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棠香閣第一次見到騶戚靈的時候,權雲絕對不會想到,他最後會死在自己的龍珠空間內。

回憶過往,騶戚靈與他談不上好友,僅僅是在各種情形下有目的的合作,自己並不瞭解騶戚靈。

可當他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權雲看到了他的一個閃光點,那就是他強烈的求知慾,這讓他可以放下前嫌,與傀儡惡合作,讓他不顧艱難險阻,踏入濁氣沼澤、寂滅幽谷以及逍遙家族的禁地。

可悲的是,他並沒有徹底掌握這個世界的秘密,便身死道消了。

“騶戚前輩臨終前是不是託付我們將他帶回故鄉?”權雲輕聲呢喃,他決定了,改變行程,先去一趟騶戚前輩的故鄉。

似乎早已預料到自己前往逍遙家族兇險萬分,騶戚前輩留下了自己的住址。權雲一路打聽,幾天後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小山村。

而在這一路上,宣清瑤開啟了劍靈留下的書信,一束光劍幻化形成,射入宣清瑤的眉心……

天雨鸞,天族的聖女,為了尋找轉世的聖祖,從她繼承這個身份開始,便隱藏了自己服光芒境界的實力,遊歷天下。

而為了掩藏這個機密,便只有她一人孤獨前行,於是童年的美好日子成為她枯燥生活的追憶:

“小小女兒芳,喚作天雨鸞,爹地名叫蒼,娘親人喚桑;小小女兒芳,原家在金鑾,身披貂裘裳,腰佩天香囊;小小女兒芳,有張白玉床,床下金絲箱,箱中寶貝藏;小小女兒芳,有個小兒郎,郎家取名陽,住在堂中堂;小小女兒芳,芳名遠世揚,素雅恬淡妝,令陽心慌慌......”

閒雲野鶴般,天雨鸞在草原上手持長長的麥秸隨意晃動,口中不停地哼著自己填詞的歌曲。

遠方傳來凌厲的劍氣,天雨鸞悄悄躲在角落中,便看到一個英姿煞爽的男子瀟灑地揮灑寶劍,劍氣飛舞,在陽光下閃耀道道虹光。

只見他穿著水藍色長衫,長衫腰間繡了幾朵白雲,更顯素雅恬淡,一頭墨黑色的頭髮,劍眉星目,五官稜角分明,看其面容,估摸二十歲。

天之陽是個劍痴,耳濡目染下,天雨鸞也懂些劍道,明白眼前這名男子劍道的卓越,頗具美感,不由得看痴了。

身上一陣涼意,等天雨鸞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漂亮的寶劍,已經指向她的眉心,僅剩一個拇指的距離。

“你是誰?”他聲音清澈,一臉的嚴肅。

“田雨鸞,我不是壞人……”

“天欲亂?這麼奇怪的名字。”男子皺著眉頭,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聽錯了,臉皮薄的他一下子便臉紅了,他急忙轉移話題,問:

“你來此作甚?”

“偶然路過,看到你舞劍的姿勢很美,就忘神了。”

“真的?”他收起了寶劍,皺著眉頭問,

“當然。你叫什麼?這是什麼劍法,這麼好看?”見他沒了殺意,天雨鸞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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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宣清皓。這是《浩浩蕩蕩蒼茫劍法》,我派的至高術法。”宣清皓一臉自豪地說,但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洩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拔劍威脅,“你要是說出我的身份,我殺了你。”

“身份?你又沒告訴我,我怎麼洩露?”天雨鸞被嚇得眼眶通紅,支支吾吾。

宣清皓愣

了愣,意識到眼前這名少女並不知道蒼茫劍派的術法,天下無人不知的劍法,居然還有人不知道,他不禁好奇天雨鸞的身份:

“你又是哪裡人,什麼身份?”

一聽到身份,天雨鸞便抽泣地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姓田,我此次遠遊,便是要尋找失散多年的父母。”

看著天雨鸞梨花帶雨的模樣,配上她姣好的面容,一下子便讓宣清皓這名涉世未深的青年動了憐憫之心。

他收起了寶劍,說:“那你還有印象嗎?”

“嗯,有點……”

“要不我幫你找吧,你一個女孩子家行走江湖太危險了。”

“啊……”

“別擔心,我很厲害的,師父說我是全派最有希望晉升同天地成仙之路的弟子。”說著,宣清皓仍然一臉的嚴肅,但從這樣的表情中聽到這樣的話,讓天雨鸞不由得愣住了。

她沒有回答,宣清皓以為她預設了。

他開始詢問天雨鸞印象中的故鄉的模樣,天雨鸞在離開金鑾界的時候就已準備好了說辭,編造了一個地方,描述很泛,宣清皓根本無法找到明顯的地理特徵。

宣清皓修行有成,因此宗門要求他下山修行,本來就沒有目的地的他與天雨鸞一路遊山玩水,好不自在。

就像是天雨鸞忘記自己的使命,宣清皓忘記自己的歷練。

兩人的遊玩讓他們暗生情愫,卻始終沒有邁出最後一步,沒有經驗的他們猜不出對方的心意,只能將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直到一次陰差陽錯的機會,讓天雨鸞找到了聖祖轉世的蹤跡。

