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聽到了母妃的聲音十分梗咽,其實蘇怡知道她這一離開,對於她來講,最難割捨的就是母妃了。皇兄還年輕,很多美好的事情會不停的衝到她的眼前,他能慢慢的淡化這件事情。而對於父王來講呢,他是西涼的大王,也不會為這些事情而羈絆,所以最苦難,也最不容易割捨的就是母妃了。

“母妃,對不起!”蘇怡不想看見母妃心痛的意思,於是緊緊的閉著雙眼,但是儘管這樣,從雙眼的縫隙中,還是不停的有眼淚滴落下來。眼淚滴落在蘇怡的手臂上,一絲絲的涼意不斷地湧入到蘇怡的心間。或許就是心中滿滿的都是歉意,此時此刻到了嘴邊,竟真的一句話除了那句“對不起”,就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孩子,留在父王和母妃的身邊吧!也讓我們好好的彌補彌補你,好不好?”西涼王妃句句扎心,她是真的捨不得眼前的小女兒,在她看來只有西涼才是天堂,蘇怡只有待在西涼才真的不會受委屈。

但是蘇怡決心已定,她是必須要回去的,誰說話都不管用。

“父王……”蘇怡還沒有說話,原本站在她身後的皇兄卻在一瞬間“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蘇怡想著,皇兄本就是孝順的人,對於她想回北楚的事情也不理解,想來這一跪又是來勸父王千萬不能心軟同意的。

西涼王聽了化平皇兄的話看向了蘇怡身後的方向。“化平,能勸就勸勸吧,勸勸你皇妹!”皇上本來以為化平事要來勸蘇怡的呢,但是化平沒有接過皇上的話就和蘇怡說。而是依舊跪在原地怔怔的看了西涼王一會兒,緊接著說到,“父王,兒臣並不想勸皇妹什麼。”

皇上對於化平說的這句話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跪在地上的化平就接著說到。“不過兒臣斗膽想勸父王幾句話。”

同樣和化平跪在地上的蘇怡這個時候用十分驚訝的目光看向身邊的皇兄。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皇兄會幫著她說話。

“父王,咱們不得不考慮的是從小蘇怡就長在北楚,每個人對於自己的生活環境都會有一種特別的依賴感。所以要是咱們能站在蘇怡的角度上想一想的話,也就自然的不難理解了,她想去北楚也是於情於理。”

西涼王只是聽著化平這樣開頭,就忍不住的給打斷了。“化平,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啊?你皇妹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嗎?這北楚她應不應該回去,你的心裡真的就沒有數嗎?”

“我自然是有數的,只不過我心裡的數和父王心裡不大一樣。我真的認為蘇怡就算是回去看看也沒有什麼的。父王,我知道您向來都是講的上情理的人,你之所以不想讓蘇怡回去,是因為你擔心蘇怡這一回去就再也不回來了,是吧?”

化平的這句話算是真真切切的說到了皇上的心裡去了,的確就是因為擔心蘇怡真正的留在了北楚,所以他才這樣的著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著急。

蘇怡現在抓著這個空隙,趕緊的說到,“還請父王放心,我只是回去看看,我一定會回來的。您放心就好。”就算是蘇怡再也不喜歡西涼,也一定會回來的,畢竟在西涼這片土地上,有她的母妃,有她的父王,還有她的皇兄。更何況,蘇怡對於西涼這個地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

母妃聽著蘇怡說一定會回來,滿眼的淚光的激動的問到,“祈兒,你一定會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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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點點頭,緊緊的握上身上母妃伸過來的雙手。“是的,母妃,您放心的吧,我一定會回來的,我是西涼人,我是不會忘記的。”

“多長時間啊,母妃可真的再也等不起這十幾年了。母妃還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的彌補彌補我的祈兒呢,母妃是真的想念你啊!”十幾年對於她來講,真的是太過於漫長了,她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等待或者是耗用了。再說了,現在在母妃的心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好好的珍惜眼前人。有人說,一個人越是上了年紀就越會時常懷念以前的舊時光,但是這句話說的不完全正確,其實很多人越是上了年紀,就越會珍惜眼前人。就像是現在的西涼王妃一樣。

後想再西涼王妃的心中,只要是蘇怡答應回來,蘇怡就能回去,但是站在前面的西涼王卻不是這樣想的,畢竟這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又何況這個男人是整個西涼的統治者呢。蘇怡本來還想安慰著母妃兩句呢,但是卻突然的聽到了來自父王的聲音,“不行,這樣也不行!”

