛剛傳來的訊息,圍捕兩名怪物的行動失敗,參戰的幹警遭遇了重大傷亡,最終還是被兩名怪物給逃脫了。

戰鬥很慘烈,傷亡的數字統計了好幾遍都沒有個準普,最為誇張的一名怪物,氣焰極其囂張,屢屢出手傷人,十分難纏,腦袋被狙擊槍削掉了半個,渾身也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居然還有戰鬥力,還能掩護另一個傢伙逃跑,簡直是見了鬼。

原本專案組的事情跟郭玉喜沒有多大牽連,但忽然又人指責他濫用職權,在寶前街圍捕怪物的關鍵時刻橫插一槓子,莫名其妙的抓捕李天畤,造成了兩名警員喪生的嚴重後果,現在又把斬殺怪物的功臣給關押起來,簡直是是非不分,這種行為往輕裡說是不懂刑偵,胡亂作為,往重裡說就是沒有大局觀,濫用職權。

這件事被捅出去後,傳播很快,影響也很惡劣,頂頭上司肖衍達親自打電話將郭玉喜臭罵一頓,傳達了兩個必須,必須自己擦屁股消除影響,必要的時候協助專案組撲殺怪物,必須把李天畤帶到指定目的地。

兩個必須把郭玉喜逼的沒辦法才來找李天畤,其實他很難做,不能放了李天畤,又要有求於對方,簡直是無解的死循環,偏偏他的溝通方式還爛的一腿,徹底黃湯了。

“這傢伙又硬又臭哎,會不會給你上私刑啊?”小金人發問。

“上私刑他不敢,畢竟身份和紀律要求放在那裡,但變相的折磨手段有的是,可我還真沒把那些個花招放在眼裡,信不信我跺跺腳就能讓他渾身癱軟?”李天畤呵呵一笑,大有底氣。

李天畤這句話可絕對沒有誇張,甚至現在都有點技癢難耐找人試招的衝動,他比以前要勤快的多,有空就打坐,修為也在突飛猛進,感覺比之前在流雲觀修煉心法時要快的多。

說來也奇怪,無論是什麼道家心法,對李天畤的元氣增長都有幫助,無非是多少而已,因為問心告訴他的東西太少,沒有方向,也沒有傳說中的專門功法,就連‘大蚯蚓’還有個‘大血印心魔經’作為魔道功法的指引,但李天畤真的是一窮二白,所謂修行,就如同在大海里撈針,除了按照流雲觀裡參看過的經書打坐,剩下的就是研究那些個寶貝,但遺憾的是,還是知之太少。

以前是沒有章法,想到哪一部心經就修煉哪一部,漸漸的李天畤也摸出點門道,往往越是普通、基本的練氣修身經典,就越能飛速提升他的元氣和精神力,比如《心印經》,又比如《悟真篇》都是道家練氣的入門心法,而且流傳已久,《心印經》源自魏晉,而《悟真篇》出自北宋的張伯端,即紫陽真人。

兩種心法各有所長,一個注重練氣固神,一個側重練心修性,互有融通,相輔相成,其他的心經、真言雖然各有專長,甚至不乏有高深道法的體會和感悟,其實大多都建立在這兩部心法的基礎之上,摸索多了,李天畤索性就專注於《心印經》和《悟真篇》的修煉,元氣的增長反而迅猛突進。

現在李天畤丹田處金色的光球越來越凝實,而且金色還在不斷的加深,外緣已經泛出了紫色光華,瞬間從其中奔湧出來的元氣亦在成倍增長,匯聚百會後直衝天庭,元氣之海猶如滔天巨浪,就連金色小人都不敢長時間徜徉其間,待風平浪靜後,李天畤第一次用神識在腦海裡看見了彩色的光暈,如同彩虹一般絢麗,跟那七彩光域的色澤分佈驚人的一致。

李天畤意識到,元氣之海的不斷壯大終於有了質的變化,即便是離開了重鳴鳥的羽毛,他也能在體內再造一個七彩光域,這種進步無疑是巨大的。

腦海中如璀璨星辰一般的畫面又被他捕獲兩張,這次來的相當實在,全是圖文並茂的功法,一幅是《化虛境指引篇》,另一幅是《玄通戰技入門》。

李天畤並沒有為之狂喜,而是淡然的靜坐了許久,才如釋重負,他已慢慢開始接受和領悟問心所說的話,無論紫園、葉刀還是七焰烈甲都跟他有著不解之緣,看來不知道在幾世的輪迴裡,他曾經在神界待過,或許眼下的境遇只是時光洪流中被濺起的一束浪花,但終究是要歸於滾滾洪流的。

意識之海的記憶碎片開始有規律的出現,李天畤也不再奇怪,開始循序漸進的參悟《化虛境指引篇》,偶爾翻翻《玄通戰技入門》篇,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裡面雖然只授述了五項基本戰技,但無一不是恐怖的殺傷手段,找遍整個道法典籍,簡直聞所未聞,活脫脫是個另類,這哪裡有半點道法自然的影子?李天畤猜測這恐怕是神界獨有的東西,這些戰技僅僅是入門篇,適合化虛境界及以下修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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