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馮長玲身後,不需要再靠近,在這方面專門鍛鍊過的寒霜雪已經聞到了一些淡淡的脂粉味道。臉上的鬍子雖然只能看到側臉的一部分,卻也能看得出其中的不自然。寒霜雪又看向馮長玲腰間彆著的一把扇子和上面的吊墜,心裡點了點頭。

“伯父!”一個聲音傳來,寒霜雪略微抬了一下頭,卻是白童子到了。

“小白啊!來坐!”馮長玲一招手,讓白童子坐到自己跟前來。

“怎麼樣?離開的準備做得如何?”馮長玲頭也不抬,撈起麵條‘稀拉’一聲吃進嘴裡。

“伯父,我和平掌櫃都已經安排好了!後天保證可以啟程。”

“那就好!飯吃了沒?”馮長玲點點頭,他覺得這裡的漿水不如家鄉的有味道,不過也確實解瞭解這幾天的油膩。

“還沒。”

“那就一起吃,連著吃了好幾天的肉,也該解解油膩。”

“是!伯父。”說著白童子也叫了一碗漿水面。

聽著耳邊話語,寒霜雪即便化了妝也沒有輕易的去抬頭,只是一口一口的吃著面。她肯定這的叫‘小白’的一定就是白童子,對於白童子的聲音她很熟悉,以前去飛雲道觀她聽過好幾回了!錯不了!

…………

聽著耳邊兩人聊天,卻再沒有多大的收穫。

寒霜雪舒緩的吃完飯,付了錢後站起身一步一步看似悠閒的離開了面攤子,等回到了和墨悠悠分開的地方。她看到這時候墨悠悠也回來了,穿著一身便於行動的男裝,正在那裡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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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墨悠悠一伸手,將粘在寒霜雪衣領處一片小小的蔥花拿了下來,屈指彈掉……

“二姐,剛才馮長玲出來吃麵,我坐著跟在後面也吃了一碗,鎮北王說的不錯,就是他喬裝的,而且飛雲觀的白童子也在。”

“確定是白童子了?”

“沒錯!和我們看到畫像推測的一樣,就是白童子!”寒霜雪點著頭。

“既然這樣,那我們趕快回去準備,他們既然後天要回去,我們也得準備好一路偷偷跟著。”

“那不繼續盯著了?”

“他們沒那麼容易露出馬腳,咱們先回去和大姐商量一下!我想要大姐先留下來陪著小春,咱們兩個先上路。”

“這倒也是,小春帶著商隊不適合和我們一起回去,目標太大。”寒霜雪點了點頭。

…………

這一天過去,又是一天,闕德仁揉了揉肚子,早上起來什麼都沒有吃,就練了兩個時辰的吞吃,胃部正有些不舒服。平生國幫他看過,他有‘龍陽腸炎’,要裝東西主要靠胃,其次才是大腸。

“好了!勞逸結合,明天才是正式,今天練到這裡就可以了,你們兩個再練下去,明天要是因為力氣不夠,咽不動,或是出了其它問題也不好!”平生國說著就招呼闕德仁和小溝停下,然後帶著他們兩個去吃午飯。

“明天早上你們兩個先吃清腸的藥,將腸胃清空,然後就給我使勁的往裡塞。我們這邊和你們一樣帶貨的有兩個昨晚發現感了風寒,到時候腹內可能承受不了那麼多,她們少的量,就

看你們的,知道嗎?”平生國吩咐道。

“好的!”闕德仁和小溝都點點頭。

雖然闕德仁不知道具體和這個商隊和他們一樣帶貨的都有誰,但要說感染風寒那肯定是負責在這商隊打雜的那幾個婦人,今早負責給他住的帳篷裡生火的婦人換了一位。

平生國再叮囑完後則是搖了搖頭,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受了風寒?看來還是他準備不周,要不是怕這樣第一次運貨出些不該出的事情,他就……

‘哎!那些當兵的怎麼會規定這裡死掉的屍體規定不讓運回去呢?’平生國心裡嘆息著,來這裡他也不是沒想過多運些貨。

此時的外面,雖然天氣不錯,但依舊很冷,墨悠悠和寒霜雪坐在面攤子那裡是等了又等,但這一天馬家商隊的人都在收拾東西,沒有人出來,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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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馮長玲和劉金等商隊的管事都聚在一起吃了一頓羊雜湯,喝了一頓送別酒,算是告了個別,便開始收拾帳篷等。這裡面的帳篷等大部分都是守邊的軍隊為商人提供的,租金也便宜,不需要佔用他們牛車的載重量……

