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喜歡你就夠了。”南珉聖並沒有因為穆婉婷的這句話而表現出什麼不愉快，“感情可以培養的。”
“還是算了吧。”穆婉婷根本不顧及他的面子，直接看向皇上，“所以這件事情婉婷還是懇請陛下能夠站在婉婷的角度替婉婷想一想，若是連陛下您都不能為婉婷做主的話，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誰能為婉婷做主的了。”
“那這樣的話，朕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北楚皇帝從龍椅上站起身子，走到南珉聖和穆婉婷的中間，“朕打算封你為清平公主，以嫁公主的禮節把你嫁到西陵去。”
“什麼？”
“父皇不可！”
穆婉婷帶著震驚轉過身，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已經沒有了什麼可挽回的餘地，皇上竟然願意封她為公主。
楚凌辰逆光站在大殿的門口，此刻他的身影看在穆婉婷的眼裡讓她的眼眶微酸。若是楚凌辰能夠改變皇上剛才做出的決定就算了，若是改變不了的話，那麼她的命運，她的人生，可能就此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凌辰……”聲音不由自主的就從穆婉婷的口中滑了出來。
這樣的場面也是北楚皇帝所不願意看到的，自己的這個兒子甚得他的心意，而且他喜歡穆婉婷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南珉聖已經找到了他的面前，礙於兩個國家的情分，他必須要這麼做。
“這件事情還是希望父皇能夠三思啊！”楚凌辰大步走到大殿中央，二話不說就跪在了那裡，“穆婉婷在京城的種種事蹟都深得百姓們的喜愛，每天都有很多人排著隊到祥和堂診治，穆婉婷妙手回春的本事在江湖上都已經傳開了。若是這樣的一個人被父皇您嫁到了別的國家去，那麼我們北楚的百姓會怎麼想？”
“穆婉婷對於我們北楚來說很重要，在兒臣的心裡面她更是佔據著不可替代的地位，所以父皇你能不能看在京城百姓的份上，看在兒臣的份上，能夠收回剛才說過的話。”
北楚皇帝心中安安嘆氣，他閉上眼睛想了大概一個呼吸的時間，像是在下決心一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個一句話決定萬千人生死的皇帝。
目光中沒有了柔情，反而是一片平靜。對於整個國家的百姓們來說，他兒子的幸福真的不算什麼。
“好了，你們都不用再說了。朕心意已決。”北楚皇帝喚劉安進來，“劉安，研磨，擬製！”
“是。”劉安的背弓的像是早就已經定型了一般，穆婉婷記得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劉大人就是這樣彷彿直不起身子。
“封尚書府嫡出大小姐穆婉婷為清平郡主，以嫁公主的禮節嫁入西陵。”北楚皇上當著穆婉婷和楚凌辰兩個人的面宣佈了這個他們最不想聽到的訊息，“從即日起開始準備，讓禮部則一個好日子出嫁。所有的陪嫁禮單都要交於我過目。”
“多謝陛下成全。”聽到這個訊息唯一最開心的就是南珉聖了，他當即喜行於表，行禮道謝。
穆婉婷覺得自己瞬間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沒有了力氣站起來。身子頓時軟綿綿的就想要往下倒，楚凌辰忙站起身子扶住她。
“父皇！”楚凌辰憤聲道，“父皇您為什麼要如此自私？穆婉婷為我們北楚做了多少事情您都不記得了麼？如今您非但不感謝，反而要把她給嫁到別處去，您當真要如此心狠？”
“夠了！”北楚皇帝一甩袖子，他知道穆婉婷和楚凌辰都不理解自己心中現在所面臨的煎熬。既然他已經被兩個人所誤會了，那倒不如讓誤會來的更深一些，“朕心意已決，任何人若是再說些什麼直接按擾亂朝綱的罪名去處置！劉安，去宣旨吧！”
說完，北楚皇帝就直接走出了大殿。
自從他當上北楚的皇帝之後做過很多讓他違心的決定，他相信這次自己做的決定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所有人都看中皇帝的這個位置能夠手握大權，能夠讓一個國家的人都效忠於他。但是與戴皇冠必承其重，他所承受的痛苦，也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到的。
穆婉婷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看到了擬好旨的劉安，還有走到她身邊想要說些什麼的南珉聖，心中感覺是無盡的悲涼。
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的這種地步是再也沒有更改的可能性了。她和楚凌辰之間，也許這就是盡頭了？
“你走吧。”穆婉婷看著南珉聖淡淡道，“聖旨陛下已經讓人寫好了，現在所有的結局都向著你預想的方向發展了。所以你可以走了，別讓我恨你。”
南珉聖剛伸出來的手頓了一下，猶豫了一秒，然後又再次縮了回去。
“那我先走了，晚些再來找你。”
“你若是能一輩子都不來找我我會很開心。”穆婉婷無情道。
南珉聖離開的腳步因為這句話頓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一步一步離開了大殿。
“清平郡主，辰王殿下，能否聽老臣說一句話。”
劉安小心地走到兩個人的身邊，恭敬道。
劉安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平時說話做事都很有自己的主見，也一直在黨派相爭中保持著中立的地位。中間幫過楚凌辰不少，所以楚凌辰對於劉安還是很恭敬地。
“劉大人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楚凌辰道。
“今天一早我就一直在陛下身邊呆著，早上西陵皇子不請自來到這大殿之中，當時見到他的時候我還有些納悶，尋思著什麼時候西陵的皇子竟然如此悄無聲息的來到我北楚了。本來以為只是下面的人隨便說說，沒成想竟然是真的。”劉安道，“西陵皇子講明了自己的來意，說他和郡主在西陵已經舉辦過了定親禮，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其實陛下的本意並不是讓郡主你遠嫁他國，但是西陵皇子拿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來要挾陛下。陛下受制於人，不得已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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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說皇上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因為無奈？”穆婉婷半信半疑的問道。
她原以為皇上想幹什麼，想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沒想到這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