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

這一聲高昂的宣告讓四周歡呼聲響徹禮堂,人們簇擁著一對新人湧入洞房。

紅色蓋頭上的新娘心臟跳動得很快,她拘謹地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拽著胸前的大紅花。

蓋頭被揭起,珠簾外,一雙炙熱的雙眸正深情地注視她。

這是一張熟悉的臉龐,從小看到大,可又是一張陌生的臉龐,因為她從未見過他盛裝打扮下英姿颯爽的模樣。

兩人同為碧落黃泉宗的傑出弟子,自小便被評為碧落黃泉宗這一輩天資卓越之人,同入宗主門下,自幼便獲得豐厚的功法與資源的支援,十歲的兩人便雙雙邁入了金丹期。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嬰變、化神......這是碧落黃泉宗對修煉的分級。

自小到大的相互陪伴讓兩人互生情愫,十八歲之時兩人情定今生,成為雙修道侶。

婚後美滿的生活並沒有阻礙兩人的修行進度,百年以後,兒孫滿堂的他們,已是碧落黃泉宗的長老,修為已到嬰變期。

偶然找到的一處天外世界,讓他們萌生了退隱修仙界的想法。

她喜歡瑟,他擅長傀儡,兩人在山中開闢了一處四合大院,又做了一批傀儡成為傭人,學起了凡人的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不再顧念修仙界之事。

每到傍晚時分,她便會坐在四合院的後山庭院中,望著藍天綠山,以及夕陽西下時那火燒雲的絢爛,她會端坐在瑟前,為夫君獻上幾曲。

其中,《鴛鴦錦》是她的必彈曲,這是她在洞房花燭夜上靈機一動做出來的。

那夜,夫君抱著繡了一對鴛鴦的紅色棉被,一臉鬱悶地看著她抱著瑟不斷地演奏與修改,一夜未眠。

事後,夫君調侃地說他娶了個嫁給瑟的女子,這段經歷成為他們難以忘懷的經歷。

寒來暑往,歲月如梭,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外世界入口處,來了一名碧落黃泉宗的弟子,身上的道袍破爛,臉上傷痕累累。

他走出了天外世界,站在白雪皚皚的高原上,那名弟子見到他,激動地跪倒在地,說:"高祖,玄孫車道子終於找到您了。"

"怎麼了?"她也從天外世界中走出,看著這個模樣與自己夫君有幾分相似的後輩,困惑地問。

"東海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天之懲罰即將降臨。"那名修士臉色煞白地說。

天懲?兩人臉色大變。

傳說中,有名化神期的修士,自視清高,與天鬥,想代替天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後來他捅破了天,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宰,天也從無意識狀態邁入復仇狀態。

曾經在黃天沙漠上發生的戰役,便是天對人的懲罰,據說那場戰役,以化神期高手黃龍的性命為代價,將破碎的天補上了。

而今,再次爆發天懲之事,叫他們如何不驚心。

二話不說,兩人跟隨著自己的後輩,來到了東海岸邊,碧落黃泉宗分部--乾坤六道極。

此刻,天空烏雲壓海,海岸邊各種服飾的修士飛來飛去,臉上佈滿了焦慮,他們來到了佈置陣法的關鍵陣眼處。

"乾坤易陣?"她看了一眼陣法,說道。

"祖長老好眼光,一看就知道。"一個濃眉大眼,高大的男生樂呵呵地說道,然後作揖:"晚輩遐方怨,拜見兩位祖長老。"

聲音沙啞,想來剛剛發育,只是看起來已經和成年人一般身材,讓她誤會了。

"你是這次陣法的負責人?年輕有為啊。"看著這般十幾歲的年紀就已經有如此深厚的陣法造詣,不由得讓她刮目相看。

"主要還是大師兄的功勞。"男孩大大咧咧,絲毫沒有見到長輩的拘謹,說著,他拉來了一個消瘦白皙的男子,介紹:"祖長老,這是此次陣法的總負責人,我的大師兄--江城子。"

"年輕有為啊。"她的夫君看了兩人,讚賞地說。

"晚輩羞愧。"江城子看起來不苟言笑,和跳脫的遐方怨相比,就顯得穩重。

她飛向天空,看了一圈,忽然皺起了眉頭,說:"這陣法有點激進啊。"

"祖長老,這怎麼說?"遐方怨驚訝地急忙詢問。

"這陣法雖然能夠封印天的懲罰,可也能夠讓陣眼中的眾位道友被困其中,看起來是個封印陣,可只要稍微逆轉一下,生門變死門,這就是絕自己戶的滅殺陣啊。"她忌憚不已地說著,然後看向底下的兩師兄弟。

遐方怨恐慌地乜斜向江城子,而江城子則全身顫抖,他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恐慌地說:"還請祖長老責罰,晚輩真的不知有這等兇險的缺陷。"

夫君扶起了他,慈祥地看著他,說:"你涉世未深,犯這種錯誤也是可能的,好在我們來了,沒有造成傷亡,但你以後就要注意了,不要讓我們失望。"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讓江城子更加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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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連連說是,她優雅地從空中降落,說:"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用我創造的天音陣,就能夠彌補這次的缺漏,只是需要再找幾位會音樂的道友過來,不求量多,只要質好。"

