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顧司慕迎過來,臉上浮著難得的溫柔。

這些年他冷臉的時候居多,自己也只在有限的機會中看到他溫柔的樣子。

那些溫柔雖然全是對她的,但次次都有餘笙在,他是裝給餘笙看的!

只有今晚這溫柔,屬於她一人。

餘思柔迅速醉倒在他的溫柔鄉裡,假意羞澀地勾首,“怎麼來這麼貴的地方吃飯啊,好浪費的。”

她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顧司慕並不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坐下後便讓服務人員送上了餐點。

周邊工作人員專門修飾過,鋪墜了粉色的飾物,長桌上擺著兩盞蠟燭,燭光搖曳。

純銀的盤盞在燭光下閃著華光。

餘思柔的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當看到餐後甜品的推車移過來時,唇角再也忍不住高高揚起。

餘笙,你對顧司慕矢志不渝又怎樣?

為了他生了孩子還不是被他拋得遠遠的?

你用盡心思,一次次把他的心勾走又如何?

笑到最後的,還是她餘思柔啊。

餐車上放著她最愛吃的冰鎮**膏,用一隻水晶玻璃杯裝著,玻璃杯上鑲嵌著漂亮的百合,還壓了硃紅欲滴的櫻桃。

晶亮,美麗,高雅,貴氣。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裡面埋的戒指!

只要她拿起杯子吃一口**膏,就會咬到戒指,顧司慕就會單膝跪下,當著眾人的面向她求婚!

這樣光彩極致的畫面,光想想就醉人。

雖然上次差點和顧司慕結婚,但他還從來沒有跟自己求過婚呢。

她迫不及待地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如果不是顧司慕在,一定早就催促工作人員了。

這些該死的服務員,沒吃飽飯嗎?走得那麼慢!

她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悄悄聯絡了相熟的媒體,務必要他們大肆報導這件事。

為了讓他們的出現合情合理,不至於被顧司慕識破,知道是她安排的。她還做了不少準備工作。

餘笙,我得讓你好好看看,顧司慕是怎樣向我求婚的!

餘思柔向來是這樣,哪怕餘笙被她打敗,都要一再刺激對方。對餘笙,早在長年的生活中埋下了深深的嫉妒和恨意,自己就是想羞辱刺激她!

餘思柔又急又興奮,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餐車終於到了眼前,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將兩份甜點擺在兩人面前。

餘思柔甚至等不及顧司慕示意,就急急拿起勺子,深深一勺挖了下去。

顧司慕的手機突然響起。

這個點打電話來的,只能是鄒炎。

顧司慕按下接聽鍵。

餘思柔原本可以一口咬下**膏的,但她覺得顧司慕在接電話的時候拿出戒指來會影響美感。所以她特意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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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便成了終生遺憾,因為顧司慕的臉已經變化。

“你說什麼?她沒在住所?”

鄒炎奉了他的命令送餘笙出國的,但他打電話過來,說餘笙不在家。

這完全出乎顧司慕的預料,她現在無依無靠,不得抱緊自己這條大腿麼?

這個女人,難道又去勾引別的男人去了?

憤怒,立刻浮上心口。

“查過沒?她在哪裡!”他問,人已經站了起來。

只要鄒炎查清楚她的下落,他就會找人狠狠懲罰她,讓她知道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下場!

“她在……”鄒炎遲疑了一下,“在醫院照顧韓義。”

“什麼?”顧司慕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

那樣虛勞趨利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守著一個廢人?

“她一整天都呆在韓義身邊,寸步不離。”鄒炎加了一句。

這一句成了壓垮顧司慕忍耐力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突兀地聽到胸口某個地方卡嚓一聲響,疼痛不堪。

而緊接著,無數酸楚的味道湧上來,燻得他快呼吸不過來。

顧司慕甚至忘了向餘思柔求婚的事,抬腿大步走了出去。

他連跟餘思柔告別都沒有!

看到顧司慕突然離去,大堂經理蒙了神,主角都離開了,這婚還怎麼求?

為了不讓場面更加尷尬,他忙讓工作人員把**膏往回撤。

只差一步。

只差一口!

餘思柔看著眼底的**膏,浮起滅頂的失望,濃重的憤怒,撲天蓋地的羞恥!

嘩啦!

她一掌扇向工作人員手裡的杯子,杯子被打落,**膏跌得到處都是,那枚夾在裡頭的戒指露出一角,閃耀著諷刺的光芒。

“該死!”

卡卡卡卡。

她的吼聲剛落,突然衝進來了串記者,對著她就是一陣猛拍,剛好把她歇斯底里又扭曲變形的樣子拍下……

這種情況下讓記者看到戒指只會更丟臉,經理迅速把戒指撿進托盤裡,讓工作人員帶走。

餘思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近在眼前的戒指離自己越來越遠!

唾手可得的榮耀,無影無蹤……

“餘笙,又是餘笙!”

兩次得到顧太太的機會都是被餘笙毀的,這個煞星!

她想活剝了餘笙!

對於餐廳發生的事,餘笙一無所知。她滿心裡擔憂著韓義,除了短暫地去看了一回阿言,其它時間都呆在這裡。

她抱著韓義的手眼淚流了又流,滿腦子想的是,韓義醒來後自己該怎麼開口告訴他這個噩耗。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床上的韓義終於有了反應,動了動,既而睜開了眼。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蒙了紗布的餘笙。

開車撞上樹的時候,她撞傷了額頭,醫生已為她清理包紮。

“你……怎麼了?”他問,心裡最著急的就是她。自己發誓要好好保護的女孩怎麼受傷了?

他試圖爬起,這才發現手上扎了厚厚的紗布,一動就會疼痛不堪。

“這裡是醫院?”他看了出來。

“你……你受傷了。”餘笙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醫生剛好從外頭進來,看到韓義醒來開口道:“送來得及時,手保住了不用截肢,但手筋斷得太厲害,不會像以前那麼靈活。”

“什麼?”聽到這話,韓義的身子用力繃起,整個狀態差到了極點。

醫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個樣子,勾勾頭,去了另一間病房。

餘笙看向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忍住的眼淚,又無聲地滴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韓義彷彿沒聽到她的道歉。

“他說我的手不會像以前那麼靈活了是什麼意思?”

“……”餘笙不敢答,好久才道,“我可以養你的。”

他的手是因為她才毀掉的,她養他理所應當。這個念頭並非一時興起,在她心裡已經存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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