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

“來了!”醫仙坐在那裡,臉上依舊戴著面紗看不出一點表情,讓霍慶龍頓時有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

“是……是的!師父,我來了!”

“聽非敗說小葉你最近要辦婚禮!”

“是啊!師叔到時候還請您和我師父都能來!”

“怎麼你還沒有給你師父說?”

“我師父——”

“是了!我忘了你師父這兩天正好閉關!”

“閉關?”聽到這話葉青愁就是一愣。

“只是有些感悟,過兩天就出來了!”

“對了!師叔,霍慶龍剛才跟我說有話給您說!?”

“給我?”

“是啊!不過他有些開不了口,還是我來——”

“不!”霍慶龍趕緊伸出雙手,手心朝著師父,做了個阻攔的手勢,然後說道:“我來!”

“那個師父——師父,你也應該聽王非敗說……嗯!說過了!不過我還想再說一遍,那個……嗯……師父,我想請您給我和夢前夕主……主持婚禮,我想和老葉一塊辦了!”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費費力力,霍慶龍只覺得額頭在往下滴落一顆又一顆的汗珠!

“這是好事啊!你來幽州之前,你爹還和我聊起這事情?不過非敗剛才和我說的不是這個啊?非敗這事你知道?”

“非敗!你沒說?”霍慶龍歪著腦袋看著王非敗,他知道此時對醫仙師父有有些不禮貌,可忍不住啊!

“沒說啊!我覺得還是師兄你親自說比較好!”聽到這裡霍慶龍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葉青愁一眼,不理會霍慶龍的那一眼,對於葉青愁來說雖然處的久了,戲弄一下霍慶龍還是很有意思的。

“好了!慶龍你的這場婚禮,我就作為家長替你主持了!至於前夕嘛!就讓刀尊做一回家長吧!”醫仙的聲音輕輕柔柔,卻是很快就將事情定了下來……

到了晚上,霍慶龍打著酒嗝從葉青愁的馬車上下來,本來從師父那裡出來他是要問罪的,可等到真的出來了,卻是被拉著喝酒慶祝,接著差點倒在酒桌上,霍慶龍到現在只記得兩人誠懇認錯,堅決勸酒的樣子,‘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就是說了幾句軟化,既然被打動的喝了這麼多?這回去,這回去,前夕不會生氣?前夕說過的,她不在身邊我是不能多喝的啊!’

“回來了?”

“回……回來了?”

“怎麼這麼重的酒氣?”

“還不是老葉子,還有非敗今天居然不幫我這個師兄!”

“好了!你們三個啊!”說著夢前夕抱住霍慶龍的一直胳膊,感受到胳膊上那柔軟的彈性,霍慶龍突然有種比以往任何時候的心動都更心動的感覺,他覺得這酒水讓自家的膽氣一下子足了好多好多,於是在還沒有進門的時候便猛地一伸手,攔腰抱住了夢前夕的腰肢。

“你……你師弟,還有那個老葉子還沒走遠呢!”

“不要緊!”霍慶龍看著夢前夕臉上的兩抹羞紅嘿嘿一笑,心想‘好像喝酒的事情我已經瞞過去了!’

只是霍慶龍卻是在得意之間沒有看到夢前夕在他嘿嘿時眼睛裡閃過的一絲清明,那是於嬌羞,甜蜜,溫柔間夾雜著的一點點看穿一切的光彩!

“來!喝一碗醒酒湯!”

“前夕你不問我為什麼喝酒?”

“要是別人我就問了!但葉青

愁,王非敗他們不是要去潭州嗎?走之前你們好好聚聚也是應該!”

聽到夢前夕的話,霍慶龍喉頭動了好幾次,終於在一口喝乾了醒酒湯之後對著夢前夕說道:“前夕……嗯……初蘭,葉青愁打算離開前和墨悠悠把事情辦了!”

“那是好事啊!”

“這個,我……我已經和我師父說了!在葉青愁辦的時候,咱們兩個也把婚禮辦了吧!也……也算是雙……雙喜臨門……嗯……”坐在那裡結結巴巴的霍慶龍話才說到一半,就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自己的腦袋包裹在兩個山峰之間,一時間一股特別的氣息讓他停下了接下來的話語,而是陷入到對眼前美好的追尋之中……

又過七天,夢前夕坐在梳妝檯前任由一群丫鬟、嬤嬤幫自己打扮,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落實粉黛,就是勝過天邊雲霞的顏色,黑濃細長的眉毛下是一雙明亮的眸子,站起身來,上面是亮紅薔薇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青天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中國結,鬢髮低垂斜插暖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快!迎親的隊伍到了,接人的轎子來了!”隨著一位嬤嬤的喊聲,大家都是趕緊加快了速度!

罩著上紅蓋頭的夢前夕,伸出手臂被嬤嬤輕輕攙扶著,扭動纖腰,抬腳以微步,一路上了花轎——

“起轎!”

隨著一聲喊,嗩吶的吹奏開始變大,震天排雲,一個個手指粗細的爆竹被放了出來,祈福驅邪,大紅燈籠則是開路的先鋒,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讓街道兩旁的人們都圍了過來,等到看到那馬上的新郎,一時間一片歡呼之聲響了起來!

