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疇和胡德海並不清楚發生在猛苛的事兒,更不知道許文擅自越境的情況。他們剛剛逃離那個名叫雅布的小鎮,此刻正在拼命的奔逃中。

在那裡,他們遭到了成建制正規武裝的襲擊,約有兩個排的兵力,將他們團團包圍在小鎮一角的診所內,若不是李天疇在外圍警戒,大家就基本報銷了。

大開殺戒的李天疇出手極為狠辣,幾乎槍槍致命,其來去如風的身法也讓包圍圈一度混亂,也幸虧是晚間,能見度太差,否則哪能容他如此肆無忌憚的發揮?

似乎是命不該絕,李天疇趁亂摸到了外圍,無巧不巧的活捉了個大高個,原本是奔著對方腰間掛著的手蕾去的,沒想到碰上了個當官的,有了肉盾的他更加無所顧忌,繳獲來的手蕾亦一通亂扔,終於把包圍圈弄出一個大豁口。

經驗豐富的胡德海當機立斷揹著袁華首先衝了出去,而那名白大褂竟然也不含糊,緊跟其後,也跑了出來。只不過他運氣不好,沒跑多遠,屁股上就挨了一槍,在撕心裂肺的慘乎聲中,這傢伙居然還能一瘸一拐的挪步。

“別嚎了!”胡德海忍不住扭頭怒吼,將這廝嚇得不敢再吱聲,本以為白大褂就此跑不動,攤在當場了,但老胡哪有閒心去管他的死活,可偶然一扭頭,嚇了一跳,白大褂居然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五米處,端的如小強一般頑強。

負責斷後的李天疇似乎殺出了魔怔,久違了的那種超視距的能力忽然靈光乍現,更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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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想,對方的任何一個目標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李天疇此刻身上揹著三杆雜牌步槍,手上端著的是剛繳獲的仿製95式突擊步槍,死死的扼守街角,大有一夫當關的豪氣。

但對方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武裝,很快調整隊形,一部分圍住李天疇,一部分繞道追擊胡德海,想必其中有一個懂得實戰的指揮官。

李天疇只好放棄扼守,也放棄了身邊的人肉盾牌,將其打暈後,轉身就走,不趕著去騷擾追兵,胡德海他們很快就會陷入包圍。

一通糾纏之後,李天疇也感到了疲乏,但這幫人頗為難纏,而且很懂得把握戰機與自我保護,他都扔掉了兩杆步槍,子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有效擊殺的敵人並不多,這夥人比起之前的那幫伏擊者要強出太多。

必須藉助有力的交通工具,否則這樣拖拖拉拉遲早會被對方再次圍住。李天疇很早就注意到了診所門口的一輛破舊的老爺車,看外觀很像是國產的神龍轎車,不知道能不能開的動,但不管怎麼說也要去試一試。

診所老闆也是個華人,子女似乎在臘戍經營一家餐館,來緬國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惜此人在被包圍的第一時間就被射殺,李天疇都沒來得及示警,十分內疚,他日若有機會,必將報答收留之恩,但這回要再次叨擾,借車子一用。

對方的兩波人馬重新匯合後,卻驚奇的發現李天疇卻兜著圈子又往鎮裡跑,摸不清楚是什麼緣故,也只好再次分兵。

但這次圍堵李天疇,對方改變了策略,只派了很少一部分人,大概十來個的樣子,遠遠的像橡皮糖一般黏著,既不主動靠近,也不脫離太遠,可能是顧忌此人太過生猛,纏住就好,等大部隊回頭再將其一口吃掉。

這反而為李天疇創造了十分有利的條件,很從容的鑽進了轎車後,他發現此車儘管外表破敗,但內部狀況居然比想象中好的多,倒騰幾下就打著了火。

他將前擋風玻璃全部砸掉,兩杆長槍伸出,單手握一把,另一把抵著副駕駛,將車前的兩個大燈開的雪亮,嗡的一聲就從診所邊的小街衝了出來。

圍堵的追兵哪能輕易放過,一通亂槍打得轎車乒乒乓乓,但無一命中車輪等要害部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車遠去。

有了轎車的幫助,李天疇如魚得水,他原本最擅長機車,都市反恐訓練,他嫻熟無比,一直在追求人車合一的境界,實戰演習中,這傢伙瘋起來,教官都有點惴惴不安。

轎車麼就馬馬虎虎,但是小鎮外圍有相對平坦的公路,反而成了最佳的突擊工具。李天疇幾腳油門下去就看見了那幫追兵,於是將車速提到了極限,轟的一聲就衝了上去。

倉促之下,反應過來的追兵被炫目的大燈亮瞎了眼,於是紛紛叫喊著四散躲避,至於長官的命令,那是逃命之後的事兒了,敢於開槍射擊的更是寥寥無幾。

第一次衝擊後,對方的隊形便潰散的不成樣子,還被撞翻了好幾名士兵。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小轎車一個飄逸甩尾,返回頭,轟的一聲又衝了過來,只管對著人多的地方撞。

