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鑫月身軀倒地,血液順著寒冷的地面肆意流淌,緩緩升騰出陣陣熱氣。

“嘩啦!”

姬昊天微微邁步,踏出水面。

“小子!你想走?”

眾多內保見姬昊天離開水池,壯著膽子邁步上前。

姬昊天拿起果盤上的銀叉,隨手投擲。

“咄——”

銀叉應聲扎在一顆冬梅樹幹上。

激射如電。

入木三分。

一眾內保看著不斷顫抖的叉子握把,臉色發青。

梅花簌簌落下,在地面形成一道直線。

“越線者,死。”

姬昊天目光陰鷙的扔下一句話,隨後對林韻笑笑:

“去換衣服吧,這麼多人出來攪亂,恐怕這個溫泉,我們泡不成了。”

“可是……”

林韻知道姬昊天的手段,但今天的事情畢竟陰她而起,難免惴惴不安。

“今日,你只需要高高興興的把生日過好。”

姬昊天面如暖陽:“安心。”

語罷。

二人離開水池,分別向更衣室走去。

“龍哥,怎麼辦?”

眼見姬昊天殺人之後,居然不溫不火的去換衣服,一眾內保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隊長徐龍。

“媽的!今天這小子當中殺了吳經理,咱們如果沒有表示,恐怕這飯碗就保不住了,俗話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們不能退。”

徐龍頓了一下,看著吳鑫月的屍身,咬牙道:

“更何況,吳鑫月是當著咱們的面被殺的,如果兇手跑了,咱們肯定也會遭到牽連!”

“龍哥,你說怎麼辦吧,兄弟們都聽你的!”

其吳人聞言,全都壯起了膽子。

“你們也看見了,此人身手不凡,為人強橫,恐怕是武道中人,憑咱們幾個跟他作對,恐怕難以為敵。”

徐龍看了看扎在樹上的銀叉,繼續道:“這樣,大家都別妄動,把所有保安全都調集過來,將這個院子團團圍住,我現在就通知扈經理,讓他定奪!”

“呼啦啦!”

徐龍語罷,眾人紛紛退卻,很快散了個乾淨。

片刻之後。

姬昊天換好衣服,緩緩邁步走出了房間,林韻也很快出現。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林韻看著吳鑫月已經微微僵硬的屍身,面色無措。

“別怕。”

姬昊天笑笑,拉著林韻的手,徑直走向了溫泉池邊亭子下的茶桌,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給了林韻,無比的愜意。

“你不知道,這家龍脈山莊背後的老闆十分神秘,據說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今日吳鑫月死在這裡,恐怕此事難以善終。”

林韻看了看空曠的門前:“不然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再做定奪吧。”

“無妨。”

姬昊天清嗅茶香:“現在院子周邊都是狗,主人沒到之前,他們不會狂吠的。”

從容不迫。

毫無畏懼。

姬昊天此舉,並非故意尋釁,只是現在吳鑫月已死,以這刁婦潑辣刻薄的模樣,身後必定有人支撐。

如果不將此事進行到底,震懾對方,日後必然會有麻煩,自己倒是無謂,但林韻整日奔波,拋頭露面,難免會深陷泥沼。

打定主意之後,姬昊天便靜下心神,微微一笑:“這茶不錯。”

林韻看見姬昊天平淡的樣子,也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試著喝茶凝神。

但不論如何,她都聞不到茶葉的清香。

入鼻的,只有濃濃的血腥味道。

……

不多時。

一臺埃爾法保姆車停在了龍脈山莊門前。

車門敞開後,扈玉剛一步踏出車外,步履匆匆的向門內走去。

扈玉剛今年已經四十七歲,身高不足一米六,體重卻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八十斤,遠遠看去,彷彿一個會移動的水缸。

不僅如此,此人還生的奇醜無比,地中海髮型,一臉麻子坑,酒糟鼻子大小眼。

實在難以入目。

縱然當今之世拜金女奇多無比,而且扈玉剛又資產雄厚,但是仍舊直到四十五歲才成婚,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長得實在醜出天際,連拜金女和各路綠茶都退避三舍。

最終,還是為了前程不顧一切的吳鑫月,咬著牙嫁給了他。

除去人品不論,吳鑫月的樣貌稱得上中人之姿,配扈玉剛,更是綽綽有吳,故此,扈玉剛對吳鑫月是百般寵愛,用情頗深。

而今天,他居然接到電話,說吳鑫月出事了,怎能不心急如焚。

“扈總,您回來了!”

等待多時的徐龍見到扈玉剛,兩步迎了上去。

“你剛剛打電話跟我說,鑫月他怎麼了?”

扈玉剛根本沒有心情打招呼,急不可耐的催問了一句。

“吳、吳經理她……被人殺了。”

徐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是滿心惶恐。

因為扈玉剛行走在外,最出名的並非是這張奇醜無比的臉龐。

而是他性格中的陰損和手段的毒辣。

扈玉剛是江湖人士出身,綽號人屠。

從一個泊車的門童,一直混到今日龍脈山莊總經理的位置,真真是刀頭舔血,一路殺人如蒿,硬生生爬上來的。

“你說什麼?!”

扈玉剛聽見這話,眼睛驀地睜大:“剛剛通話!不是還說她是被人傷了嗎!怎麼會?!”

五官猙獰。

異常可怖。

“吳總她,原本只是受了傷,今日上午,吳總的弟弟跟人起了衝突,被打成了重傷,吳總氣不過,就去找那人理論,結果對方實在強橫,生生傷了吳總。

我們本欲救人,但是對方仗著武力強橫,根本不讓我們靠近,就這樣,吳總被生生拖延,血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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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龍站在扈玉剛對面,完全是在信口胡謅。

如果他說出吳鑫月是被人一擊必殺,定然會落得一個護衛不當的罪名。

以扈玉剛的性格,如若至此,自己決計要跟著一起陪葬。

“他媽的!連老子的女人都敢碰!今天不親手殺了他報仇!難解我心頭之恨!”

扈玉剛陰冷的目光看的徐龍脊背發寒:“我問你,那賊人現在何處?”

徐龍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扈總放心!吳總被襲後,我幾番想要救人,但都徒勞無功,不過卻拼死將那賊人困在了七號別苑內,兄弟們都在盯著呢!”

徐龍看著扈玉剛的目光,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隨即面色真誠的開始信口胡謅。

“走!陪我過去!我今天非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居然敢動我扈玉剛的女人!”

扈玉剛一聲呼喝,隨即罵罵咧咧的向莊園內走去,而且為了穩報此仇,還撥通了一個平時根本不敢打擾的電話號碼。

……

九號別苑內。

“今天的事情,都怪我不好,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一定不會帶你來這個地方度假。”

林韻坐在桌邊,仍舊對自己惹出的麻煩難以釋懷。

“今日之事與你無關,這賊婦姐弟二人一個坑蒙拐騙傷風敗俗,一個咄咄逼人不知進退,本就不值得他人可憐。”

姬昊天擺弄著茶具,全然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嘭!”

悶響泛起。

別苑的木門被人一腳踹碎。

隨後扈玉剛帶著二十多個人高馬大的內保,迎著姬昊天就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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