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醫館外的街道之上,車隊長龍緩緩移動。

姬昊天所在的勞斯萊斯內,被隔音玻璃阻斷的後排空間內,並不僅僅有他一人,同行的,還有碧霞宮聖女,萬劍山莊大小姐,赫連婉兒。

數日前在萬劍山莊的一場衝突中,姬昊天只用一擊,便破去了赫連婉兒的招式,不僅如此,還讓赫連婉兒經脈受損,直至此時,她仍舊無法運轉任何內力。

自從姬昊天上車後,赫連婉兒就坐在一旁,對她怒目而視:“敢於硬闖萬劍山莊,今日,雲州幾大門閥的人,居然能夠對你俯首帖耳,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與你無關。”姬昊天正襟危坐,閉目養神。

“什麼叫做與我無關?”

赫連婉兒感受到姬昊天語氣中的輕蔑,眉目中閃過一抹憤怒:“我警告你,我師父可是碧霞宮掌門鐵心師太!還是如今華夏八大宗師之一!”

姬昊天微閉雙目,嘴角輕挑:“那又何如?”

“你……”

赫連婉兒居然被姬昊天吐出來的四個字,噎的啞口無言。

那又如何?

要知道,鐵心師太身為八大宗師之一,乃是華夏武道巔峰強者,更是護國之庭柱,平日裡,即便是朝廷,也要對鐵心師太恭敬有加。

她身為碧霞宮聖女,又是鐵心師太最喜愛的門徒,平素裡不知道引來多少江湖子弟的奉承,甚至,赫連婉兒的追求者當中,還不乏朝中大員家的公子。

即便碧霞宮聖女不能婚嫁,追求者仍舊絡繹不絕。

平素裡,哪個男人見了自己這名聖女,不是恭恭敬敬,談吐儒雅,而身邊這名青年,不僅語氣敷衍,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樣。

豈有此理!

赫連婉兒看向姬昊天稜角分明的側臉,臉色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威脅道:“你別以為自己在萬劍山莊攪動了一場風雲,自己就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萬劍山莊雖是武林門派,但畢竟是以鑄造而聞名天下,但碧霞宮可是天下第一的女子門派!我相信此刻,我父親一定已經把我的遭遇告訴了師父!所以也奉勸你,立刻放我離開!否則等我師父出關那日!便是你的死期!”

“死期?”

姬昊天雙目微睜,玩味的看向了赫連婉兒:“莫非你們碧霞宮,平素並不精於武道,而是修煉的牙尖嘴利嗎?”

“你!”

赫連婉兒動怒之後,因為身體虛弱,當即眼前發黑,怒道:“恐怕,你還不知道武道大宗師的恐怖之處吧!”

“有何恐怖。”

姬昊天一臉漠然:“從你的武藝來看,你師父鐵心師太,也不過爾爾罷了,否則,怎麼能教出你這麼一個花拳繡腿的徒兒。”

“你、我……”

赫連婉兒與姬昊天對話幾句,無不被對方戳中痛處,本欲反駁,但想了想,卻又無言以對,當即一聲冷哼,把臉側向了窗外。

……

車隊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雲州機場。

四大門閥的主事人下車後,圍繞在車邊,將姬昊天請到車下。

車隊前方,一臺龐巴迪環球7000私人飛機,已經等候多時,不遠處,一臺原本要充作護衛機的萊格賽650,也同樣停滯等候。

“少主!路上行程,已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趙尚俊邁步上前,頷首開口:“雲州機場那邊,趙閥名下的企業,已經安排了接機人員,正在靜候您的前往。”

“出發吧。”

姬昊天微微點頭,沒有留下一句寒暄,徑直向舷梯走去。

十五分鍾後,隨著機組檢查無誤,私人飛機緩緩前行,最終捲起風噪,消失於天際。

……

經過三小時的航行,私人飛機已經抵達國都燕京,逐漸降低航行高度。

透過窗子向外望去。

湛湛長空,萬里無雲。

海晏河清,一片空明。

偌大的燕京無比繁華,建築連綿,一望無際,無數縱橫交錯的公路穿插其中,組成了城市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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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飛機平穩著陸,開始沿跑道減速。

……

燕京中心,便是皇都禁宮所在。

以禁宮為中心,方圓數十裡都是底層建築,視野開闊。

宮牆之外,府邸連綿,全都是朝中要員的居所。

此刻,燕王府,會客廳內。

除燕王桂宗光之外,朔親王拓跋和朔,與京都武林盟主孔嗣廣同樣在場,三人姿態各異,面色凝重。

孔嗣廣雖然身無官職,但確是皇都江湖武林第一人,統領群雄,實力不俗,此刻,他正端坐在茶案邊緣,自顧品茶,沉默不語。

燕王桂宗光,男生女相,雖年過四十,但卻絲毫不見衰老,因先祖餘蔭,受封燕地,乃一方諸侯,但此人對政務歷來厭倦,故此,便久居京中。

會客廳的書桌前面,朔親王拓跋和朔面色陰冷,對著桌上一份最新送來的情報,低眉凝望。

“此次,這位進京,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半晌後,桂宗光率先開口:“數日前,他攪亂雲州重寶會,而我那不開眼的妻侄盧敬雲,因為與他爭執幾句,便被斷了一臂,為此,我夫人可是沒少對我講,要我為她盧家討個公道。”

“你妻侄不過丟了一隻手,我兒拓跋允瀟,丟掉的可是一條命!”

拓跋和朔抬起頭,眼中明顯閃過了一抹怨恨:“如此囂張行徑,敢於對王族子弟濫用殺伐,他當真是狂妄的緊!”

“你我心中都清楚,他有狂妄的資本,不是嗎!”

桂宗光眉頭微挑,雖然心中不滿,但眼中卻又滿是無奈神色:“放眼天下,能夠隨意出入禁宮之人,恐怕除了他,連皇儲都沒有這個資格,你別忘了,如今的天子,可就是他一手扶持上位的,得到如此厚愛,他怎能不囂張無匹!”

拓跋和朔聞聽此言,更是怒火難掩:“若不是他,如今這大寶之位,怎會與我失之交臂!我拓跋和朔,又怎會如今日一般不堪!”

提起往事,拓跋和朔怒不可遏。

餘下兩人聞言,沒有搭腔。

畢竟,拓跋和朔已經是敗兵之將,而且這番言論,更是忤逆不道,多說無益。

“難道,我們真的要坐視他再次來到這裡,攪動風雲嗎?”

拓跋和朔撥弄了一下額前凌亂的頭髮,沉聲問道。

“倘若他此次回京,真是因為上面那位的調遣,我們恐怕會很被動。”

桂宗光目光倏然凌厲起來:“最近這段時間,聖上始終對削藩和肅清京中勢力頗為上心,若他的歸來,與此事有關的話,恐怕,這事還真的會醞釀出一場驚天駭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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