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低沉,整座城市華燈初上。

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

偌大雲州,彷彿童話中的古堡。

“吱嘎!”

悍馬剎車停滯在了鎮南基金會的辦公樓前,姬昊天推門下車,戴著一頂毛球針織帽的林韻也推開車門,從副駕駛一側站到車下。

一下午的時間,兩人將雲州轉了個遍。

遊樂場、看電影、逛小吃街,像極了一對無憂無慮的情侶。

一天時間轉瞬即逝,林韻看著姬昊天,充滿不捨。

“天氣冷,快上去吧。”

姬昊天笑笑,幫林韻整理了一下領口的圍巾:“小心感冒。”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茶?”

林韻感受到姬昊天親暱的舉動,俏臉一紅。

和姬昊天一樣,林韻也是個略顯傳統的女人,此刻叫姬昊天上樓,也沒什麼非分之想。

只是,不想與他分開。

“算了,天色漸晚,我就不叨擾了。”

姬昊天微微搖頭:“快回去吧。”

“嗯。”

林韻微微撇嘴,隨後轉身向辦公樓走去。

姬昊天隨即轉身,開啟車門。

“姬先生!”

林韻驀地轉身,看向姬昊天。

“怎麼了?”

姬昊天一笑,燦爛如暖陽。

“下次,我們還可以一起出去玩嗎?”

林韻眼神期盼的看著姬昊天:“還像今天一樣。”

“好啊,以後如果感覺無聊,隨時可以去醫館找我,姬家,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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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昊天並未聽出林韻的話外之音,知道她在雲州舉目無親,於是便微微頷首應了下來。

“那,你可以抱我一下嗎?就當做給我的生日禮物。”

林韻鼓起勇氣,但又怕自己被拒絕,補充道:“就像家人那樣。”

“好!”

姬昊天大大方方的展開了雙臂,林韻一步上前,倒在了姬昊天懷中,臉上一片緋紅之色,眸中卻閃爍光芒,滿是幸福味道。

恰逢此時。

一臺賓士轎車緩緩停在路邊,副駕駛座位上,放著一個碩大的包裝袋,裡面裝的是一床嶄新的羽絨被。

穆離知道林韻一個人住在基金會,今日又氣溫驟降,於是便買了一套加厚的被子送了過來。

穆離把車停穩後,目光遠眺,剛好看見林韻撲在姬昊天懷中。

雪中。

一雙男女的身影被路燈無限拉長。

郎才女貌街邊依偎。

格外引人注目。

穆離修長的手指握緊了方向盤,白皙的臉頰上浮出一抹憤怒神色。

這一刻,她的心中莫名刺痛了一下:

“林韻……我好心收留了你,還舉薦你執掌了鎮南基金會,難道這一切,居然是引狼入室嗎?”

話音落,賓士重新啟動,快速駛離。

……

姬昊天回到醫館之時。

風雪尤未止。

剛一下車,一把油紙傘已經擋在了姬昊天頭頂。

姬昊天不用回頭,便知道身後站著的是溫可人:“這麼晚,還沒睡啊?”

“你不歸,心難安。”

溫可人聲音恬靜的回應完,繼續開口道:“少座,百草盛會上的那個鬼攤攤販來電話了。”

“哦?”

姬昊天聞言,霎時來了精神:“事情如何?”

“向他寄售伐髓定宮丸的幕後之人,同意與您見面。”

溫可人說話間,陪伴姬昊天一同向房間內走去:“時間約在了明日正午。”

姬昊天目光一凜:“可查清那人是誰?”

此事與姬家慘案有關,他自然格外重視。

“沒有。”

溫可人先一步推開房門,將姬昊天讓進屋內:“對方之人格外謹慎,那攤主只說了見面時間,但卻對見面地點只字未提,說屆時會打電話與咱們聯絡。”

“故弄玄虛。”

姬昊天聽聞對方如此謹慎,愈發感覺對方身份存疑:“明日,你與我同往。”

“嗯。”

溫可人輕聲應了一句,緩步退出了房間。

……

翌日清晨。

姬昊天早早起床,剛走到院內,便聽見前堂人聲鼎沸。

動身前往,發現鎮南醫館門外,已經排起長龍。

豪車如雲,堵塞交通。

滿城富豪和平民聞風而至,門前偌大的廣場上,至少有上千民眾,店裡的多名員工全都守在門前維持秩序,人聲鼎沸。

“二哥,你睡醒啦!”

不斷忙碌的姬素素看見姬昊天,頓時笑著迎了上來。

姬昊天微微點頭,看著擁擠不堪的人群,微微蹙眉:“這雲州,何時有了這麼多病患?”

“他們這些人,都是慕名而來的。”

姬素素笑了笑:“也不知是誰放出風去,說沈牧之坐診鎮南醫館,而且只有短短幾天的期限,沈老先生被稱為北國醫聖,名聲遠揚,自然有很多病人慕名而來,現在醫館裡看診的掛號單,已經被門外的黃牛炒到五萬塊一張了,而且還有瘋漲的勢頭。”

“五萬?”

姬昊天微微蹙眉:“咱們開醫館,為的是弘揚姬家的名聲,以醫者仁心濟世,不是為了斂財,如此高昂叫價,豈不毀了姬家的名聲!”

“是啊,媽也是這麼說的,她幾次跟人群解釋,說沈先生不會突然離開,但根本止不住這種以訛傳訛的勢頭,聽說很多原本在醫院住院診治的病人,也紛紛出院,準備來我們這裡看病呢。”

提起此事,姬素素也是滿面愁容:“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估計那些普通民眾,根本就沒錢來咱們這裡看病了。”

“我們開醫館,為的就是大眾福祉,豈容小人大發橫財。”

姬昊天看了一眼門前那些衣著華貴的排隊者,和被排斥在外圍的普通民眾,看向溫可人:“速去處理,將倒買倒賣鎮南醫館掛號單的黃牛,全部驅逐,有再犯者,斷一指,不知悔改者,斷一臂。”

“是!”

溫可人聞言,身影很快消失。

片刻後。

“啊——”

門外的人群中,不斷有慘叫傳出。

短短半小時的功夫,鎮南醫館門前人群中混跡的黃牛便被清理乾淨,但求醫問藥的人群,仍舊人頭攢動,如恆河沙數。

姬昊天見狀,徑直向沈牧之的診室走去。

沈牧之尊為北國醫聖,願意紆尊降貴來到鎮南醫館坐診,凌巧雲自然將其奉為上賓,還為沈牧之單獨列出了一間診室。

姬昊天進門時,沈牧之剛好送走一位病人,看見姬昊天進門,當時起身相迎:“姬公子,你來了!”

姬昊天笑了笑:“我聽素素說,近兩日醫館的患者激增,沈老辛苦了。”

“老朽學習岐黃之術,本就是為了懸壺濟世,談不上辛苦。”

沈牧之一臉從容:“何況我以年逾古稀,算是行將就木之人,功名利祿早就如同過眼雲煙,此刻能夠為這芸芸眾生盡些心裡,也算學以致用。”

沈牧之頓了頓,面露難色:“只是……”

姬昊天看見沈牧之的為難之色,也跟著微微蹙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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