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番收拾,被下了藥迷迷瞪瞪的姚府小妹子就成了小妾,被打暈的丫鬟小環也被扶到椅子上,在臉上灑了一把水。齊嬤嬤留在原地,那位原來的新娘則是戴上了另一張老嬤嬤的面具,不知道是替換了方府的那位嬤嬤,加上翻窗進來的嬤嬤兩人確定窗戶後此時沒人盯著就一起又翻了出去。

就在兩人翻窗戶出去的時候夫人劉氏推門走了進來:“怎麼樣?那丫頭可曾服軟?半柱香的時間可到了!”

“回夫人,這丫頭是在實在是不聽人言,我不得已在她喝的茶水裡下了一點藥!”齊嬤嬤低著頭,兩手略有交錯。

“藥?那她又是怎麼回事?”夫人指著那邊臉上有水,正揉著眼睛的小環問道。

“夫人!”不等齊嬤嬤說話,那小環就嚇得跪了下來:“夫人我再也不敢睡覺了!”

聽到這裡齊嬤嬤翻了個白眼,‘也省的我編瞎話了!’

“齊嬤嬤,我還不知道你有這本事啊!怪不得說有辦法。”劉氏看著齊嬤嬤話語間似有不快。

“瞧夫人您說的,我也是昨個您派我去藥鋪子取藥的時候,那郎中給的主意。”

“那個方郎中?”

“夫人!您知道的,他醫術雖好,但人——”齊嬤嬤沒再說下去。

“既然用了方郎中的藥,她怎麼去和夫君跪拜?”劉氏怎麼會不知道方郎中的事情,早年夫君還能生的時候,她就是從方郎中手中購得藥物,免得小妾懷上。

“回夫人,那方郎中說,吃了此藥人迷迷糊糊,但其實聽了你的話語是有反應的,只要用簡單的言語命令,再有人從旁牽引,定能完成。”

“罷了!就是她真暈了!要人扶著又有誰會為難?你這次私自處置,我回頭在與你說,來人將新娘扶起來,紅蓋頭蓋上。”

“是!”隨著夫人劉氏一聲令下,一群人就將一身紅衣,頭戴彩冠,暈暈沉沉的新娘架了出去!

婚宴上王非敗,葉青愁,霍慶龍也被請了過來,此時的王非敗已和這裡的百曉堂掌櫃接過頭,三人對於方文清方府臺已然有了跟進一步的瞭解,不過既然來了看看也無妨,至於幫誰那得看情況再定。

兩個盛裝打扮的丫鬟一左一右將披著紅蓋頭的新娘扶了過來,但姚佔坤卻沒有心思去看個究竟,因為他在找自己的妹妹,桐小春的小姑子。

“我說姚男爵今日大喜的日子,你在找什麼?”

“原來是錢師爺,今日姚某來此,家妹非要跟隨,現在卻不見了蹤跡!所以有些著急!”姚佔坤連忙解釋道,今天他來這裡又隨了一千兩的銀子,本來就有些心疼,這會兒妹妹可別惹事情。

“你妹妹不見了蹤跡?”錢師爺有些意外,他突然想到:這舍妹不見不會和夜含香有關吧?

想到了就要問,於是錢師爺繼續問道:“舍妹去了那裡?你不知道?”

“家妹之前說要去如廁,盞茶時間就回來,可現在都過了快兩柱香的時間,可卻不見蹤影,我明明吩咐她不許亂跑,到是叫錢師爺見笑了!”說著姚佔坤露出一絲歉意之色。

“那你沒問問那些僕役?”

“師爺,我問了又說見到我妹妹去如廁的,可沒見到出來的!”

就在這時大廳裡人群湧動,原來是本來沒想著回來的鎮北王到了!對於鎮北王的到來,在場所有的人都表示了敬意!畢竟鎮北王府這些年來也是勞苦功高,尤其是總兵橙右京更是對鎮北王府百年來的貢獻佩服不已,但他只會舉酒杯,不會上去慶賀,用兵之人平時最是忌諱走的太近。

在眾人對鎮北王敬完了酒之後,婚禮就正式開始了!放下酒杯的總兵橙右京心裡撇了撇嘴,他從一開始就和這些人不是一路……

看了眼進來的鎮北王,錢師爺沒有繼續理睬,他覺得姚佔坤妹妹不見的資訊裡,也許有夜含香的蹤跡,於是趕緊給今天佈防的捕快和其他人手給了一個資訊。

夜含香的訊息早就傳遍了全城,雖然第一個帖子的內容被府衙隱瞞了下來,但第二個可沒有隱瞞,今天人們都知道夜含香要偷姚家;此時,姚家外面佈滿了城主安排的士兵和捕快,而方府的人卻沒見幾個,外面的百姓在宣傳下都說方府臺是好人,先緊著百姓,把人都派了過去!但實際上包括八方門在內,大部分高手都在方府這邊。