小鎮外的公路立時混亂起來,槍聲、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各種鬼哭狼嚎,讓遠處的胡德海目瞪口呆。

李天疇反覆做著掉頭,轟油門,加速,剎車、再掉頭的機械動作,手腳配合的極為默契和精準,偶爾還能抽冷子開上一槍。

每撞一次,他的心思就愈發沉穩,即便面對正前方十來米遠端槍的士兵,他也不會眨一下眼,因為對方比他緊張的多,面對急速衝撞過來的無形壓力,不經過七八年的訓練,絕對沒有那種沉穩和果斷的心理素質,能不發抖的端著槍站著已經很不錯了,更遑論瞄準開槍。

最後一次衝撞,李天疇差點把車開到溝裡,但成功的將那名躲在路邊、聲嘶力竭、不斷下著各種命令的長官給撞飛了。

於是追兵們崩潰了,紛紛逃向公路兩側的野地,而李天疇則開著更加破敗的轎車揚長而去。

直到聽見極為熟悉的聲音,“上車!”胡德海才回過神來,握草,這牛逼呀!老胡又是大開眼界,樂呵呵的將袁華放在後排座,一屁股就坐在了副駕駛。

白大褂自然不用吩咐,一瘸一拐,哼哼唧唧的爬上後排座,側著半邊屁股,將袁華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受傷了?”李天疇明察秋毫。

“哎哎,屁股上,剛剛做了止血處理。”白大褂受寵若驚。

“堅持一下,前面五十公裡處還有一個大點的鎮子,叫什麼來著?”

“慶化。”

“嗯,到了慶化,離木結口岸還有多遠?”

“折向西北,不到三十公裡。”

“好!坐穩了。”李天疇的話音剛落,轎車轟的一聲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躥了出去。

雅布小鎮的遭遇戰是幾人在歸途中遇到的最大規模的一次伏擊,此後還有兩次,但都像山賊打劫一般鬧笑話,被李天疇和胡德海聯手輕鬆的打發了。

但這與李天疇的預測和判斷大相徑庭,不知道是張志強那邊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的運氣太好。總之,在慶化又偷了一輛越野車後,歸途一片順利,直到抵達木結口岸附近時,也沒有遭遇伏擊,十分反常。

李天疇將車停在了路邊比較隱蔽的地方,遠遠的觀察口岸的情況,正值上午時間,通關過境的人流高峰期剛剛結束,但口岸兩邊的邊防人員卻是崗哨林立,戒備森嚴,氣氛比照當時他和老潘在南坎出境時緊張的多。

緬國一方居然調來了成建制的邊防部隊,而對面也很誇張,成隊的、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在不時的在巡邏,還有兩輛警用防爆裝甲車虎視眈眈的停在廣場一角。

莫非出了什麼大事兒?還是緬國北部開戰了?李天疇不敢掉以輕心,但絕不相信這麼大的陣仗是自己逃命惹出來的禍,一路走來,也沒碰上緬國成規模的軍事調動呀,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安靜的等待胡德海回來,再做打算。

沒多大功夫,喬裝成當地漁民的老胡同志便悄悄的鑽進了越野車。

“靠,麻煩大了。”老胡的表情凝重,“聽說這邊在抓一個危險分子,把人家一個什麼將軍的後院給炸了,應該不是咱們吧?”

“就在慶化?”李天疇也很意外。

“嗯吶,你說巧不巧?這倒黴催的。聽說還偷了人家一輛好幾百萬的越野車,尼瑪的!”

“越野車?好幾百萬?”李天疇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握草!”胡德海也吃了一驚,看著駕駛位方向盤上的賓士標誌,眼睛立刻瞪的比李天疇的還圓。

“安著,說不定此車非彼車,緬國貨幣幾百萬,劃到軟妹幣也就幾萬塊吧?”李天疇連忙安慰,但瞎說一氣,絕對口是心非。

“幾萬塊?!用得著人家擺這麼大陣仗麼?”胡德海顯然難以相信。

“慶化附近駐的將軍,應該屬於特區管吧?”

“那誰知道?”胡德海搖頭,然後一扭臉,“哎,白大褂,慶化一代是個啥將軍?這幾把地方,將軍滿天飛,老子真是服氣了。”

“我也不大清楚,但肯定歸屬楊家勢力。”白大褂唯唯諾諾。

“事已至此,看來非要衝關了。”李天疇十分認真。

“啊?!”胡德海這回連嘴巴也張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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