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識到,秋宴翎說的好像是真的。

他們要有新姐夫了!

“姐!”

秋宴翎竄到門口,“你回來啦!”

“姐,這位是……”

秋音從秋宴翎身後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著她身邊的兩個男人。

“他們是我的弟弟和妹妹。”

夏初禮對著朝聞弦解釋,“秋音,宴翎。”

朝聞弦看著面前兩個年輕人,微微笑了一下,“辛夷跟我說過你們。”

秋音看著他完美的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微微晃神了一下,差點流口水,被秋宴翎狠狠擰了一下腰。

“把口水擦一擦!”秋宴翎低聲警告道,“這可是姐的男人!你敢覬覦他我跟你拼命!”

“美男我花痴一下不行啊!”秋音低吼道。

夏初禮看著兩姐弟在門口發呆,兩個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轉過頭對著朝聞弦道:“聞弦,我們進屋聊。”

朝聞弦點了點頭,帶著史維進了屋。

夏初禮讓朝聞弦坐在大廳裡,想了想,站起來對著秋音和秋宴翎道:“音音,宴翎,我跟聞弦有些話要說,你們出去一下好不好?”

秋音道:“姐,有什麼話不能對我們說呀?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秋宴翎恨鐵不成鋼的扯了她一下,“白痴!我們要給他們獨立的空間知不知道?!你難道要當電燈泡嗎?”

說著把秋音扯遠了。

下人把茶水上上來以後,也被夏初禮差遣到別處去了。

整個大廳裡只剩下夏初禮和朝聞弦還有史維三個人。

史維恭候在朝聞弦身側,為朝聞弦斟茶。

朝聞弦目光溫潤的注視著坐在對面沙發上喝茶的夏初禮,她秀眉輕輕的顰蹙著,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現在的情況。

他並不著急,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讓她組織語言。

夏初禮想了許久,還是把傅曄舒的事情跟朝聞弦說了一遍。

男人默不作聲的聽著,只是聽到有些事情的時候,幽深的眸內微微翻騰著什麼。

“……血清在他的手上。按照他的意思,除了他一個人,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製造出血清。他說只要我陪他在監獄裡面,就把血清給我,”說到這裡,夏初禮嘴角露出了一絲諷刺的苦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遇到這種變態。聞弦,我真的不想麻煩你。”

朝聞弦聞言,抬眸看向她。

“我跟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你願意,你都可以找我。”朝聞弦的目光溫柔,深邃,又含著別的什麼,“你的事情,對我來說從來不是麻煩。我很高興林兮能把手機號碼給你,讓我接到你的電話……”朝聞弦說到這裡,目光越發柔和下來,“我真的很欣喜。”

夏初禮呆愣了榜上,低下頭有些哽咽起來,她抬起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發紅的眼圈,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堅持的太久了,朝聞弦的幾句話,就溫暖的她想要流淚。

史維把皮箱開啟,把裡面的針灸拿了出來。

“辛夷,我需要你的一滴血化驗一下,”朝聞弦素白的手輕輕的捏住了她的手指,“有些疼,你忍一下。”

“嗯。”

銀針刺了進去,流出了殷紅的鮮血,朝聞弦擠了三滴血封存好,然後交給了史維,“我現在就去化驗,你等我。”

史維看了朝聞弦一眼,他眉頭輕蹙,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卻還是忍耐了下去。

——他知道他說什麼都沒有用,夏初禮的事情,他比關心自己還要細心。

夏初禮拉著朝聞弦,“聞弦,你先去休息吧。”

她看著朝聞弦的臉色,男人眼皮下泛著淡淡的烏青,不知道是多久沒休息好了。

“我不累。”

朝聞弦轉過頭,對著夏初禮笑了笑,“化驗很快,大概三個小時就能化驗出來。我會儘快對症下藥,調製出血清。”

夏初禮搖了搖頭:“不要。你快去休息。我這個毒一時半會不會死人的,早三個小時還是晚三個小時也無所謂。”

一旁的史維也跟著道:“少主,您已經兩天沒休息了,還是先去睡一覺吧。”

他話一說完,就感受到了朝聞弦的瞪視,他早有準備,低下頭不跟他對視。

夏初禮一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秀眉顰蹙,不贊同的看著朝聞弦:“聞弦,你兩天沒睡了?”

朝聞弦被史維擺了一道,有些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我擔心你,就立刻坐飛機過來了。沒關係的,我在實驗室裡已經習慣了,兩天……“

“聞弦,快去睡覺!”夏初禮推著他的後背,“你睡好了才有精神給我研製血清不是嗎?我也不急於一時,你身體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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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維知道朝聞弦向來不會忤逆夏初禮的要求,果然,聽到夏初禮這樣說,朝聞弦便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去睡覺。”

夏初禮叫來下人,帶著他們上了客房,史維關上房門,轉頭看著身後的夏初禮,衝著她笑了笑:“夏小姐,少主我這邊看著,你忙去吧。”

“你也去休息吧。”夏初禮道,“我在書房,你有事可以直接來書房找我。”

“夏小姐以後都住在林安了嗎?”

夏初禮怔愣了一下,“大概……是吧。”

史維聞言,凝眸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林安是個好地方。”他可以叫少主多來這裡逛逛。

夏初禮有點莫名的看著史維笑得明顯有些燦爛的臉,愣愣的點了點頭:“林安確實不錯……”

“夏小姐,我去休息了。”

史維心情很好的轉過身,進了隔壁的客房。

夏初禮望著他的背影,有點茫然的摸了摸臉。

說真的,她完全不理解史維高興的那個點在哪裡。

安排了兩個人去睡覺了,夏初禮獨自進書房工作。

很快,秋音和秋宴翎就找了藉口推開了書房的門,“姐,那個大帥哥是誰呀?”

