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跟著孫何年走進來的程宏還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你是說真的?那個年輕人真的把我媽治好了?”

孫何年最不喜有人質疑他小師叔的醫術,只是說:“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宏半信半疑的走程序老太太的房間,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媽,你沒事了?”

程老太太死裡逃生,招了招手把程宏叫到自己身邊:“這都多虧了小神醫啊,要不是他,我這條老命可真保不住了。”

這時候趙平安收好了自己的銀針對程宏交代道:“病人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要忌口,不能吃辛辣食物,切記不能沾水,半個月之後我回來複查。”

程宏聽聞,當即從程老太太的床邊站起來,對趙平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當初言語冒犯,還望小神醫海涵。”

趙平安倒是沒什麼生氣的意思,點點頭說:“那你把診金交一下,打到華生堂的賬號就行了。”

程宏滿口答應,當著眾人的面拿出手機開始轉賬,等到趙平安的手機響起了提示聲之後,趙平安接著說:“焚炎症是已經快要失傳的病症,傳染性也不高,能夠成為醫學上大名鼎鼎的疑難雜症,主藥是因為這種病會對病人造成極大的痛苦,說是病症,其實是因為中毒。”

程宏聽到自己母親收到的痛苦,感同身受下不禁心如刀絞,回頭看著自己的母親,程老太太想到自己動彈不得的時候,渾身痛不欲生的感受也是心有戚戚然。

“中毒?你說我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程宏這才抓住了趙平安言語裡的重點,大驚道。

這時候跟著走進屋子裡想觀摩這醫學奇蹟的幾個醫道聖手聽聞,思索後也不僅點頭。

他們一開始就認為程老太太是因為身體機能出現了問題,所以才會得這種前所未見的疾病,但是聽到趙平安的話才恍然大悟,他們一開始就走了岔路。

“沒錯,食用過生長在活火山附近,經歷過火山噴發,熔岩澆灌的焚炎草才會出現這種病狀,在醫術上難以治療的原因是按照一般的辦法,必須要找在寒潭浸泡百年的寒冰珠才能治療,這種寒冰珠比起焚炎草還難以尋找,所以中了焚炎草可以說是藥石無醫,但是對我來說……”

趙平安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卻不言而喻,對於他趙六指的徒弟,現任的醫門掌門人來說,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餘幾個醫道聖手聽的如痴如醉,孫何年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而楚老卻面帶愧色。

程宏點點頭,面色陰沉:“也就是說,我媽這次生病是有人害的?”

趙平安點頭,“不是對藥材有足夠瞭解的人,是不會知曉焚炎草的作用的。”

程宏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幾個名字,一咬牙,對趙平安說:“不知先生是否有時間在我家暫時做個供奉,不用很長時間,等我找出幕後黑手就可以了。”

趙平安還沒說話,孫何年先蹦高了:“我師叔是什麼人,怎麼能在你家做個小小的供奉?”

程宏接著說:“作為報酬,我可以把我的全部身家分給趙先生一半,只求您能保護我母親的性命。”

趙平安想了想說:“想要保護你母親,並不一定要我來做什麼供奉,只要你守住你母親病好的訊息,然後排查身邊的人不久得了?”趙平安輕笑,接著說:“念在你對程老太太的感情深厚,我給你提供一個線索,老太太的飲食和藥品一般都是誰負責的,我看床頭的保健品裡也有焚炎草的痕跡。”

此話一出,臥室裡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程老太太床頭櫃上擺著的小瓶子。

離得近的一名白髮蒼蒼的醫道聖手按捺不住,直接拿出保健品的瓶子開啟往裡聞了聞。

“沒錯,這裡面火性的氣息前所未見,而且和病人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程宏狠狠地攥緊了藥瓶,心中已經鎖定了人選。

“這保健品給我留下幾顆,我拿去研究一下,好久沒見過焚炎草了,或許能創造出個新的藥方。”趙平安說的輕巧,其他醫道聖手卻都震驚不已。

隨便就能創造出個新的藥方?而且還是用這種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混合了保健品的粉末?果然不虧是讓孫何年這種和他們平起平坐的醫道聖手敬佩不已的師叔。

