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天語罷,樊珂眼中閃過了一抹傾慕,她是王室成員,更是軍人世家,對於血性男兒,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感。

沒想到看似文弱,投身醫道的姬昊天,居然也有如此蓋世豪情,面對權勢滔天的平西王府,救人一命,卻不求回報,試問在這利慾薰心的繁華都市,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想到這裡,樊珂看向姬昊天的眼神,產生了不自知的變化:

“姬公子,如果你不嫌我高攀的話,小女子倒是想與你交個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姬昊天並沒有拿捏身份,莞爾一笑:“樊姑娘乃將門之後,令尊平西王樊勳彰,拱衛華夏半生,戰功卓絕於世,姬某卻之不恭。”

雖然雙方之前因為爭奪伐髓定宮丸,產生過些許不快,不過短暫接觸下來,姬昊天倒是對樊珂這種不拘小節的性格頗為欣賞。

“既然如此,這杯酒我敬你!”

樊珂一笑。

兩人既然成為朋友,再提感謝的話,未免有些囉嗦。

何況姬昊天成為了自己的朋友,以後想報恩的機會,自然不會少。

一杯酒飲罷,樊珂話鋒一轉,看向了施正雄:

“施家主,我爺爺大病初愈,難以遭受奔波之苦,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難免要在貴府叨擾了。”

“樊小姐哪裡的話,樊老家主能夠雲尊降貴留在寒舍調養身體,乃是我施家榮幸,我舉族上下求之不得,何談叨擾一詞。”

施正雄一臉正色的回應完,旋即補充道:

“雖然我們這種平凡人家,難以和王府相比,但是請樊小姐務必放心,施某一定會聘請最專業的人士,對樊老家主進行最周到的照顧,決計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今日你們父子對於我樊家的事盡心竭力,我都看在眼中,日後,施家有任何困難,都可以跟平西王府打招呼,明日,我會讓本地駐軍統領跟你聯絡,讓軍方為施家提供庇護。”

樊珂矜持一笑,端起了酒杯。

“樊小姐如此器重我施家,施某無以為報!”

施正雄見樊珂端杯,頓時起身相迎。

臉色惶恐,又難掩欣喜。

施正雄聽見這話,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這麼半天,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雖然家產雄厚,但底蘊不足,說破大天,也就是一個豪紳而已,施正雄沒有姬昊天的身份,更達不到那份虛懷如谷的胸襟。

在這雲州,能夠結交六閥之人,都可以橫行市井,倘若自己能夠早一些跟名滿華夏的平西王府攀上關係,今日何苦能讓趙桂亭逼得下跪求饒。

在座之人,都是聰明絕頂之輩,有些話點到為止,一語帶過,才是最佳狀態。

簡短寒暄過後。

眾人便不再提及利益之事,推杯換盞,只敘交情。

酒足飯飽。

樊珂跟姬昊天打了個招呼,率先去樊精忠的病房陪護。

姬昊天見天色已晚,也準備離開。

“姬公子,請留步。”

施正雄見姬昊天離開,趁著施洪霄送客的功夫,也一併跟了出來。

姬昊天本身對施洪霄的印象不錯,也不好駁斥施正雄的面子,於是微微點頭:“施家主,可有事?”

“有事,也無事。”

施正雄咧嘴一笑:

“姬公子,犬子洪霄與令妹是同學,說起來,你們也都是同輩人,老朽攀大,自稱一聲叔伯,不知你可否能夠接受?”

溫可人聽見這話,面色徒然一冷:

“一個市井商人,也敢跟我家少座攀比關係,居然還敢妄自尊大,簡直自尋死路!”

之前趙桂亭在的時候,施洪霄曾被對方嚇的面如土色,溫可人全都看在眼內,對於這種膽小怕事之人,出身軍旅的她,心中本能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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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父子聽見這話,紛紛僵立。

今日白天,姬昊天曾經硬生生逼得趙桂亭下跪,而且斬斷了趙尚俊的雙臂,而且之前面對樊珂,依舊能夠保持不卑不亢,這份氣魄,的確非常人可比,平常身份,怎配與之交往。

施正雄老臉一紅,無比尷尬。

“無妨。”

姬昊天微微一笑,幾次接觸處下來,他對施洪霄的印象還算不錯,不管面臨什麼危險,施洪霄始終在護著姬昊天,雖然知道這其中是因為姬素素的緣故,不過施洪霄這份勇氣,還是值得欣賞的。

更何況,姬昊天也能看出來,姬素素對於施洪霄也頗有好感,愛屋及烏之下,的確不好太過於駁斥施家人的面子。

“既然如此,老夫就感謝姬公子體諒了。”

施正雄借坡下驢,用笑容掩飾住了尷尬:

“我開口留你,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想著你既然跟洪霄是朋友,自然也是我施家的朋友,我施家雖然比不過六閥,不過在這雲州,還算小有成就,如果日後姬公子遇到什麼麻煩,或者有事能用到施家,請儘管開口,無需客氣。”

“施家主放心,如果有需要,我必來叨擾。”

姬昊天頷首應了一聲,隨即一笑:“外面天寒,施家主留步吧。”

語罷,幾人邁步離開,向停車場走去。

趕到車邊。

卻發現還有一人等在車旁。

竟是沈牧之。

“姬公子,您來了。”

沈牧之見到姬昊天之後,邁步迎上前來。

語氣中,用的居然是敬語。

“沈老是在等我?”

姬昊天看見沈牧之有些泛白的臉色,便知道他等了許久,雖然不知他意欲何為,但沈牧之和姬振南一樣,都是醫道中人,所以姬昊天也格外客氣。

“沒錯,我就是在等你。”

沈牧之一笑,直言道:

“今日老夫跟在姬公子身邊,親眼目睹了玄妙醫術,直至此刻依舊陶醉其中,姬家藝術傳承,恐怕當今世上難有人能超越,故此,老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姬公子能夠答應。”

姬昊天笑笑:“沈老客氣了,但說無妨。”

沈牧之挺了挺胸膛:“老朽,想拜您為師!”

神色恭敬。

目光虔誠。

一時間,身邊的林韻和姬素素都睜大了眼睛。

就連溫可人和姬昊天自己都有些意外。

年近七十的北國醫聖沈牧之,居然要拜二十五歲的姬昊天為師。

此事如果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但沈牧之眼神堅定,一副全然不顧一切的架勢,他一生鑽研醫術,性格倨傲,唯有今日,對與姬昊天的醫術心悅誠服。

到了他這把年紀,已經很少再能對什麼事情提起衝勁,但姬昊天似乎點燃了他的熱血,雖然沈牧之一心想要拜師,但未免有些一廂情願。

先不說姬昊天本就不是一個沽名釣譽之人,絕對不會為了出風頭而收下沈牧之。

退一步說。

即便他想要收徒。

那麼憑他至尊無上的身份。

沈牧之,也不配拜在他的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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