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長,此經可否於我一觀?”老僧人伸手指著王非敗放在面前的經書說道。

“可這辯經?”

“此間辯經平手可好,辯經,辯經只是問道之途!”

聽得此話,王非敗剛要說話卻猛然發現此時的高臺之上,不論是靜心師太,清元大師,還是宋舵主都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在哪裡一動不動,便站起身,將那經書往老僧人手裡一放,然後才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大師所言,這本經書就送於大師了!”

“南無阿彌陀佛!如此甚好!老僧還要多謝小道長的經文”

“大師不必如此,晚輩敢問大師名諱?”王非敗看得出眼前的人絕不簡單,難道是懸空寺方丈?還是一位大長老之類?

“貧僧心慧。”

“原來是心慧大師,晚輩有禮了!”

“聞聽小道長辯經之後便要啟程可否多留兩日?”

“多謝大師厚愛,晚輩行程已定。”王非敗不知道這心慧大師想幹嘛,但這三辯之後他確實沒有心思在待在這懸空城了!

“既然如此日後有暇,可來我懸空一歇!”

“那裡,日後若是有暇,晚輩定當再來懸空!”

看著臺上,霍慶龍不解的對著葉青愁問道:“這是為何?心慧是誰?”

“是靜心師太的師叔!也是現在懸空寺修為最深之人,修到了那一境界無人知曉!”葉青愁不知道這老和尚來幹什麼,但他看得出來老和尚對王非敗沒有惡意,似乎對王非敗念的經文還有些喜歡。

三天的辯經,沒人料到最後的結局居然是如此的戲劇化,王非敗走下高臺,和葉青愁、霍慶龍打了個招呼,就一起往回走,只是不知道怎麼的王非敗突然覺得腦後勺有一種刺痛和冷意,回頭看去,卻是找不到來源!一時間王非敗從心慧帶給自己的不可思議中走了出來,他的心裡突然生出了危機感……

“沒有想到啊,非敗你寫的故事居然被認可了!”一回到百曉堂為王非敗準備的書房,霍慶龍就興高采烈的鼓起掌來。

“是啊!非敗寫的是被認可了!”葉青愁點點頭繼續說道,“佛門裡我若真有看上的那就只有禪宗,‘一日不做,一日不食!’之類的說法都是起源於禪宗,要不是禪宗,佛門這些年也不會壓過道門許多。”

“這到也是,比起其它佛門各支,禪宗最是務實,只是懸空寺似乎不只是禪宗。”王非敗一邊說,一邊繼續思考那讓自己刺痛的感覺。

“懸空寺本就是佛門幾支共同經營,不過這心慧卻是禪宗的代表,也是現在懸空寺的主支,你的這本經書看起來很合禪宗的意!”葉青愁說著點了一下王非敗的額頭:“回頭你把經文默寫出來,我看看你這經卷裡還寫了什麼?”

“我說葉青愁,這禪宗到底和其它佛門有什麼不同?”一邊的霍慶龍此刻倒是生出了一些疑惑。

“你看經文,不少裡面只讀字面,也可以解讀成佛是高高在上的救世者,拯救人的心靈此功勞勝過創世,總之修佛和信佛是兩個路子,但在禪宗,來說則是另一個說法。可以說參禪和悟道是最接近的,人們常說儒釋道三教現在是合流,說的合流主要就是合流中誕生的禪宗!”

“那什麼是禪?非敗

你給你師兄我講講唄!”聽到葉青愁這麼說,霍慶龍轉頭看向王非敗。

“霍師兄,簡單說吧!禪就是雲在天上,水在瓶中!”王非敗說著心裡卻是想著之前葉青愁說的懸空寺有佛門幾支的事情,他突然覺得自己感到的刺痛應該就是來源於那幾支。

“非敗你這說的我就更糊塗了!這辯經結束了,你這會兒皺什麼眉頭啊?”

“霍師兄,我想點事情!”

“非敗要想,就讓他想,我說霍慶龍,你還沒有聽明白?吃穿住行,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該幹活的時候幹活,這也是禪!從另一個角度講,禪也可以說是對生活、天地的感悟,而感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說出來的就有了偏差,就不是本來面目!而且說出來聽的人沒有那個經歷,你就算是講給對方聽,也可能不過是一句廢話!所謂的講禪,更多的是一種警醒!希望積累夠的人能透過幾句話將那積累化為明悟。”葉青愁今天難得的興致不錯,在他看來今天心慧這一出面,表面看非敗這三辯,非敗贏了一場,輸了一場,再平手一場,最終等於是個平手,但其實是贏了。

“不錯!禪宗的東西本來就是教外別傳!”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王非敗隨著聲音看去,卻是那邊跑去和靜心師太他們談事情的宋倩書回來了,“宋舵主您過來了!”

“道長的書經書確實出乎預料,這本經書不妨就由我們百曉堂來出版吧!”

“出版?宋舵主您的意思是——?”