遐方怨眼前一亮,激動地說:"那我會吹簫,可以嗎?"說著,他激動地在兩人面前賣弄蕭藝。

看著遐方怨吹簫的模樣,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夫君,也是在十幾歲的年紀時,向自己賣弄傀儡術。

聽完,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技藝不錯,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可以加入。"

不會兒,江城子帶來了一對夫婦,夫背上揹著琴,懷裡抱著一個女嬰,婦手中端著一把琵琶,兩人恭敬地行禮。

兩人獻上了一曲,讓她和夫君不由得稱讚。

"他們不止琴和琵琶厲害,大叔那一身本事也不賴,一招撼天碎地訣就能夠讓方圓百里的山斷稜,地深陷,破壞力驚人。"遐方怨抱著熟睡的女嬰,介紹。

可他這一聲大嚷,讓熟睡的女嬰被驚醒,"哇"的一聲大哭,一下子讓遐方怨手忙腳亂。

她看著漸漸睡去的女嬰,想起了自己那些孩兒,不由得詢問:"這孩子幾個月了?"

"六個月。"

"叫什麼名字呢?"

"雨霖鈴......"

交代了天音陣以後,兩人為了此次戰役繼續探查。

就在這時,陣法忽然出現了異樣,而後那黑沉沉的烏雲列出來一個空洞,一切發生得特別快,讓放鬆警惕的她無法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一道雷電直直地劈向她。

"小心......"夫君推開了她,那道閃電,劈中了他的右肩。

夫君大汗淋漓,那道閃電中蘊含強大的規則之力,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治癒,心急如焚的她,拉著夫君,

火急火燎地離開東岸,返回高原。

接下來一段時間,兩人閉關,她也沒心思理會外邊的風雲變化。

她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她最愛的夫君上,即使為他耗費了大量的靈力與精力,可只要看著夫君一點點地恢復,她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有一天,就在那股純粹的被她認為是靈力的力量在夫君體內流淌時,外邊強大的靈力波動,打斷了他們的閉關。

"祖長老,晚輩遐方怨有要事相商。"高原上空,遐方怨一臉的狡黠,身上瀰漫一股強大的霧氣。

她出現在高原上,看到是不久前見過的遐方怨,不由得松了口氣,可還是對遐方怨的變化感到驚訝。

她真的沒想到,短短時間內,遐方怨居然晉升到了化神期。

"有何事?"她突然感覺到絲絲的不安,便陰著臉,擺出一股威嚴質問。

"就是想跟祖長老商量點事:如今大劫將近,我希望得到祖長老相助。"

"再說吧,如今夫君傷勢未復,我不想理會其他事情。"

"哦......所以祖長老不知道東海岸邊發生的事情?"遐方怨一臉的驚奇。

"你說什麼?"她突然感覺惴惴不安。

"祖長老真的很厲害,說陣法有缺陷就真的有缺陷,我一個逆轉,整個陣法就變了,然後所有人都死了,他們的力量來到我身上,助我成就如今境界。"說著,遐方怨一臉的激動。

"孽障!"她氣得不打一處來,憤怒地大吼。

"這都是為了天下大義,祖長老你怎麼會不懂呢?"遐方怨一臉的懊惱,手中變出了一把長劍,"看來我們只能以武好好交流了。"

"只怕你一開始就想這麼做吧。"她冷冷一笑,手中變出瑟。

兩人大戰了一場,好不放水,激盪起整個區域風起雲湧,山崩地裂。

遐方怨一身修為精悍,很快,耗費了大量靈力的她根本不是遐方怨的對手,一招劍術,讓她徹底墜落,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夫君捂著胸口臉色煞白地跑出了他們的小世界,見到受傷的自己,夫君憤怒地十指射出絲線,控制傀儡攻擊遐方怨。

耗盡了靈力的自己都敵不過遐方怨,何況上受了重傷的夫君,很快他便倒地不起,看著遐方怨的術法,夫君憤怒地後:"東海岸邊那次雷擊,是你搞的鬼?"

"祖長老厲害,一下子就看出來,不錯,稍微做了點手腳,這都要怪你們發現了陣法的秘密,還用天音陣封印,我策劃了這麼久,怎麼可能讓你們如願?"

"孽徒!"夫君憤怒地大吼,他頭髮直豎,瞪著遐方怨說道,"我要詛咒你--遐方怨--立即斃命,永世不得超生!"

詛咒是夫君除了傀儡術外最厲害的術法,可在此刻卻無法影響到遐方怨。

"怎麼回事?我的詛咒從來不會失敗,這不可能!"夫君驚訝不已,雙瞳失焦。

"結束了,放心,接下來就是貢獻你們力量的時候了。"說著,遐方怨的氣息暴漲。

眼前一片黑暗,不會兒,一個聲音響起:

"夫君,時間到了,讓我再為你彈奏一曲《鴛鴦錦》吧......"

耳畔傳來錦瑟的聲音,一曲貫穿今古的《鴛鴦錦》響起,訴說當年的恩恩愛愛與美好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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