在拆除所有帳篷的時候,有兩個帳篷放到了最後,其中一個帳篷裡,八個年齡互有差異的女人正在將一個個軟皮袋子往肚子裡吞。一口一口,牙齒不會咀嚼,也不會合上,吞嚥的很小心,生怕將外面的那層皮弄破,白道長已經給她們說過咬破之後,裡面的東西會傷著自己。

八個女人吞完後,那有風寒,吞的少的兩位就先被人扶上了馬車,然後剩下的女人,此時早已有了經驗,一個個互相幫助對方將清好的後面塞入小包,然後又在孕育生命的所在也塞上,留下一根棉線在入口處。

另一個沒收起來的帳篷則是闕德仁和小溝在往身體裡裝,他們每個人都最少吞了十六斤以上的東西,胃部撐得大大的,後面的洞裡也塞了不止一斤。此時兩人都是捂著肚子,小心而緩緩的挪著步伐,根據可靠消息,他們這個狀態至少要堅持到五道城牆裡的前三道都走過,檢查才會松下來,而依照每道城牆的距離,弄不好需要一個白天!

“好了,你們兩個都練過武,慢慢運轉真氣,待會兒表現的正常一些。到了中午,闕德仁你要是堅持不住,我這裡有辟穀丹,到時候含在嘴裡。”平生國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丹藥可不好弄,但為了不出現意外,也是不得不準備。

“您放心!”闕德仁忍者肚子微微的刺痛。他知道他的‘龍陽腸炎’雖然主要針對的是腸子,但也對胃部有影響,他這一趟下去若是時間太長,就是有真氣護著,回到幽州城也免不了好好休養一番,這樣想著他又捏了捏那顆到手的金錠子……

離開互市的過程又是一番檢查,看著到來的獸醫,馮長玲覺得自己師弟果然是心細,居然能想到用牲畜也有不保險的地方。那些對面過來的牧民怕引起問題,不好檢查他們的牲口,可這些官兵查他們剛買來的牲口和拉貨的牛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一個拽著牛鼻子上的金屬環,一個按著牛頭

,還有獸醫拿出及其細的銀針刺入壯牛的胃部……

“你們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不下來接受檢查?”

“大人,她們兩個是跟著我頭一次來,不適應患了風寒。”

“風寒?我看看。”說著士兵上來,往其中一個婦女頭上摸去,果然有些燙。

“行!既然這樣就好好休息,至於搜身待會兒有女兵負責。”本以為士兵不再為難那幾個婦人,馮長玲聽到這話立馬有了些緊張。

很快的在檢查完牲口後,每個人包括婦人都被進行了搜身,只是給婦人搜身換成了一隊女子,她們大都是守邊門派的弟子擔任。

“你是掌櫃的吧!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

“軍爺,我是——”

“少廢話,把雙手舉起來!”

“是!”

“金屬的扇子,防身的?”

“是的軍爺。”馮長玲剛說到這裡一雙手就摸到了他的腋窩下面,然後是上半身,下半身。

“嗯!身上裝的零碎到不少,這些小瓶子是幹什麼的?”

“軍爺這些小瓶子都是藥,我這人年輕的時候不注意,現在有些小毛病。”

“小毛病!你等一下!白醫生,你來看看。”

“我看看,嗯!沒有問題,都不是違禁的東西。”

“都不是違禁的?”

“我就不信,你沒有帶不該帶的東西,給我把兩條腿分開!”

“是,軍爺!”馮長玲正說著,他的臀部就感覺被一把捏了一下。

“你!”

“我什麼,把腿擺好!”

……

“喲!你下面的麻桿和包子還挺大的嘛?”對馮長玲搜完身,搜他身的士兵嘲笑道,這讓馮長玲不自覺的湧出了怒火,還舉起來的兩隻手漸漸捏成了拳頭,卻也只能一隻忍著,忍著……

放下手臂,馮長玲他索性抬頭看了看城牆之上,讓憤怒和仇視的目光都朝向哪裡……

等到心裡有了些平靜,馮長玲看向剛剛被搜查完的平生國,這讓平生國的脖子一縮,他有種要被吃掉的感覺。

“大掌櫃的,您再忍一下,就過去了!”平生國來到馮長玲面前小心的說道。

“那下面兩道牆呢?”馮長玲是真的生氣了,雖然沒有讓他脫衣服的檢查,但他在江湖上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也就在水雲城被迫光了一次膀子!

“我知道。”馮長玲咬了咬牙,便一臉冷冷的轉過身去,不再看士兵對其他人人進行搜身的情形。

……

“報!王爺什麼都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牲口也沒有問題?”

“根據獸醫銀針檢查他們帶的牲口似乎胃裡都沒有多少東西。”

“好!這才有意思,就讓我看看你們八方門的本事吧!”鎮北王看著城牆下背對著商隊其他人的馮長玲:“不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讓我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八方門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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