“先前我已和靜心師太,心慧大師談過了,心慧大師打算以佛祖託夢搬運者為故事,將這本經書傳上開來,以後這佛門又要多一個菩薩了!”

“您確定?”

“既然心慧大師開口,那此事確有七八分可成,而且道長口中的這一尊菩薩,宋某是極為喜歡!”

“宋舵主言重了!”王非敗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要真是如此,那他今天就要走!

“道長這是謙虛,不知道今天那經文,道長可留有備的。”

“宋舵主這是要出這本經文?”

“不錯!”

“若是寫字快些,半個時辰夠了!不過還請宋舵主幫我們準備馬匹,我想寫完經文後就出發!”王非敗說著看了看葉青愁和霍慶龍微微搖了搖頭,希望他們不要打斷自己。

“寫完經文就出發?”宋倩書聽到這話就是一愣。

“不錯!我們打算今天就走!時間不等人!”一邊的葉青愁雖不明白王非敗怎麼改了走的時間,但他能看得出王非敗此時似乎有些不對!

“那好三人現在就要走,那容宋某為三位送個行,我先去把給你們準備的馬匹讓人牽過來!”宋倩書說著就離開去準備。

看宋倩書離開,霍慶龍則是看向王非敗:“我說非敗你怎麼給宋舵主說今天就要走,還使搖頭使眼色讓我們不要打斷你,咱們原來不是定的明天嗎?還有葉青愁你什麼時候和非敗定好的?”

“沒有定什麼?非敗既然想走,那就有他的道理;不過非敗現在走你是怎麼想的?”

“兩位師兄,我說了你別生氣,從心慧接了我的經書之後,不知道怎麼的,我有一種不能繼續待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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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待在這裡?”葉青

愁說著皺眉想了一想,然後才道,“非敗既然你有這種直覺,那看起來我有些高看這些佛門的人了!你趕快寫經文,霍慶龍走咱們趕快去收拾行裝!”

“我說,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霍慶龍有些不明白,怎麼突然有了一種緊張的氣氛。

“心慧就算是輩分高,威望也高,但也只是代表了禪宗,而不是其他佛門流派的態度,而且這是一本經文,而不是其它,咱們要是走晚了!弄不好真有些不好的事情!”葉青愁說著已經出了書房的門。

“不好的事情?”霍慶龍有些明白了葉清華的意思,搖了搖頭:“一個佛門,內部的紛爭居然也不少!行,那非敗你趕快寫,咱們就出發!”

“放心!我很快就寫完。”王非敗說著就拿起筆來,往硯臺裡倒了些水,一把將一塊宋墨捏成粉來,攪了攪,就提筆一沾,寫了起來……

……

“宋某有勞道長了!三位今日要不就留下?”看著手裡那散發著墨香的經文,宋倩書點了點頭,他正好看看通篇都寫了什麼。

“不必了!宋舵主麻煩您這就送我們出城吧!”不知道怎麼的,摸了摸後腦勺,在宋倩書要留下他的時候,後腦的那股涼意居然鼎盛了不少,王非敗直覺上覺得此時再不出城怕是要走不了了!而他的預感也沒有錯,在他們被宋倩書送出城之後,宋倩書剛回到百曉堂,佛門的人就找上門來……

“見過宋舵主,你們百曉堂的那個道長呢?”來的人開門見山。

“道長?什麼道長?”

“就是這幾天和我們辯經的那個,叫王非敗的,人去哪了?”

“那位道長啊!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那宋舵主可否請他回來?”

“幾位,那非敗道長也是有事要往中州一行,何況宋某現在也沒有留人家的理由啊!”

“那敢問宋舵主現在可知道‘搬運者’宗師在何處?”

“這宋某也不清楚?”

“那宋舵主可知那道長和‘搬運者’是何關係?”

“這個宋某就更不知道了,不過以你們懸空寺的訊息渠道,這‘搬運者’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才對。”宋倩書對面前幾個和尚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滿,他現在看出來了這些佛門弟子十有八九是來找麻煩的。

王非敗在天封城的事情被那些小說門派發現之後,有關搬運者的某些事情就已經入了很多人的耳目,這也是在幽州凌天月能知道王非敗身份的原因,但這會兒聽這佛門弟子的說話,宋舵主發現自己還是高看這些佛門弟子了!不過既然這些佛門弟子要找麻煩,他也不能無動於衷,想到這裡,宋倩書笑著搖了搖頭,對面前那些佛門弟子說道:“道長離去之時,說是要先去寂空山一趟,各位真要找道長,可以趕去那裡看一看。”

“寂空山?”

“不錯!數百年前那裡可是出了道門一代大師寂空啊!”

“不錯有道理!那就多謝宋舵主了!”幾個和尚說著一抱拳就策馬往城門趕去。

“到底是老了,居然真以為這些佛門都是好相宜的。”宋倩書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也要去準備了,佛門雖然向善,但信佛的人不是每一個都清心寡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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