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禮放下吹風機,她仰起頭看著季青城,半晌,她才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她看著他生氣的眼睛,笑了笑,“季青城,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以前對你好,都是裝出來的。”

季青城的唇,輕輕的抿了起來。

夏初禮看著他:“我已經不想對你好了。“

我已經不想對你好了。

季青城怔愣著,半晌沒有反應。

夏初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個男人。

她曾經那樣絕望的愛著他,直到愛到心死如灰。

季青城站在她身後,突然開口:“那以後就換我來對你好。”

“……”

夏初禮背對著他,聽到他這句話,無聲的笑了一下。

太晚了。

她已經不需要了。

那個曾經只要能跟他單獨相處就能高興一整天的夏初禮,已經被他親手殺死了。

她給過他無數次的機會,那樣毫無保留小心翼翼的愛著他,然而還是絕望了,死心了,她記憶裡的那個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她或許真的太偏執,直到快死了才能徹底的放手。

或許,這次就是償還了十年前那個人,給她的救命之恩吧……

她本來就欠他一條命的。

夏初禮笑著搖了搖頭,上床去了。

季青城看著她把被子蓋過了臉,身子緊緊的埋在被子底下,好像根本不想看到他似的。

他偏過頭,看著垃圾桶裡的那束玫瑰。

花瓣已經破碎,凋零了一地。

就像他們已經凋零的愛情。

他緩緩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拿她毫無辦法。

或許真的只能靠時間。

時間能抹去所有的傷痕,或許未來有一天,她會原諒他吧。

也只能這樣想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快。

季青城照舊派人看著夏初禮,而夏初禮每天出門,都去那個咖啡廳。

他也派人調查過那個咖啡廳,事實證明那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咖啡廳而已,夏初禮每天過去點一杯咖啡,然後從早坐到晚。

唯一讓他在意的,是夏初禮一直沒有好轉的臉色。

自從山裡回來以後,她的氣色就一直很差,臉色很蒼白,他一開始以為她只是被嚇到了,等緩回來就好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夏初禮的臉色,卻越發的蒼白起來。

他有些在意,但是不知道如何跟她說,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體。

按理來說,夏初禮現在這麼年輕,不會有什麼大毛病的。

而且現在,他們的關係依舊沒有融洽起來,雖然每夜同床共枕,但是夏初禮一直很沉默。

讓他無可奈何。

他事業繁忙,對處理兩個人的關係,也只能放在一邊,等空閒下來再說。

反正,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糾纏不清。

季青城是這樣想的。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夏初禮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的崩壞。

有時候會很恐懼,拿著牙刷刷牙的時候,看到滿是血的牙刷頭的時候,手會忍不住的顫抖。

但是更多的還是平靜。

她並不是不怕死。

她只是不想活了。

這輩子實在是太孤單了,在失去了等待那個人的這個誓言以後,她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沒有人愛她。

季夫人對她很好,但是她是季青城的媽媽,緊要關頭,她是站在季青城那邊的;朝聞弦也很好,但是她不想麻煩他,他是她唯一的摯友。

有時候她也會想,她之所以那麼執拗的等待那個人回來,是不是只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那個人愛她?所以她才那樣不顧一切的希望季青城能想起來。

所以在這個希望破滅了以後,她才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因為……真的太寂寞了。

一個人活著,真的太寂寞了。

夏初禮照例在那間咖啡廳裡點了一倍咖啡。

老闆娘已經認識她了,特意吩咐服務生,告訴她可以免費續杯。

她挑選這個咖啡廳,其實也沒什麼理由,單純是因為這裡一天到晚陽光很充足,曬天陽的感覺很好,而且她也沒處可去,等死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朝聞弦打過來的。

夏初禮最近一直避免能跟朝聞弦聯絡,她怕他看出來什麼,怕他會替她難過,她不希望他為她傷心。

“聞弦?有什麼事嗎?”

“初禮,我們好久沒有聚一聚了,”朝聞弦的聲音在手機裡依舊清朗好聽,“你今天有時間嗎?”

夏初禮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好意思拒絕朝聞弦的邀請:“嗯,有的。那我等你下班了過來找你?”

朝聞弦輕笑了幾聲:“好啊。”

聽著朝聞弦的聲音,夏初禮的心情也飛揚了許多,她能認識朝聞弦真的是太好了。

又跟朝聞弦閒聊了幾句,她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再過一個小時,就是朝聞弦的下班時間。

她喝掉了咖啡,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剛要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轉過頭看向隔壁桌一個拿著報紙的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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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見她看過來,一愣,然後尷尬的豎起了報紙擋住了她的視線。

其實季青城找人監視她這件事,她很早就發現了。

只是覺得沒必要提,她也就任由他了。

只是……

他跟朝聞弦的關係不好,她去見朝聞弦,會不會惹他生氣?

夏初禮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覺得管他呢,他生氣就生氣吧。

反正她要去見朝聞弦。

夏初禮拿起拎包,起身走開了。

她來到咖啡廳門口,叫了一輛計程車,然後說了朝聞弦家的住址,上了車。

她前腳剛走,那名男子就立刻從咖啡廳裡衝了出來,看著夏初禮那輛車行駛的方向,他幹嘛拿起手機給季青城打了一個電話。

在說明了夏初禮那輛車行駛的方向以後,那邊的男人微微沉默了下來,片刻時候,他才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季青城徹底沒有了看公文的心思,他微微皺著眉頭,靠在辦公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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