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怡沉默了幾秒,心底暗道僥倖。

隨後,抬頭看向趙平安,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不過,一旁的林心雪不知怎得,就是不爽趙平安得意的樣子。

她輕哼了一聲,插口道:“說了半天,你不也等於沒說。大媽情況這麼危急,難道你就有什麼好辦法?”

趙平安淡淡一笑,回身從自己的行李箱中取來一瓶沒有標籤的白瓶。

白色塑料瓶約莫成人手掌大小,裡面裝著不知名的白色粉末物質。

“大富,把這個全給大媽服下去,半小時內她就能醒過來。”

“哎,好嘞!”

朱大富不疑有他,接過小瓶就給大媽咕嘟咕嘟灌進了白色粉末。

看病人大媽昏迷著,不能吞服粉末,他還特意貼心地給大媽灌了一杯溫水。

等到粉末全給大媽喂了下去,朱大富這才拍了拍手掌,笑著轉頭對趙平安問道:“對了老弟,你這給人喂得是啥藥啊,真能十分鐘就讓人醒過來?”

“沒啥,也就二兩砒.霜。”

“哦,原來是砒.霜啊,我說怎麼一點味道都沒有呢……”

朱大富聞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笑意地轉過去準備繼續觀察病人大媽。

可下一秒,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等反應過來,卻看到林心雪一把撥開他,奪過趙平安給的白色塑料瓶,從裡面刮出僅存的一點粉末,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番。

“沒錯,真的是砒.霜!”

砒.霜,又名三氧化.二砷。有劇毒,通常是用來製作殺蟲劑或者除草劑。

正常來說,0.2克砒.霜就能置人於死地。

而剛才,趙平安讓朱大富給病人大媽服下的砒.霜,是整整一塑料瓶,至少二兩以上!

0.2克砒.霜就能致死,而現在,病人大媽足足服下了至少二兩的砒.霜……

“不是我!”

朱大富哇地一下叫出聲,直接指著趙平安,想要先撇清關係。

“是老弟讓我幫忙灌的,和我無關啊……”

趙平安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撇了撇嘴。

另一邊,乘務長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嚇蒙了。

直到朱大富哇地一聲叫出來,她才終於驚醒,忙掏出對講機,一邊戒備地看著趙平安,一邊呼喊列車上的乘警。

趙平安聳了聳肩,並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神色。

他指了指椅子上的患者,道:“反正灌都已經灌了,不如坐下來等十分鐘再說,要是到時候患者出事,你們大可把我抓起來。”

聽到趙平安這話,眾人面露遲疑。

是啊,二兩砒.霜灌都灌了,還能怎樣?

眼下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祈禱奇蹟出現了。

想到這,林心怡姐妹倆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患者。

可,看著患者臉上那以肉眼可見速度消退的黑紫,姐妹倆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並且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奇的神色。

難道……

難道砒.霜還真有治病的效果?

滴答、滴答……

往常飛速流逝的時間,在這一刻卻變得異常遲緩。

朱大富死死盯著手錶上的分針,額頭早已佈滿細密的汗水。

而就在朱大富的手錶時間,來到第十分鐘時,椅子上的病患大媽猛地直挺挺地竄了起來。

緊接著,嗬嗬地吸著氣,好像破損的風箱,發出難聽的噪音。

好在,這會兒大媽臉上的黑紫色已經完全消退,臉色恢復了正常。

深深吸了半天的氣,病人大媽才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林心雪有些急不可耐,忙上前問大媽道:“大媽,你身體怎麼樣,有沒有頭暈眼花,噁心腹痛的感覺?”

林心雪問的症狀,都是砒.霜中毒時的典型症狀。

一般來說,砒.霜中毒後會產生以上的症狀,並會在一小時內陷入昏迷。

若是中毒的患者兩小時內得不到救治,致死率高達七成。

大媽聞言,頗為詫異地看向林心雪,輕啐了一口道:“你這孩子,咋說話呢。姐姐我好得很,能吃能睡,身體倍棒!”

聽到這話,周圍的旅客暗感好笑,忍不住異口同聲地道:“那你剛才……”

“我剛才怎麼了?”

病人大媽被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自己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

她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撓了撓腦袋道:“剛才,我是不是睡過頭了?”

好吧,不管怎麼說,這位大媽的姓名總算是救了回來。

而讓林家姐妹好奇的是,她明明服下了二兩砒.霜,但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

要知道,這個劑量的砒.霜,就算是一頭強壯的大象都能活活毒死。

而看大媽現在的情形,非但沒有一點不適,反而活蹦亂跳,比她昏過去前還要健康!

