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嘉瑜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身子因為恐懼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搖著頭道:“沒有,季叔叔,嘉瑜最聽您的話了!在嘉瑜心裡面,您是嘉瑜最重要的人,誰也比不上!”

她的細齒因為恐懼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她真的很怕惹季致函不高興,被他一個不經意之間丟回了島上。

那她一定活不下去的。

她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

“行了,”季致函收回了手,意興闌珊的道,“你上樓去吧。”

“我,我……”

“半個小時到了。”季致函金絲邊眼鏡邊框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他眸內沒有一絲溫度,“你可以上去了。”

“嗯。”

藍嘉瑜恭敬的站了起來,然後低著頭匆匆的上了樓。

因為剛才和季致函的對話,讓她的心臟還在狂跳不止,站在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屋內亮著燈,藍嘉瑜抬眼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藥,發現藥少了一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收回了眼眸,看向躺在被窩裡的男人,然後小心的走了過去。

“青城哥哥……”

她伸出手,掀開了被子,季青城白皙俊美的臉上,此刻已經一片發燙,烏黑的頭髮黏連在他溼漉漉的額頭上,就連眼睛都有些發紅。

他看起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但是還是很性感,性感的讓她只是看著他,身體就竄上了一絲**。

“青城哥哥,你沒事吧?”

她小心翼翼的摟住男人的脖頸,獻上自己的紅唇,飢渴的在那形狀優美的薄唇上**。

季青城微微睜開眼,看著面前女人的臉,他身體很沉重,意識很模糊,只是覺得今晚的愛人,比往常要來的熱情。

……

夜,徐徐的拉開了序幕。

*

夏初禮從公安局裡出來,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做完筆錄,又看完了監控錄影,確定不是她的責任以後,她才得以脫身。

出來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想糾纏她,追著要她付她精神損失費,被她那個懦弱的老公拉著甩了一巴掌,終於消停了。

夏初禮開車出來,聽到身後傳來那女人的哭叫聲,後視鏡裡倒映著那個男人無奈的表情,她倒是有些覺得對不住那個男人了。

娶了這樣一個老婆,真的是有夠倒黴的。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有季青城發的一條簡訊:【什麼時候回來?】

距離現在已經是很早時候發的了。

而她後來發的那條簡訊,季青城沒有回覆。

夏初禮一邊開車一邊想,難道季青城是生氣了?

她也是第一次開車追尾,處理起來也沒什麼經驗,她看了一眼放在車座上的檔案,暗想季致函估計也要氣死了。

凌晨的車道上,幾乎沒有人了,夏初禮雖然歸心似箭,也不敢開的太快,怕又出車禍了。

回到季家的時候,已經是近凌晨五點。

天空已經矇矇亮了,夏初禮把車子停在車庫,從車裡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疲憊的不行。

她進了大廳,把車鑰匙遞給門衛,囑咐他明天叫個人去把車修一下,然後打著哈欠上了樓。

她怕吵到季青城睡覺,推門進去的時候,動作也很輕緩。

臥室很暗,卻有一股非常沉悶的味道縈繞在空氣裡,夏初禮眨了眨眼睛,看向床上的人。

然後她愣住了,下意識的開了燈。

臥室凌亂。

女人的衣服雜亂無章的丟在地上,她終於明白空氣裡那奇怪的味道是怎麼回事了——或許是她潛意識裡不肯相信,所以沒有往那方面去猜。

季青城被燈光刺了眼睛,含糊的道:“初禮,別開燈。”

他摟緊了懷裡的女人,然後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下意識的睜開眼,往門口看去。

夏初禮如同一座快要分崩離析的精美雕像一般站在那裡,她的面容比這清晨的晨曦還要蒼白。

季青城只感覺自己腦中似乎被一個巨大的錘子狠狠砸了一下,“咚!”的一聲,暈頭轉向起來,他推開懷裡的女人,目光觸及對方的臉的時候,狠狠的顫了一下,一腳把人從床上踢了下去。

“啊!”

藍嘉瑜赤著身子從床上跌落下去,發出了一聲慘叫,她睜開眼驚恐的看向床上面色鐵青的男人,顫著聲音:“青城哥哥……你……”

季青城拿過床頭櫃上的花瓶就砸了下去,他赤紅著眼,那模樣簡直是想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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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藍嘉瑜在地上狼狽的滾了一圈,花瓶砸在了她的身側,碎片飛濺起來,劃傷了她嬌嫩的皮膚。

她嚇到了,哭泣起來:“青城哥哥,你這是怎麼啦?”

“賤-人!”季青城氣得渾身發抖,“你竟然……”

“夠了。”

門口,夏初禮淡淡的,略帶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都穿上衣服,等下出去談。”

季青城聽到她的聲音,慌張的從床上站起來,夏初禮的視線,觸及他胸膛上鮮紅的抓痕,眸光狠狠的顫了一下,別開了眼。

“你先穿好衣服,”她聲音有些不穩,“我聽你解釋。”

藍嘉瑜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夏初禮余光中看到有粘稠的液體順著她的大腿粘膩的流了下來,她穩了穩心神,壓抑住想要衝上去殺人的衝動,轉身出門。

“初禮,”季青城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聲音也慌張的不行,“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青城,你先穿好衣服。”夏初禮背對著他不敢看他,她聲音抖得不行,整個人都是冰涼的,“我說了,我會聽你解釋,你先穿好衣服。”

季青城看著她的背影,咬了咬牙,鬆開了她的手,然後迅速的轉身套上了一件浴袍,又重新打開門走了出去。

夏初禮站在門口,目光淡淡的看著前方,她看起來如此的平靜,只有她發紅的眼睛和細微顫抖的唇瓣,洩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見到他出來,她轉過頭看向他,平靜的笑了笑:“好了?”