一個是朝廷的侯爺,身姿挺拔,貌美如仙,傾國傾城,引得一眾閨中兒女,半老徐娘在那裡驚呼連連,痛惜陣陣;一個是醫仙門徒,氣雅面溫,引得一群傷病營的大老爺們歡呼陣陣,聲勢卻是不差分毫!

兩支隊伍一樣的規模,卻是服飾各有差異,一隊衣上瑞獸祥雲,一隊衣上卻是靈芝仙草,他們從兩個不同的方向,一起匯聚在鎮北王府的門前,這是今天鎮北王專門騰出來為兩對新人舉行婚禮的地方。

將新娘扶了下來,大廳裡是一群早就等著的親友,賓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看著眼前的一幕,不論是醉凌霜,還是凌天月都往王非敗的身邊靠了靠,結結實實的將人夾在中間,感受著兩種不同,卻又相似的觸感,王非敗只能正襟危坐,一動不動,直到結束……

“這婚宴不錯呢!是不是啊?凌霜?”伴著月光,坐於馬車上的凌天月起身坐到了醉凌霜的身邊,然後抱著她的胳膊笑道。

“是不錯!”面對凌天月的熱情,醉凌霜並沒有拒絕,也是和顏悅色的說道。

“不錯呢!非敗以後我們三個的也這麼來吧?”說著凌天月看向了王非敗。

“也這麼來嗎?”王非敗看著眼前的兩位佳人,想想夢前夕,又想想墨悠悠,這兩個人雖然有強勢的一面,但都懂得妥協和讓步的人,夫妻之間有時候要深入的融合,可有時候也要有個不碰觸對方底線的安全距離,這讓王非敗不禁有些羨慕,因為他前世最大的錯誤就是讓對方碰觸了底線,而自己又沒有守好!

看了看左邊的醉凌霜,又看了看右邊的凌天月,王非敗撓了撓頭:“要是你們願意,以後按這個也是不

錯!不過我倒是喜歡更清淨的!”

“更清淨?”凌天月有些不明白王非敗的意思。

“我啊!比起大家吃宴席,之後拜訪親戚,更想三個一起遊山玩水,浪蕩著在一起!”

“浪蕩?”凌天月和醉凌霜都有些不解的看著王非敗,但突然又覺得有些明白,她們互相看了看,最後由醉凌霜說道:“是只有我們三個,不受別人打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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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覺得面對大家是喜慶,但只有我們互相靜靜面對的時候,才是傾心相對!”說著王非敗低下了頭,把自己的腦袋整個埋在了醉凌霜的懷裡,然後輕輕的嗅著那帶著體味的暗香。

看著在醉凌霜懷裡不斷摩擦的王非敗和輕輕抱住他的頭顱,那一臉幸福的醉凌霜,凌天月不由的而有些吃味,不過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最少彼此現在的距離在某方面已經很近很近……

回了房子,安排王非敗睡下,醉凌霜和凌天月坐到了一起,“你們剛才在一起,抱著真是讓人羨慕呢!”

“凌天月,聽你這麼說我才松了口氣!”

“鬆口氣?為什麼?”

“因為你嫉妒了!之前說真的,我有些看不出你的想法,太大度了!”醉凌霜說著輕輕的摸了摸面前的桌子,屬於王非敗經常坐的位置。

“我最大的害怕是你們之間沒有我的位置,而不是你註定要佔去非敗的一部分!那雖然讓我不舒服,卻不值得我嫉妒!不如說有這種刺激才痛快!”

“痛快?你這說法我還真有些不明白,不過你這不值得是什麼意思?”

“這世上就是一個人能為另一個人犧牲生命,在我看來那個人不是另一個人的全部,父母,孩子,親友都是要分割的,就是你日常接觸的那些沒生命的東西也是要分割的,倒是王非敗說的彼此之間靜靜面對,我覺得可能佔得更多些吧!而且你知道嗎?我們那裡一個女的能和好幾個男的在一起的,這和男的和好幾個女人在一起,在我看來沒什麼不同!雖然有時候我們這些江湖兒女可能更倔強,不願意與人分享,可你我都明白世上哪有十全十美?至少在我來說,這樣和非敗一起,比起我娶上幾個心裡痛快得多得多!沒法比啊!”

“看起來你我到底不同啊!”

“自然不一樣,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奇怪我為什麼會做出來找非敗的決定,又為什麼願意和你這樣相處!人啊!要真的完全看透了自己,那我就是聖人了!”

“你不明白我又何嘗明白,本以為你我之間要有一場,但沒想到你一來就耍起了手段!耍的我還不討厭!低下姿態來,讓我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你!到了現在,雖然今天對你的有些說法,我是不明白!不過你說的沒錯,你我不可能是非敗的全部,非敗也不可能成為你我的全部!你知道嗎?雖然有勸說自己的成分,不過有時候,我也想著,也許你加入進來是好事情!”

“好事情?”凌天月對於此刻醉凌霜說出的話也有些意外,但她看得出醉凌霜說的是真心話。

“是啊!別的不說!我可是變容派的大師姐,而非敗又是歸雲派的,你呢!是月宗的,我們之間要是因為門派之別,有時候有些分歧也不稀奇,兩個人不好調和,可三個人三足鼎立,我倒是覺得穩了一些!”醉凌霜說著這話,心裡想的卻是她師父,還有師父對於她和王非敗之間的事情說得一些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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