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總。”見到華芸,二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喊出聲來,只是李天疇面帶微笑,神色自若,而中年女人則稍顯慌張,面色微紅,她不清楚剛才兩人的對話是否已被華芸聽到。但總裁出現的頗為及時,正好借坡下驢,但願這個鄉巴佬別節外生枝。

華芸點點頭,“李先生的手續辦完了嗎?”

“差不多了,剛才給李先生解釋了一下條款,就差簽字了。我讓助理重新打一份,馬上就好。”中年女人乾笑了一聲,含糊著回答,還拿眼角不時的看一下李天疇。

華芸有意沉默,想看看李天疇如何應對。她很好奇這傢伙接下來是繼續較真呢還是會有其他反應。

“那就麻煩這位領導了。”李天疇很自然的將紙張還給中年女人,滿面春風,再無其他言語。他覺得對這個高傲的女人略施小懲,點到即可,沒必要剛一來就得罪人,那樣也讓華芸的面子不好看。

中年女子暗暗松了口氣,臉上突然堆出笑容,“哎呀,什麼領導呀。我姓尹,你就叫我尹為紅。直呼其名,這樣聽起來順口。”說完便忙不迭的走出了會客區。

“一會辦完手續,直接到我辦公室來。”華芸暗暗點頭,李天疇這傢伙頭腦靈活,應對得體,也很懂得拿捏分寸,比起公司的一些所謂高管也差不到哪兒去。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裡久留,淡淡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接下來,手續辦得就非常順利了,分分鐘的時間裡,李天疇就領到了一堆東西,什麼員工卡、飯卡、工資卡、宿舍鑰匙等等,他也沒功夫細看,統統塞進口袋。

但讓他吃驚的是華芸給他的薪水,每月五千元,再加外勤補貼壹仟元,足足六千塊,這對一直漂泊打工的李天疇是十分震撼的數字,他估摸著白領高管也不過就是這樣的薪水了吧?怪不得那個尹為紅看他的眼神總是十分怪異。

寸功未立,受之有愧,這一點需要跟華芸好好談談,李天疇就這麼想著來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前。

辦公室是一個套間,外面的房間有兩張辦公桌,靠前面的一張桌子正對著門口,坐著一名漂亮的妙齡女孩,後面的一張桌子是空著的,看上去新新嶄嶄,似乎還沒用過。

那名女孩見到李天疇立刻起身,微笑點頭,“請問是李先生嗎?”

“對,我是李天疇。”

“華總正在等你,裡面請。”女孩的聲音十分好聽,溫文爾雅,吐字也極為清晰。並沒有因為李天疇一身民工打扮而有任何詫異的表情。

李天疇對女孩的印象不錯,也點頭報之一笑,邁步向裡間門口走去。但還沒走兩步就想想不對勁兒,自己肩上的幾件破行李實在有點寒磣人,正猶豫放哪兒時,女孩很是時宜的建議,“行李可以放在那張桌子上,以後那裡是你的位置。”

李天疇一愣,小姑娘倒是善解人意,更為詫異的是自己還有辦公桌,華芸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安排的如此細緻周到,實在沒話說。

但見到華芸之後,李天疇不僅僅是詫異了,因為這位女老板已經讓秘書已經給自己買了兩套西裝,還有皮鞋。暈啊,連行頭都置辦好了,可是李天疇並沒有絲毫的欣喜和開心,華芸的安排讓他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他其實不喜歡這樣壓抑。

不舒服歸不舒服,李天疇並沒有在情緒中表現出來,他理解華芸這樣安排的初衷,畢竟人家老闆不能總帶著一個拉里邋遢,渾身臭汗的民工四處晃悠。尤其是遇到比較正式的場合,簡直是巨損公司的形象。雖然彆扭,李天疇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在薪水方面,李天疇談出了自己看法,無功不受祿,自己還不知道幹啥呢就拿這麼多錢,這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是不大容易想得通的。

“員工的職位和薪水掛鉤,也和工作績效掛鉤。泛泰集團中層以上管理人員的序列裡,總裁助理的行政級別是高於部門經理的。公司隨便一個部門經理的工資都要比你高,所以再低就不像話了。”華芸風輕雲淡的一番解釋,讓李天疇將信將疑。