宣清皓剷除了一個危害一方的盜賊,在他的心竅空間中,天雨鸞看到了一個寶塔形的音樂寶盒。

血脈忽然湧動讓她全身不由自主地繃緊,她顫抖地端起寶盒,精血湧入,音樂盒自動旋轉,發出動聽的音樂。

正是天雨鸞一陣哼唱的自己創作的歌曲的曲調。

她激動得淚如雨下,因為曲調響起,便意味著她找到了聖祖的轉世關鍵了。

音樂盒自動開啟,一顆光潔,大小如鵪鶉蛋般的寶石出現在天雨鸞面前,沒有任何怪異,任何靈力波動,平平無奇。

宣清皓看著天雨鸞一臉的激動,更加好奇,詢問這是什麼寶貝,讓她如此激動。

天雨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說道:“這寶珠好漂亮啊,嗚嗚嗚……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寶石。”

“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家裡好多這種東西。”宣清皓輕聲呢喃,看向別處的寶物。

天雨鸞慶幸這劍痴的思維簡單,偷偷地收下了寶石。

深夜,月光皎潔,天雨鸞正襟危坐,眼前漂浮著那顆普普通通的寶石,發著柔和的光芒。

按照天之在老祖宗的指示,得到寶石的時候務必在月圓之夜吟誦那首音樂,屆時寶石將指引她找到聖祖轉世的下落,此刻便是月圓之夜,她換了姿勢,改用跪坐式,雙手交叉握著,淺聲低吟。

宣清皓從打坐中睜開雙眼,他只看到天雨鸞的跪坐的背影,以及聽到她悅耳的歌喉,漸漸地,他看痴了,也聽醉了。

一陣驚呼,驚醒了宣清皓,他看到了天

雨鸞供著身子,身上冒出粉紅色的氣體,宣清皓焦急地施展術法,企圖驅散粉紅色氣體,哪裡知道氣體沒有消散,反而撲向他。

天雨鸞有苦說不出,寶石在她的吟唱下忽然鑽入她的眉心,而後她便全身發熱,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充斥她的腦海,身體也莫名其妙地冒出氣體,夾帶著淡淡的香味。

她別過臉,看到了宣清皓表情紅潤,帥氣的臉龐上散發出讓她欲罷不能的氣勢,他緩緩地走過來,呼吸急促,摟住了她……

那一夜,他們表達了對對方的愛戀,兩人坦誠相待,一夜春宵。

天雨鸞懷孕了,但宣清皓並不開心,反而憂鬱,因為天雨鸞懷孕已經懷了很多年,別人一個月的孕期樣子,她愣是用了三年。

宣清皓想向蒼茫劍派求助,但天雨鸞組織了他,因為她知道這是聖祖的轉世,一旦去了蒼茫劍派,識破聖祖的身份,屆時自己將成為天族的罪人。

她可以回去天族,將孩子生下來,可就在她這麼打算的時候,天之陽找到了她,說幾年前天族內部發現了魔徒,洩露了聖祖的訊息,作為尋找聖祖下落的她,不能夠回去金鑾殿。

即使天之陽的到來沒有露出馬腳,可宣清皓還是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古怪,再三詢問下,天雨鸞告知了他實情,並以他的血脈骨肉為由請求他保守秘密。

一夜成熟,宣清皓沒有責怪天雨鸞對自己的欺瞞,他悄悄地帶天雨鸞來到了湖畔小屋,開始了隱居生活。

時光荏苒,百年以後,兩人的孩兒出生了,是個可愛的女嬰。

母愛的光環下,讓天雨鸞拋卻了自己的使命,從孩兒出生那一刻起,她選擇隱瞞孩子的身份,讓她像個普通人一樣快樂成長。

宣清皓同意妻子的觀點,嬰兒在母親的懷中安穩地聆聽了一年的童謠。

一年後,宣清皓因事回蒼茫劍派,天之陽主動來到天雨鸞身邊,保護她。

可他的出現,暴露了天雨鸞的行蹤,魔徒的撲殺,讓天雨鸞不得不將嬰兒寄養在凡人家中。

那場戰役,讓天雨鸞身受重傷,不久以後撒手人寰,天之陽後悔莫及,但很快他便將一切的過錯歸結到忽然離去的宣清皓身上。

作為天雨鸞的丈夫,宣清皓在她危急時刻沒有保護她,以至於她的喪命。這是天之陽無論如何都無法饒恕的。

除了天之陽,沒有人知道宣清皓是天雨鸞的丈夫,為了保護小嬰兒,兩人的對戰隱秘進行,那場對決,宣洩了兩人的悲憤。

那時候的宣清皓已是吸靈氣境界,天之陽大敗,悲憤離去,留下了再次對戰的約定。

後天之陽再次找他對決,屢敗屢戰,屢戰屢敗,一直到劍靈宣清皓成仙那一天。

自始至終,天之陽都沒有想到那名女嬰與聖祖的關係,不知道聖祖會轉世的他一直以為聖祖是在某地沉睡,也就簡單以為是天雨鸞和宣清皓的孩子。

而那名女嬰,也在天雨鸞魂斷不久後,被宣清皓帶走,取名宣清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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