隨後的時間裡,林家姐妹鍥而不捨地觀察著大媽的身體。

直到大媽被強制性地帶下了火車,她們也沒看出來這位活潑的大媽,有任何不適。

顯然,趙平安的那二兩砒.霜的確有效。

林心怡姐妹倆面面相覷,心裡不約而同都生出一股荒謬感。

砒.霜能治病,這在以前,從她們所學的醫書上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今天,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確確實實就出現在了她們姐妹的眼前。

林心雪抿了抿嘴,心裡雖然已經承認了趙平安的厲害,但嘴上卻不服輸,小聲嘀咕著道:“誰知道是不是這小子誤打誤撞碰巧治好的,看他年紀還沒我大呢,我才不信他的醫術真有那麼高明!”

病患大媽活蹦亂跳地被接走後,整個車廂裡的旅客,看趙平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小神醫,你能給我看看嗎,我這腰啊,一到清晨就酸脹難忍。”

“小神醫,那你也給我看看唄!”

“小神醫……”

旅客們蜂擁著擠了過來,然而當他們擠到最前面時,卻發現那裡還有‘小神醫’的身影,場中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個不時甩起油膩中分長髮的朱大富。

洛城火車站。

今晚孫曉曉本打算在暑假最後一個週末,和閨蜜凌雨彤去唱k瘋玩。

可誰知道,臨出門前還是被她爺爺給抓了壯丁,派來迎接這位德高望重,據說還是爺爺師叔輩的大神醫。

沒辦法,讓誰孫曉曉家是中醫世家,而她又是洛城醫大赫赫有名的學霸呢。

孫曉曉只好是拉著閨蜜凌雨彤一起過來接人。

兩個女孩在車站外舉了大半天的牌子,依舊沒看到有任何老神醫過來相認,不禁有些不耐煩起來。

“哎,曉曉。你確定那位大神醫真的是坐的火車?按你的話說,這個連咱們國家首長都讚揚的老神醫,不說私人飛機吧,至少也有包機出行,警衛開道吧?”

舉著歡迎牌子的孫曉曉聞言,忍不住撇了撇嘴。

“誰知道呢,或許這位趙大神醫就喜歡勤儉節約,你也知道,他們老一輩的人,勤儉慣了。”

“這話倒也是!”凌雨彤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在凌雨彤最後一個字話音落下之際,忽然身後就伸出來一隻手,在她的肩頭拍了拍,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凌雨彤忙轉過身,這才看到,自己身後站著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少年手中提著一隻行李箱,身上穿著簡單的牛仔褲,T恤衫,看上去和普通大學生沒什麼區別。

而唯一讓凌雨彤感到驚奇的,則是少年那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彷彿藏著無盡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凌雨彤俏臉微微一熱,忙抬頭道:“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趙平安。

他下了火車,就順著人流來到了車站。而且,一眼就看到了孫曉曉和凌雨彤手中的姓名牌。

趙平安淡淡一笑,朝孫曉曉手中的姓名牌指了指,隨後道:“我是趙平安,回去再說吧。何年他應該都交代你們了吧?”

趙平安口中的何年,是洛城有名的中醫聖手孫何年。

孫何年雖然已經功成名就,但早二十年前,他曾拜在陳天涯門下,算起來還是趙平安的師侄。

這些年間,孫何年經常去長白山,聆聽師傅陳天涯的教誨。

久而久之,也就和趙平安這個小師叔熟絡了起來。

這次趙平安來洛城,孫何年拍著胸脯打包票,說要負責趙平安在洛城的起居。

為了不枉費師侄的一片孝心,趙平安這才婉拒了醫門名下企業公司代理總裁的邀請,選擇暫時去師侄孫何年家住。

孫曉曉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等會兒,你剛才說啥?”

趙平安眉頭微皺,疑惑道:“怎麼,何年沒跟你們說嗎?”

“你!”

孫曉曉臉色一怒,憤憤不平地瞪了趙平安一眼,這才道:“誰允許你直呼我爺爺的名字啦,整個洛城,誰見了我爺爺敢不尊稱一聲孫大醫。還有,你小子膽挺肥啊,敢冒充我爺爺的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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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曉曉的心中,能夠當她爺爺的師叔,那怎麼也得是鬍子花白,七老八十,半截身子都快埋進土裡的老神醫。

可站在眼前的這個少年,只怕年紀還沒她大呢,也好意思說是她爺爺的師叔?

誰信吶!

想到這,孫曉曉不耐煩地把趙平安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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