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茶水,雖是熟悉又陌生的兩人,霍慶龍卻是談天說地,反倒是比和王非敗、葉青愁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更能說——

“說起來這青鶴樓,也是有名茶,我那是師弟卻是最喜歡品茶。”

“霍公子,說的是王道長吧?他確實是個愛茶的人。上次在幽州奴家本想著,為王道長準備幾曲道家的名曲,卻是不想與公子結緣。”

“是啊!說起來有時候就是這麼巧的,茶好了!姑娘先請!”

“公子也請!”說著兩人同時舉起茶盞來,都是抿了一口,一股熱流進入胸口,給夢前夕帶來的是一股清甜的溫暖,而給霍慶龍帶來的是一股涼意,畢竟他點的是一種特別的名茶,特點就在一個‘雪’字,即便是沸水倒入,水也會很快涼下來,若是入腹,在熱天裡則會給人一種持續的清涼。

“既然姑娘暫居青鶴樓,慶龍他日拜訪,姑娘可不要見外!”

“自是不會見外,霍公子,今日是一人上街?”

“姑娘不也只有一人。”

“別看小女子一人,卻也是習過武的。”

“看出來了!今日姑娘不僅穿的簡約,那腰間的鞭子也是能威懾不少!”霍慶龍說著卻是看了看夢前夕的額頭,天庭卻是飽滿,可也看一時間看不出在那個境界。

“霍公子說笑了!這天封城內幾乎人人習武,誰身上沒有一兩件兵器?奴家也只是入鄉隨俗!”夢前夕說著看了一眼腰間的鞭子,然後對著霍慶龍的腰間的扇子說道:“公子的兵器又是什麼?這把扇子嗎?”

“我喜歡用劍,也用棍法,這扇子只是扇子!”說著霍慶龍拿起扇子給自己扇起了風,垂於額頭的髮絲被突然而來的風動攪得不得安寧。

“說起來,公子是醫仙門徒,這上門求醫者定然頗多!”

“以前是多,就是頭疼感冒也有人來找,後來我師父為了把時間留給病情更重的人,特意定下了規矩,所以似我這樣反倒不是很忙。”

“難道求醫者不多?”

“不是不多!而是大多都是本地人,畢竟一個病,就帶著人就南闖北四處求醫的也是少數。”

“也是居於一地,重病的還是少數。”夢前夕說著卻知道,還有一種人,就是生病了也是硬撐著,直到最後,這樣的人在偏遠的村子裡最多,但也沒有辦法可勸,她聽說醫仙有時候在外就會鑽一鑽這樣的村子……

一盞茶過,茶師傅在霍慶龍的要求下,退了下去,然後霍慶龍自己提起長嘴的茶壺為自己和眼中的夢初蘭倒上了沸水!

“多謝!公子!”

“倒個水!不要說謝!雖是和姑娘第二次見面,卻總有一種熟悉。”

“奴家也是,今日一見,霍公子比幽州更有風采!”

“什麼風采,也就是功力提升了一點,說起來我這個師兄修煉連師弟都比不過去!”霍慶龍說著卻是對王非敗生出了一絲絲的嫉妒來,要是他現在就是先天,在這初蘭姑娘面前肯

定更有面子。

“那是公子勤於醫術,您那師弟在醫術之上,定是遠不如公子!”

“是啊!遠不如我!”霍慶龍說著,卻是突然想到了王非敗寫的那些書來,一時間剛升起來的自豪感又褪去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和姑娘沒有那麼熟悉,反倒有些事情能像聊八卦一樣和你聊聊!”霍慶龍說著卻是再次看向夢初蘭,眼前的人兒總是讓他生出一些熟悉,一些安寧,這讓他對著夢初蘭很難生出太多的戒心……

“不過聽公子如此說,您這師弟最近很忙?”

“那還不是他自找的,明明可以很輕鬆的過,非要參合,這下可好能者多勞,他那些東西不趕緊寫出來,要是磨時間以後對修煉都是影響。”霍慶龍不客氣的說著,卻是不由的想到了王非敗的‘身化北冥’。

‘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啊?這小子弄不好是最能偷懶的一個!’心裡想著,霍慶龍又湧起了一股嫉妒的情緒,不過他也明白王非敗在武功融入日常中做的比他好,就算是寫小說耽擱,這武功的進度還真不好說。‘算了!聊他幹什麼?這師弟最近生活規律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和初蘭說說那姓葉的,要好好的編排一下這姓葉的,對了!這初蘭姑娘也算是青樓出來的,不知道對於賭術熟不熟悉,欠這姓葉的賭注我得想辦法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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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夢前夕不自覺的想到了幽州一別後,在天封城的第一次見面,一起喝茶的情形。