一方面他不明白這個總裁助理到底是個啥職位,難不成還是個官麼?這成天都助理一些啥呢?他心裡實在沒譜。只是讓李天疇的大為感慨的是,朝夕相處的工友們,忙死忙活,一個月下來加上加班費也不過一千多塊,這中間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李天疇繼續較真了半天也沒能說得過華芸,只好受之了,但心中一點也不坦然,就先這樣湊合著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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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疇的工作內容十分簡單,分為兩塊,一塊是根據秘書那裡總裁一週的工作安排和行程,確定自己出外勤的時間;第二塊內容用李天疇的話來說就是閒的蛋疼的參禪打坐,暫時坐在辦公桌上看檔案,熟悉公司。

當然,對付那幫暗中搞破壞的競爭對手也是一項工作內容,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內容,但不能明著寫入工作職責,用“總裁交辦的其他事務”代替即可。簡簡單單一張紙由秘書列印留存,抄送人事部後算完事兒。

華芸在工作中十分嚴肅,不苟言笑,馬上要參加集團的一個電話會,所以也就沒再和李天疇多聊。

李天疇抱著東西坐到自己的新位置上,發現那個秘書已經在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堆資料,他苦笑一聲,隨便整理了一下桌面,拿了一本宣傳冊開始打坐。

由於是中午喝酒的緣故,再加上長時間沒有認真看過書本,李天疇才翻了幾頁就感覺眼皮沉重,辦公室周圍極為安靜,他毫不猶豫的趴到在桌上見周公去了。

昏昏沉沉中,李天疇感覺有人用大力推他,一股香氣撲鼻,很好聞,他睜開朦朧的睡眼,發現漂亮的女秘書正抓著他的膀子使勁晃,他一下清醒了許多,暗叫糟糕,工作時間睡著了,該死該死。

“華總喊你進去,有急事。”女孩小聲叮囑,然後匆匆忙忙走出了辦公室。

李天疇連忙柔柔眼睛,忙不迭起身進了華芸辦公室。

華芸正坐在案頭,一臉的焦慮不安,見到李天疇睡眼惺忪的樣子根本未在意,她壓低聲音道:“兩件急事,跟你商量一下。”語氣中竟帶有一絲慌張。

“啥事?”李天疇心裡犯嘀咕,很少見到華芸如此失態。

“剛才周隊來電話,說翠翠找到了。”華芸咬著嘴唇,似乎還有下文沒有說出來。

“那是好事兒啊。”儘管這樣說,李天疇卻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翠翠死了,周隊說是出車禍了。”

李天疇一下沉默了,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個無辜的女子竟然就這樣死了,玩笑開大了吧?他忽然有一種想抽自己嘴巴的衝動,要不是自己強行將翠翠從“芳芳保健”中帶出來,根本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成了間接兇手,又是一條人命。

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的白痴,明知道翠翠精神狀態突然不正常了,還那樣粗心大意,終於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李天疇猛然間雙手捂臉,努力做著深呼吸,他不想在華芸面前太過失態,只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懊悔和悲憤。

華芸沒有打擾李天疇,二人沉默著,辦公室內異常安靜。

“還有一件事。”許久,李天疇放下了雙手,雙眼突然變得十分清澈,但眼眸深處中毫不掩飾的射出攝人的兇光。

華芸忽然有一些不適應,她用手挽了一下劉海,刻意避開了李天疇的目光,“一天都沒聯絡到金總,手機也打不通。”

“最後一次聯絡是什麼時間。”李天疇的語調迅速恢復了正常。

“就在上午,咱倆去周隊那裡,我還委託他主持上午的會議,結果會議泡湯了,一整天也不見人影。然後就一直聯絡不上了。”華芸頗為無奈,她隱約猜到了一點金成這樣的反常的原因,但不能確認,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李天疇說。

李天疇對金城的印象不太好,目空一切還外帶小心眼,看著華芸的表情,他心裡猜出了個五六分。金成畢竟也是公司的領導,這個節骨眼上玩失蹤,真是沒事兒找事兒,萬一出事就麻煩大了。他略一思考,“周隊有說要求咱們幹嘛嗎?”

“暫時沒有,但要求隨叫隨到。”

李天疇點點頭,“金總會經常去哪些地方?”

“他這人其實挺簡單的,公司、公寓,再有就是經常到我住的那家賓館樓下的酒吧坐坐。其他就不知道了。”華芸思索著,她也只能瞭解到這個程度。

“事不宜遲,出去找一圈,比坐在這裡等著強。”李天疇建議。

華芸點頭,立即起身收拾東西,“你等一下,小潘怎麼還沒回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看向門口。

秘書小潘其實已經站在門外了,見兩人說話,沒好打擾。此時華芸望過來,她急忙伸手在門框上敲了兩下。

“等你呢,快進來。”華芸忙招招手。

小潘懷裡抱了個不大的盒子,李天疇仔細一看是部手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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