父王的語氣異常的堅定,而且西涼王似乎感覺這樣還不夠表明他的堅決,又接著說到,“這個北楚是絕對不能回去了。”

蘇怡滿心滿眼都是驚訝。而這邊的顧銘禮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他本身以為蘇怡會在西涼過的很好,過的很安心。就像是一個長期漂泊在外的人,突然之間回到自己的家裡,躺在屬於她的小床。然後擁有一個最完美的夜晚一樣。

在顧銘禮的心裡蘇依是西涼的公主,她身上流著涼人的鮮血,她原本就屬於那個陌生的地方。但是他卻忘記了,一個人的生長環境是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蘇怡是西涼的人沒有錯,但是她畢竟是在北楚長大的,她記憶裡最多的,甚至說是全部的印象都是屬於北楚的。

不過顧銘禮一直都想著蘇怡一定會回來看看的,蘇怡是重情重義之人,這個他是最瞭解的,所以在他的心中,蘇怡一定會回來看看北楚,看看北楚這片土地上她曾經的朋友們。

顧銘禮想著這些的時候是晚上,周圍沒有一點點的聲音,十分的沉靜。他抬著頭望著天上那一彎殘月,想著遠在西涼的蘇怡。其實現在的顧銘禮雖然沒有確切的訊息,但是他畢竟是從小就在大戶人家長大的,對於很多事情也能感覺出來,或者說能根據這長久的經驗判斷出來的。他的心裡明白蘇怡回到了西涼之後,成為西涼王公佈天下的公主之後,她以後的自由就不像以前那樣完全的無拘無束了。她會受到很多的限制,需要估計到哦很多的禮節性問題。顧銘禮也深知以後見到蘇怡的機會不會太多了,所相處的時間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長了。但是沒有辦法,每個人都有屬於每個人的路。我們不僅改變不了別人的路,我們就是連自己的路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他們也必須隨著時間、順著原本的路走下去,腳印有深有淺,但是一直都在。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顧銘禮因為想到了遠在他方的蘇怡,遲遲的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望著窗外,心裡不願意去床鋪安睡。而巧的是,楚凌辰起身準備上茅廁,回來時看見顧銘禮房間內的燈還亮著,心裡擔心著顧銘禮有什麼心事,就一路疑惑的來到了顧銘禮的門外。輕輕的扣了兩聲,顧銘禮在房間內輕聲的問到是誰?門外的楚凌辰暗暗一笑,禁不住的說到,“還能有誰?”

顧銘禮就算是不聽聲音也大抵上反應過來了門外的人正是楚凌辰,是啊,除了楚凌辰,還能有誰呢?顧銘禮起身走到門前給楚凌辰開啟了房門,“快些進來,外面天涼。”這樣說著,就往門後一站,楚凌辰就走進來了。

“有什麼心事呢?”楚凌辰進來之後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到,這句話是有什麼心事,而不是問顧銘禮是不是有心事。一句簡單的話,就足以看出來楚凌辰對於顧銘禮的理解,他知道現在還沒有入睡的顧銘禮是一定有心事的,要不然肯定早就睡去了。

顧銘禮也沒有打算瞞著楚凌辰,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顧銘禮同楚凌辰一同坐在了窗前的椅子邊上。顧銘禮依舊抬頭看向了窗外那彎殘月,“唉,也不知道她那裡的月亮是不是也這樣的讓人傷感呢?”

楚凌辰一聽,微微的揚起嘴角,不用細想就知道顧銘禮這失眠的根就是蘇怡身上。他惦記著遠在西涼的蘇怡,面對著殘月就忍不住心中的傷感和掛念了。“想來你這又是掛念著西涼的蘇怡了。”

顧銘禮點點頭,雖然平常蘇怡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所表現的樣子就好像真的只是把蘇怡當做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就好像在他的心中對於蘇怡從始至終的喜歡一點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此時此刻的顧銘禮卻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竟然這樣的不習慣,不習慣蘇怡的不在身邊。

雖然平常的時候,顧銘禮都一直說他不在蘇怡,不在乎蘇怡對他的好,說要是他能夠選擇的話,他一定選擇蘇怡去追尋原本屬於她的幸福。

很多很多時候,一個人一直不同意你的追求,可能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對你真的一點點的感情都沒有,而是他對自己沒有自信,他擔心他給不了你真正想要的那種感情,害怕自己辜負了你。就像現在的顧銘禮一般。他不敢去想自己和蘇怡之間的感情,大多數的原因都是因為他不敢去想。有的時候顧銘禮都感覺自己就是某種意義上的懦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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