霍慶龍也是不自覺的回憶起了那一刻,這一回憶,他就發現自己那時候和夢初蘭談論了太多的王非敗與葉青愁。

‘談那兩個人我是幹什麼啊?還為了那個葉青愁請教賭術,我是腦子不正常嗎?一個姓葉的值得我這麼費勁?離開了五年,連信都只來了幾封,也不知道現在在幹嘛?對了!上次信裡他說那三娘成了他的側妃,那正妃是誰?五年不見居然連側妃都有了!居然連側妃都有了!老子才不嫉妒!’想著想著霍慶龍心裡湧現出了一股難言的情緒,這情緒驅使著他去看向眼前的夢初蘭,此時的夢初蘭低著頭,脖子上那一抹帶著淡紅的嬌羞合著白皙的皮膚在透過窗子的微光下,閃現出了星星點點的晶瑩,霍慶龍不自覺的伸出了手,又突然覺得很是唐突,便又尷尬而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雖是低頭但也覺出霍慶龍似乎要做什麼?夢前夕抬起了頭,看著霍慶龍。

被這麼一瞧,霍慶龍卻是僵了一僵,然後將伸出還未完全收回的手放在了熱氣騰騰的茶盞上!感受著透過瓷片傳導來的溫度,霍慶龍心裡一定,“說起來夢姑娘在這天封城已經待了有五年了!”

“是啊!記得開始的時候,你來找我,有時候不在,後來就定下了固定的時間,這之後霍公子您是一次不落啊!”

“是啊!一次不落。”霍慶龍說著卻是一愣,‘我怎麼會一次不落?’

看著在那裡突然有愣住的霍慶龍,夢前夕嘆了口氣,她突然覺得自己和霍慶龍之間真的

是毫無進展,這個在青樓的狀態也不能持續到很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變化,‘可若是一切都和霍慶龍講清楚,那會怎麼樣呢?’

夢前夕雖然有心講清一切,卻是在開口的瞬間再次失去了動力,一股巨浪突然化為溪流,然後緩緩的落在堤壩紙上,不知道這變化的霍慶龍則是看向了一邊放著的琴來,並轉移起話題來,“說起來,‘搬運者’在小說裡又譜曲了!”

“是啊!”

‘我怎麼又聊天,聊到我師弟頭上去了!不行得是聊我!’心裡一動,霍慶龍立馬改了說辭:“那初蘭姑娘有沒有新做的曲子,彈給我聽聽。”

“好啊!”夢前夕不知道霍慶龍具體生了什麼變化,但她知道他一定又鬧氣了小彆扭。

悠悠揚揚的琴聲,再次在屋內響起,而霍慶龍看著那玉手撫琴,卻是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大腿的內側,在那裡曾經有一個印痕,還有一個在心口,都是他在幽州醉花樓那一晚睡起來後發現的。可是五年了!他就是沒法開口問這事情,面對著第五純音都沒有這種無法開口的情況出現,這是逼得他要找人商量嗎?

……

悠揚的琴聲在青鶴樓的房內迴盪,而望月茶樓內則是另一個聲音迎接它真正的主人——

“見過大小姐!”青鶴樓的掌櫃好夫人好玲瓏規規矩矩的站在凌天月的面前,行著禮。

“怎麼樣?這個月那王非敗還是一月來上三次?”

“回大小姐,那王非敗,還是如此,雖然喜歡喝茶,卻是常常換著喝,而且越是喜歡的茶葉越是要相隔的時間長些才喝!”在好玲瓏看來,這王非敗就是個茶痴,可偏偏又在某些時候展現出一種特殊的力,至少對愛茶的間隔時間,讓王非敗對好茶的喜愛不會,因為喝得多了,而很快便的平常。

“師姐,這王非敗常來這裡喝茶?”月凌情說著,有些驚異的抬頭看了看茶樓這屋子的擺設,她沒有想到原來師姐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這王非敗,這可真是頭一次發現師姐居然有這種捕食獵物的能力,居然在幽州之後一直暗中觀察。

“有興趣的人,付出多少也是值得,就是沒有那陽氣!光是小說宗師的身份,也不是可以輕易放下不理的。”凌天月說著看向了一邊的裴冷翠。

裴冷翠知道凌天月的意思,於是站了起來將一盒巴掌大的茶葉盒子交到了好玲瓏的手上。

“大小姐,這是?”雙手接過盒子,好玲瓏有些疑惑的看向凌天月。

“這是我月宗新出的一種茶葉,不同於月茶,回頭你把這茶葉給那王非敗嚐嚐。”

“是,奴婢這就安排!”

凌天月點了點頭,“嗯!把你帶來的王非敗和他身邊人的資料留下,你就先下去吧!”

“是!”好玲瓏說著茶葉盒子交給跟在她身後的侍女,然後將一疊收在信封裡的紙張,連同沒寫字的信封一起放在了凌天月身邊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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