一眾醫道聖手對趙平安心悅誠服,而程宏也沒有吝嗇,只留下兩粒藥丸和瓶子,其餘的都包好了,放到趙平安手裡。

趙平安看著其他年過半百的老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紙包,心中不由得有點好笑,這些人雖然比較自大,但是也算是對醫術十分嚮往的誠心之人,想了想之後,一人給了他們一粒小藥丸,送給他們去研究了,就算研究不出什麼東西,能夠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眾人感激不盡,而孫何年則是挺胸抬頭的待著趙平安走出了程家的大門。

被二人落在後面的楚老下意識追趕了兩步,張了張嘴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老楚,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其他幾個老頭看著楚老都哈哈大笑,楚老一瞪眼說:“你們當初還不是和我一樣?有什麼資格來笑我。”

說完,楚老就走了出去,剩下的醫道聖手面面相覷,有點臉熱,但也有點好笑。

走出程家之後,孫何年和趙平安一邊走一邊敘舊。

“我師父這麼大年紀,怎麼也不知道在來城裡好好休養呢,也讓我盡以盡徒弟的本分。”孫何年還是有點想念自己的師父。

趙平安微微一笑:“你以為山上那麼好的環境,比不上你這到處都是汙染的城市?而且他怎麼捨得他那小孫女兒。”

孫何年訥訥,趙平安又接著說:“你師父是一個合格的醫者,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本分,但是也不要忘了提高自己的醫術,你師父這些年在山上,你以為是去養老了?實際上他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採藥,研究出不少全新的藥方,這次下山他讓我帶出來一部分,等安置好之後我就交給你。”

孫何年感激不盡,趙平安想到當初下山的時候大師兄陳天涯交給自己的醫書,又看著冥頑不靈的孫何年嘆息。

“何年,你現在越來越浮躁了,等有時間,去山上陪陪你師父吧,也好修身養性。”

孫何年二十年前已經是小有名望的醫生,聽聞趙六指的名號,也想過去拜趙六指為師,但趙六指卻說他天資不夠,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拜了陳天涯。

雖然後來孫何年對陳天涯和趙平安心悅誠服,但是當初趙六指收趙平安做徒弟的時候,孫何年也曾經心中不忿。

越到後來,孫何年越是明白了自己和趙平安的差距,醫術上的天分天差地別,最重要的卻是心境上的差距。

孫何年面色羞慚,點頭應是,二人繼續往前走,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喊聲。

“二位留步!”

二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楚老正小跑著追趕二人。

楚老身體康健,但是畢竟年紀大了,顛了兩步就有點喘,在趙平安面前站定夠,楚老的臉有點發紅,說:“當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現在我認輸。”

說完,竟是提了提褲腳,作勢要跪下。

孫何年手疾眼快趕緊拉住了楚老,但楚老卻執意要跪倒在趙平安前面。

趙平安也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這老頭還真執拗,說到做到。

“你先起來在說。”趙平安對楚老說道。

楚老執拗的看著趙平安,就是要跪下磕這個頭。

趙平安有點頭疼,親自把楚老給拉起來說:“當初只不過是氣急之下的氣話而已,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所以這件事我也不會計較。”

楚老苦笑著說:“枉我活了這麼大年紀,還不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既然楚老執意要跪,趙平安也只好坦然受了這一跪拜,但是當楚老說要拜趙平安為師的時候,趙平安趕忙攔住了說:“這一拜我愧受了,但是拜師卻萬萬不可,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拜我一個毛頭小子算怎麼回事?”

楚老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說:“不光是賭注,我也是誠心誠意想要拜師的。”

孫何年在一旁起鬨,在他們醫門中,輩分不在乎年齡,所以他也坦然的管趙平安叫做師父,而且也不認為楚老拜趙平安為師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但是趙平安卻並不願意,他這次下山,一是為了華生堂的產業,二是為了見見孫何年,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那本傳說中的醫門密卷,但是收這麼一個白髮蒼蒼的徒弟可沒在他的計劃之中。

最後好說歹說的,趙平安還是把楚老給勸說住了,答應了一系列比如互相交流,讓趙平安多多指點的喪權辱國的條件,楚老在眼睛亮晶晶的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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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啊,你說你怎麼就不答應呢,老楚這人高傲是高傲了點兒,但是天分還是可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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