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弟弟不知從哪裡聽說,銅礦的礦長偷賣銅礦石,弟弟以為是發現了“金礦”,便幾次三番來勸她,要她向董礦長“借”錢,如果董礦長不答應的話,就向天健總部舉報他。

恰恰在這個時候,張凡帶著馮總來礦裡考察,董江北擔心她舉報,便和虎子把她綁到了山裡。

而虎子看中了她的美色,也想和她一起勒索董礦長來發一起大財,便和她偷偷地跑掉了。

虎子告訴她,董江北是準備把她埋到礦洞裡。

這一樣,促使她終於採取行動。

不過,當時她以為弟弟真的欠了販毒集團的鉅額毒資和賭資,直到今天才明白過來,那一些都是彬彬和晚冬編造出來的謊言。

她得到董江北的錢之後,對虎子說,只得到了二百萬,分給虎子一百萬。但虎子根本不信,非要五千萬,並揚言如果不給的話,就舉報。

汪晚夏心裡當然害怕虎子舉報,便跟汪晚冬商量,要晚冬跟販毒集團的債主商量商量,7000萬的債務能不能先還一半,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拿出3500萬來堵住虎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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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山子知道此事之後,卻找到了虎子,將虎子灌醉搞死了……

“好了,我已經一點沒有保留地向你介紹了,剩下的事你願意怎麼做怎麼做吧,與我無關了!”

汪晚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釋然地道。

張凡根本沒有預料到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既複雜又扭曲!

汪晚夏在這中間,整個就是一個受害人的角色!

張凡沒有說話,想了很長時間。

汪晚夏看著張凡的眼睛,不安地問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人很愚蠢?”

張凡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很愚蠢,而是相當愚蠢。”

“你以為我對我弟弟做的這些事情都很不值?”

“不但不值,而且是一毛錢都不值。”

“為什麼?我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的理解!”

張凡冷笑一下,“這件事情我們不要從法律角度上理解,從法律的角度上一點都站不住腳,不管是啃老族還是啃姐族,都是半強迫式的違法;我們從我們大華國人的倫理角度來探討它,似乎有點道理?”

“沒辦法,咱大華國人就是這個觀念。”

“其實,這是一個非常荒謬的觀念!啃老,本身還有一點倫理的存在基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啃姐,連倫理上的理由都說不過去!姐姐和弟弟,在這件事情上都可以說是荒謬絕倫!”

張凡越說越氣憤,把酒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頓。

“想聽聽你的解釋!”她道。

“父母為了延續後代,省吃儉用,把能省下的每一分錢都給孩子,也許這是一個‘美德’;雖然我但願這個‘美德’不存在。但是,姐姐去幫助弟弟,就沒有道理了,姐姐和弟弟就好比一棵樹上的兩根樹枝,它們處在平行的地位上,它們都有長大繁榮的‘義務’,憑什麼一根樹枝要把自己的營養輸送給另一枝?這不但不符合倫理,而違背了大自然的生物法則!”

張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講著講著,竟然把這件事情給上升到了某種理論的地位。

也許這是必要的。

“可是,親情呢?難道不講親情了?”汪晚夏問道。

“親情?親情固然重要,也珍貴,我並非不提倡親情;但是,姐姐對弟弟有親情了,可是,姐姐對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的親情呢?她剝奪了自己家庭應有的營養,去哺育本不該由自己去哺育的弟弟,這哪裡是親情,幾乎瀕於罪惡!”

張凡此話一說,汪晚夏眼睛一亮。

然後慢慢的暗淡下去了。

顯然她受到了強大的刺激。

“你雖然沒有結婚,沒有丈夫,沒有孩子,但是你未來會有的,所以你現在做的一切,對於你未來的丈夫和孩子也是很不負責任的!”

張凡繼續道。

張凡看見,有一顆很大的淚珠,慢慢的從她的眼眶裡流落出來,滴落到桌子上。

一顆淚花,在桌面上散開,像是一顆碎掉的心。

“我的話是不是讓你很難過?”張凡輕輕的問道,然後慢慢的給她倒上一杯酒。

她伸出雪白細嫩的手,輕輕地把酒杯推開,用尖尖的手指很優雅的彈掉臉上的淚珠,“我要是能在以前聽到過你的話,也許我弟弟還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他的墮落和我對他的驕寵有關係。俗話說得好,驕子如殺子,我這是嬌弟如殺弟啊!”

張凡安慰道:“也許你的弟弟還沒有完全100%壞掉,只要你不再繼續你愚蠢的舉動,也許一切會慢慢變好,我今天看了一看他的脈象,他的毒癮非常深重,不是一般的戒毒手段就能戒掉的,我回去研究研究,好好的配一個方子,應該說是有很大的希望。”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又把一滴眼淚滴落下來,“嗯,只要他能戒掉毒癮,我也就盡到我這個當姐姐的責任了。”

“你可以盡你的責任,但是你要知道你其實是沒有責任的,你做的一切不是你必須做的!”

張凡說完,又是一笑,“你是不是感到我說話有點冷?”

“相當冷,甚至讓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可怕。”汪晚夏一笑。

“沒原則才最可怕。”張凡也是還之一笑。

“不跟你說了,我說不過你,怎麼講都是你有道理。”她擺了擺手,微有嗔意。

“既然山子殺了虎子,冤有頭,債有主,山子應該為此付出法律上的代價。虎子被埋葬在什麼地方?”

“虎子做事不密,即使我今天不把事情說出來,將來也會露餡兒。他最先把虎子埋在河邊的沙地裡,前兩天下大雨,河裡漲水,把兩隻腳給衝出來了,三子和我弟弟把虎子刨出來,運到一個廢棄的磚窯裡,挖坑給埋了起來。。”

張凡笑了一笑,“真是豬腦袋!具體地點你知道嗎?”

汪晚夏聳胸一抖,也跟著苦笑起來:“我聽我弟弟含含糊糊的說過,具體地點我確實不知道。”

“你弟弟參與在這個事件當中了嗎?”

“沒有。我弟弟膽小,根本不敢殺人,動手殺人,這件事情是山子一個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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