姚家那邊也不是沒有佈防,至少八方門那邊還是找了一個初入先天的高手過去,免得那邊萬一發生什麼人手不足或另有意外!對八方門來說,他們其實有一點沒有對方府臺他們說過,那就是他們認為姚家兩次接到的含香貼都是假的!作為八方門的人接了懸賞自然要調查一番,臨近新年幽州八方門分處去幽州各處查案的大都回到了幽州城,此時正是人才濟濟之時。

既然插手了案子為了本門清譽也要有所表示,在知道有兩個帖子,又被府衙拜託暫時不要洩露實情的情況下,八方門對現有的人證物證都檢查了一番。

對於地方普通的緝拿來說,如果幽州刑房,方府臺他們不發出請求,做出懸賞,八方門的捕快,捕頭一般是不會出手,但這不意味著八方門的新人在練手不夠的情況下還拘泥於規矩,不會拿這些案子練手!

其實幽州這些年有些案件的偵破,就來自這些八方門在當地培養新人為了提升經驗,偷偷摸摸的練手!這些新人為偽裝成訟師,來接觸案子!經過練手破解的案子,證據最後會被以比較自然的方式送到府衙的捕頭手裡!如果證據發現中有些額外的收穫那也會有一部分就進了作為訟師的新人的腰包,至於府衙、刑房願不願意秉公辦理就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了,但這會變成奏摺傳到國都,可以說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一般有訟師的案子,般判的比較公平,至少面子上過得去!做訟師本身就是法家在發展中為了擴充套件影響面,更能領會法令而誕生的一個職業。

八方門歷代傳承,對新人鍛鍊又一直線上,對斷案的手段,自然遠比地方要高些!對比以前夜含香的帖子,八方門認為姚家接到的兩個帖子都是假的,但姚家接到的第一個帖子在他們分析下更有分量!因為在八方門的分析下,這第一個帖子應當是錢師爺的筆跡,那寫帖子的紙張也出自府衙的專用紙張!而府衙和姚家發出懸賞的也是這第一張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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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門在分析後自然也認為方府怕是

有大事發生!更重要的是可能真正的含香貼確實發出了!只是錢師爺他們為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隱瞞了真正的帖子!要是抓住了夜含香就不只是那兩千兩銀子的懸賞,還有那姚家姚佔坤答應的一萬兩的賊贓,這是錢師爺親自轉達的,也有憑證,諒那姚家時候也不敢反悔。

有了錢師爺的訊息,在府衙喬裝下人的捕快們,八方門的捕頭和人手立馬行動了起來,所有能翻得地方有沒有放過,不好翻動的也用特殊功法進行了探查……

不多的時間便發現了好幾個被麻翻過去的人,這裡面就包括被鎖在碳房已經三天,每日只有一點汁水入腹的齊嬤嬤。

方府夫人劉氏接到這個訊息後直直的愣住了,敢情自家早就遭賊了?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現在江湖上的易容術都有這麼厲害?沒聽說過啊?不是易容厲害的門派沒了嗎?

作為不瞭解易容的劉氏卻忽略了一點,她們方府內宅為了凸顯地位對化妝和日常規矩換是比較重視的,每個婦人身上‘那厚厚的脂粉和自身人前極少的情緒表現’給了易容者很大的表現和補漏空間,對易容者來說濃妝豔抹反倒比那些表情豐富又做淡妝的要好模仿,有經驗的捕快檢查也很難發現問題,而齊嬤嬤在嬤嬤中也算是脂粉塗得最厚的幾人之一,而那翻窗子的也是個脂粉厚的。

在劉氏這裡得到之前不久還見過齊嬤嬤的確認後,一方面很多人人員被安排統一行動了起來,按照夜含香以往的規矩,偷盜一定是在最後一天,但提前這麼多天就被對方提前潛入,那包括八方門的佈置在內豈不是早就暴露給了對方?

知道一切的方文清有些急了!但他知道越急越容易出事情,於是深吸幾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此時的他雖然有心去看看最擔心的地方,但又不太想過去,免得反倒暴露了自家的秘密。

為了需要在,儘量不影響賓客的前提之下所有的僕役包括方府的小妾,夫人都受到了八方門的檢查一一確定了身份!除了已經扶往大堂的新娘和扶著她的幾個丫鬟。人手並不缺,內宅裡的所有人很快已經都被驗看,那假扮的去了那裡?賓客?可姚佔坤的妹妹還失蹤著?

此時已經到了,夫妻拜堂的時候,新娘早已被送入了大廳之中。方府臺理了理心緒,放鬆自己的心情,走了過去。就在這時候,那蓋著蓋頭,低垂著的新娘突然抬起了頭。沮喪著,扭扭捏捏不好說自家給人下藥的夫人劉氏這時候再三猶豫終於說出了‘假的齊嬤嬤’最後一次看到她的地方,和見過的人。那知道了假的齊嬤嬤最後情況的八方門捕快也往大廳趕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聲驚叫從新娘子那裡傳了過來:“誒呀!這是那裡?我頭上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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