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花喜鵲心生不滿,但兒子的書信內容還是對崔雲香帶來了極大的安慰,尤其是看到進口蚊子那段,心中那點小小的不快立即煙消雲散,還哈哈大笑起來,想想也是,自己這個兒子在家時精力就特別充沛,沒事天天自己還出去跑個步,想來部隊上的訓練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當看到兒子為了做好內務晚上竟然不蓋被子睡覺,崔雲香又心疼了。

“可可,你趕緊幫崔娘給軍子寫封信,讓他晚上一定要蓋被子睡覺,眼看著天兒越來越冷了,這不蓋被子怎麼成?”

“嗯,我吃了飯就寫。”石可挽住崔雲香的胳膊,親暱的說道:“崔娘,你別擔心,軍子哥心裡有數,肯定委屈不了自己。”

“他有個屁數!”崔雲香後悔的說道:“早知道在家裡我就不那麼慣著他了,你看看他現在,連個被子都不會疊。”

“軍子哥會疊。”石可安慰著說:“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疊個樣品出來,他就是嫌天天疊麻煩,崔娘,你都要跟軍子哥說什麼,告訴我,我給寫在信裡頭。”

崔雲香想了一下,“你跟他說讓他吃飽吃好,別累著自己,多注意休息。”

“我記下了,還有嗎?”

“讓他勤給家裡寫信,多跟我說說話,別一頁紙上就寫幾個字糊弄我。”

“好。”

吃過午飯,石可就開始著手寫回信,她擰開鋼筆帽,剛寫了開頭,突然被外面一陣雞飛狗跳聲驚動了。

“馬世振,媽了個*的,你個牲口!”

“你*的個巴子的,我叫你罵!”接著傳來什麼東西拍在地上的聲音。

“咋的了?咋的了?”孫秀芳急忙往外面走,想去看個究竟。

王英聽出來是隔壁鄰居的聲音,忙邊說邊往外走,“哎呦,你劉姨家兩口子又鬧什麼呢?”

馬世振這兩口子,說好好的跟一個頭似的,那要說不好,真跟上輩子有仇一樣,打起架來真是敢往死裡拼,都是鄰里鄰居的,不能眼看著兩人打,她得去拉拉架。

果然,這倆人是又打起來了,劉蓉在前面跑,馬世振手裡輪著鐵掀在後面追,時不時在照著劉蓉後背拍下去。

看來劉蓉是被大鐵掀嚇壞了,她一眼看見孫秀芳,急忙竄到孫秀芳後面,色厲內荏的從肩膀上探出頭,“馬世振,你的牲口,有本事你一鐵掀拍死我!”

馬世振劉蓉夫妻生育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這三個孩子早以見慣了父母這個場面,沒有一個害怕的,老大馬國駿在門口看了一眼,撇撇嘴,又縮回去了。

馬國駿大了,他隱隱約約知道父母為什麼打架,他覺得丟人。

老二馬國梁和閨女馬國紅都在門口看著,也就馬國紅還知道喊上幾句,“爸,媽,你們別打了。”

“你看我有沒有本事打死你!”馬世振拎著鐵掀就往孫秀芳身後跑過來,並且瞅準機會將大鐵掀高高輪起。

這時候左鄰右舍都跑出來看熱鬧,看馬世振這架勢,哪裡像夫妻吵架,那是在死磕。

“馬師傅,你這是幹什麼!”楊敬盛上前一把抓住鐵掀頭,使勁將鐵掀從馬世振手裡奪了下來,瞪眼訓斥道:“兩口子之間能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你下這麼重的手,你也不想想,你真要把劉蓉拍個好歹的,你怎麼辦,你那仨孩子怎麼辦?”

馬世振不以為然,心說:我傻呀,真下手去拍她,別看我聲勢壯的大,手下有分寸著呢,拍下的每一掀都是瞅準劉蓉跑過去了,照著她後腳跟拍的,就是為了嚇嚇她。

馬世振嘴上可不敢把真相說出來,依舊一臉怒氣,橫眉怒眼的罵道:“不過了,這日子過得有什麼意思?拍死她我去給她償命!”

“你這是說的什麼渾話!”楊敬盛一手拖著鐵掀,一手拉著馬世振的胳膊往自己家裡拽,“到我家去坐會兒,喝喝茶,消消氣,你看你能有多大的事連日子都不過了。”

馬世振也想就坡下驢,跟著楊敬盛的腳步走。楊敬盛路過馬家的時候,順手將鐵掀交給了馬國梁,“國樑,你家的掀,趕緊拿家去。”

劉蓉嘴也是賤,馬世振走了,這場鬧劇也就散了,偏偏她看見這麼多人出來給她撐腰,她膽子壯了,捋捋凌亂的頭髮就開罵,“馬世振,你個老牲口,你不是說要打死老孃嗎,老孃今兒個就站在這,你要是不打你就是孫子!”