季青城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他黑眸緊緊的看著她,嘴唇動了動,低聲道:“……我昨晚看到的人是你。”他幾乎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我被她下藥了。”

夏初禮抬起手,用力的擦了一下自己眼角流下來的淚水,點了點頭,她唇角微微翹了翹,紅著眼睛輕聲道:“我明白。我相信你的,青城。”他不會背叛她,她是知道的。

是被人耍了,讓他和藍嘉瑜發生了關係。

她想起昨天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們下樓去吧。”夏初禮低聲道。

季青城抿了抿唇,牽著她往樓下走去。

在樓梯口的地方,他們遇到了季致函,不知道他站在那裡已經多久了。

高高在上的中年男人,面容隱在黑暗裡,金絲邊眼鏡銀色的冷光微微閃爍著,顯露出一絲勝利的徵兆。

夏初禮走過去,把手上的檔案遞給他,然後來到了大廳裡坐下。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眼淚,咬住嘴唇低低的哭出了聲。

她心如刀割。

痛得撕心裂肺。

但是她不怪他,他們都被耍了,是她太單純了,沒有防範季青城的父親。

季青城沒有抱住她,只是握著她的手腕的手握得很緊,他手心都是冷汗,他是在害怕。

她的心都要碎了,但是她此刻真的沒有力氣去安慰他什麼,她連安慰自己的力氣都奉欠啊。

季致函幽幽的坐在了季青城的對面,面對著兒子殺人的視線,淡淡道:“是致幻劑。”

季青城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衝過去揪住了季致函的衣領,把他壓在了沙發上,抵住了男人的脖頸,扼了下去。

季致函冷冷笑著,直到胸腔裡最後一絲空氣消失殆盡,臉色發青,才抬起腳一腳踹在了季青城的小腹,把人踢倒在地。

“我說過,你不聽話,會後悔的。”季致函揉了揉脖頸,從煙盒裡取出了一根香菸,慢悠悠的點燃,“青城,這都是你逼我的。”

季青城倒在地上,捂住了胸口,他胸膛裡氣血翻騰,一雙陰戾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父親,眸內澎湃著無窮的殺意和鬱氣。

沒有人敢那樣耍他,他也不會被那樣耍——而僅僅只是因為季致函是他的父親,他對他不設防,更因為他是他的父親,所以他不管做出什麼事情,他都不能殺了他……!

夏初禮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季青城從地上扶了起來,她臉色在清晰的晨光中顯得尤為的蒼白。

她拉住季青城僵硬的身體,拉著他坐會了沙發上。

藍嘉瑜從樓上怯怯的走了過來,她低著頭站在了季致函的身邊,抬起眸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青城,低聲喚道:“青城哥哥……”

季青城猛地抬腳,把他面前的水晶茶几踹翻了,他目光陰鷙的盯著藍嘉瑜,“你再敢喊一聲我的名字,我殺了你!”

藍嘉瑜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躲到了季致函的身後。

季致函淡淡的撥出了一口煙,斯文的臉上噙著一抹些微嘲諷的冷笑:“你嚇她幹什麼?嘉瑜肚子裡可能已經有了你的骨肉。”

季青城雙手緊握,“不可能!”

“嘉瑜可是正常的女孩子,可不像某個下不出蛋的母雞,不管做多少次都生不出一個蛋來。”

季青城陰戾的抬起頭看著他,“我不會允許她生下來。”

“那可由不得你。”

季致函輕輕冷笑,“你破了她的處,你就得負責,青城,我不記得沒交給你一個男人的責任。”

季青城目光越發陰冷:“不可能!”

負責?

他不會負什麼責。

他不會讓他得逞。

他不可能!娶藍嘉瑜!

季夫人聽到了動靜,披著睡袍從樓上走下來,見到大廳裡氣氛劍拔弩張,她怔愣了一下,走過來小聲問道:“青城,初禮……你們怎麼都在樓下?”

客廳裡沒人回答她。

夏初禮從沙發上站起來,牽住季青城的手,對著他道:“走吧。”

季青城立刻用力的回握住了她纖細冰涼的手指,他目光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牽著夏初禮走出了門去。

“青城……”

季夫人忍不住喊了他一聲,但是季青城沒有回頭,他牽著夏初禮的手一步一步步入了晨光裡。

直到外面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季青城開車離開了。

“致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季夫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吵架了?”

“青城跟嘉瑜發生了關係,”季致函淡淡道,“我希望他能負起責任來。”

季夫人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她看向藍嘉瑜。

藍嘉瑜低著頭,怯怯地道:“青城哥哥……把我當成了初禮姐姐……是嘉瑜不對,嘉瑜沒擋住這個誘惑……”

季夫人看著她脖頸上細碎的吻-痕,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驚呆了。

*

街上漸漸的熱鬧了起來。

路口擺攤的小販也擺出了早餐。

夏初禮下車買了三個肉包,兩袋豆漿,又要了兩根油條,然後提著東西坐回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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