“你說什麼!”馬世振來氣了,掙脫楊敬盛的束縛就撲了過去,別看他輪著鐵掀不敢真拍,動手可真不惜力,一巴掌扇過來,扇得劉蓉就是一個趔趄。

劉蓉吃痛,站穩腳跟的同時,返身撲了回去,“馬世振,你媽了個*的,敢打我!”

劉蓉也不想想,以她一米五多的小個哪是一米七壯男人的對手,馬世振要是那憐香惜玉之人,還能做出來輪著鐵掀追她跑的事嗎?待旁觀眾人反應過來,劉蓉已經被馬世振扇倒在地。

“老馬,快別打了。”

眾鄰居自動分成兩塊,男的去阻止馬世振繼續施暴,女的都紛紛圍過來去安慰劉蓉。

劉蓉被馬世振扇得心底一片冰涼,不管不顧的哭罵,“俺的娘來,俺過得是什麼日子啊,這個老牲口不把我當人,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把我當發洩工具使,我就不能有一點想法,稍微一點不如他的意就捱揍,俺的個娘啊,活不成了啊――”

都是過來人,圍觀的瞬間明白這兩口子為什麼打架了。

外出駐勤的已婚男人,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一趟,回到家就想那個事,這是女的不配合,男的欲求不滿氣急敗壞了。

這架可怎麼勸?

馬世振一聽老婆竟然如此口無遮攔,更是惱羞成怒,就要過來繼續揍她,無奈楊敬盛抓的緊,掙脫兩下沒掙開,恨得伸出腳照著劉蓉就踹過去。

“老馬,你消消氣,你消消氣。”楊敬盛急忙抱住馬世振的腰,使勁把他拖回自己家。

馬世振走了,也不能讓劉蓉老在地上坐著,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她扶起來,給送回家去。

王英找個茶杯倒了一杯水,放到劉蓉手裡。

潘立彩覺得兩口子為這點事鬧得人盡皆知,非常不可思議,她說道:“你說你們兩口子也真是的,我尋思著出了多大的事呢兩人鬧的這麼厲害,為那點事,值當的打成這樣?”

劉蓉喝了口水,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一個勁往下掉,“嫂子,你不知道,他只要回到家,天天都要要,我怕了那種事,動不動就懷孕,有了就不能要,咱都是女人,都知道做流產有多受罪,那牲口又不知道心疼人,還不願意戴那個,前兩天,我藉口身上不爽利躲過去了,你不知道今天他有多狠,我想燒壺熱水,剛爐子裡的火苗子正旺,他又來說那事,我剛一拒絕,他按著我的腦袋就往爐子裡按,要不是我反應迅速,這張臉就完了,我急了,就罵他了,沒想到他撈起鐵掀就要拍我,嗚嗚嗚……,你們也看見了,要不是大家夥攔著,今天我這條小命就得交待到他手裡了。”

嘖嘖,看不出來馬世振那麼敦厚老實的面相能下這麼重的手。

潘立彩接著說道:“不是有避孕藥嗎,他不願意戴,你可以吃藥啊,咱隊衛生室就有,你去要就行,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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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蓉擦擦眼角,“我聽說那種藥吃了對身體不好。”

王英自己一個寡婦人家,真不知道這種事要怎麼勸人才好,只好拍拍劉蓉的肩膀回家了。

自己有三個閨女,當娘的希望不管哪個閨女都能嫁個好人家,夫妻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王英坐在石可面前,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說道:“要我說啊,找對象還是要找那知根知底,知道心疼人的,你看看你劉姨,過得那叫什麼日子。”

石可筆下不停,抬頭看了母親一眼,“嗯”了一聲。

王英往前湊了湊,說道:“是給你軍子哥寫信呢吧?”

“是啊。”石可奇怪,剛回到家的時候就跟媽媽說了軍子哥來信了,她都看了信,知道自己要寫回信,怎麼還這樣問?

王英打量著閨女的神態,試探著說道:“其實我覺得你軍子哥就挺好的,人長的帥,家庭也好,對你也很好,你說對吧?”

媽媽想什麼呢,不會是把小時候的玩笑話當真了吧?軍子哥再好,在我心裡和自家嫡親大哥哥沒什麼區別。

石可放下筆,對王英笑笑,“媽,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哦,你說吧。”

“媽,有句話問近親為什麼不能結婚?”

“近親當然不能結婚了,血緣關係那麼近,那是亂*,而且還容易生傻子。”

“不對。”

“那還能因為啥?”

“太熟,不好下手。”

王英愕然,隨即“噗嗤”笑了起來,“哈哈,你這孩子,你和軍子又沒有血緣關係。”

石可摸摸下巴,“可是,太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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