秋音興沖沖的跑過來問道。

“是我的朋友。過來幫我一個忙。”夏初禮想到這件事,也覺得有些神奇。茫茫人海之中,真的是有莫名的緣分。竟然一個電話就能聯絡上朝聞弦。她原本是不想麻煩他的。她看著門口兩個人八卦的臉,不禁莞爾,“你們有什麼話就儘管問。別探頭探腦的。”

“姐,那我問了啊。”秋音眼睛閃亮亮的看著她,“那位大帥哥以後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姐夫啊?”

“呵。”夏初禮失聲笑了出來,她杵著下巴望著那兩個傢伙,“你們就這麼急的要把我推銷出去?我不是說了嗎?我和聞弦是好朋友,朋友,明白嗎?”

“男女之間怎麼可能會有純潔的友誼!”秋宴翎義正言辭的道,“姐,你別唬我們了,你們是不是秘密交往很久了?現在終於要給他正宮的身份了?”

夏初禮被他的話逗笑,她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們兩,“你們這些話對我說說就算了,可別當著人家的面說。”她警告,“我和聞弦是多年的朋友,他是很好的人,這次過來也是幫我一個忙而已,忙完就回去了。別的,真的沒你們想象的那麼複雜。”

“怎麼會呢?”秋音嘀咕道,“他看姐姐你的眼神,一看就是喜歡姐姐你的啊!姐姐你真的是太遲鈍了!”搖頭晃腦的惋惜著。

夏初禮無可奈何的看著他們,“你們找我就是八卦這件事的嗎?如果是的話,現在我已經解釋清楚了,接下來我要工作一個小時,兩位請出去好嗎?”

秋音和秋宴翎被掃地出門。

門外,秋音恨鐵不成鋼的道:“姐也太遲鈍了!那位大帥哥的眼神望著我們姐那麼含情脈脈,她竟然看不出來!”

“含情脈脈?你也太誇張了吧。”秋宴翎摸著下巴,“可能我們真的搞錯了?他們只是朋友而已?”他思忖著道。

秋音給了他一個爆慄:“混蛋,你這麼快就倒戈了嗎?而且你不覺得大帥哥跟我們姐很般配嗎?站在一起很和諧嗎?”

秋宴翎捂著頭,氣惱的道:“說了別打我的頭!你這個花痴,你就是喜歡帥哥做你的姐夫而已!我也很帥的好嗎?”

“你帥關我p事!”秋音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一張臉看了二十年,早就看膩了!”

“你!”

……

門口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走遠了。

夏初禮收回了思緒,莞爾笑了一下。

朝聞弦喜歡她?

怎麼會呢。

她配不上他。

他應該有更好的女孩子留在他身邊才是。

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朝聞弦睡到了下午。

他是累的狠了,一睡過去就沒有了意識。

史維比他早起了一個小時,聽到臥室裡的動靜,推門進去對著朝聞弦道:“少主,夏小姐說,等您醒了要帶您去酒店吃飯,說是要給您接風洗塵。”

朝聞弦披上風衣,聞言無奈的笑了笑:“她也太客氣了。我隨便吃一下就可以了啊。”

“酒店的包廂已經定好了,”夏初禮從門外走了進來,走到他面前替他扣上風衣的釦子,“都是你喜歡吃的東西。”

朝聞弦低垂著眉眼看著面前女子清冷秀麗的容顏。

她越來越好看了。

或許是因為他太久沒有見到她的原因。

他只覺得怦然心動。

離得還這麼近,能嗅到她身上清淡的香氣。

他眸色微深,泛著淡淡的暖意。

扣好了紐扣,夏初禮退後了一步,朝著朝聞弦輕輕地笑了一下:“一起走吧。音音和宴翎已經先去了。”

朝聞弦垂眸凝視著她唇角柔和的笑意,他眼底越發溫柔下來,低低的“嗯”了一聲,抬起手牽住夏初禮的手,與她一起下樓去了。

喬西哲從酒店裡打包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夏初禮和朝聞弦從車裡出來的身影。

絢爛的燈光下,俊男美女的出場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甚至看到他們兩個人是手牽著手的。‘

彼此唇角都是溫存的笑意,顯得格外的親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裡面走去,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喬西哲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把手上打包的東西交給了服務生,吩咐他送到醫院,然後尾隨著夏初禮和朝聞弦的身影而去。

季青城剛走一個星期出頭,夏初禮就跟朝聞弦出現在酒店裡了,他心情難以言喻的惡劣,在他心裡夏初禮就是季青城的女人,跟任何男人出現都是不允許的,更何況還跟別的男人手牽著手?

眼看著夏初禮和朝聞弦進入了酒店包廂,喬西哲拐了一個彎靠在牆壁上,給遠在江城的某人打了一個電話。

“喂?”

那頭懶洋洋的男音接了起來。

“青城,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回來了啊。”

季青城的聲音越發慵懶起來,“我又不在那裡做生意,回來幹什麼?”他語氣帶著淡淡的自嘲。

喬西哲懶的再跟他糾纏這個話題,他道:“我剛才看到夏初禮跟朝聞弦進酒店了,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嗎?”

“……”

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起來。

喬西哲簡直覺得他是瘋了。

“不錯啊。”季青城淡淡道,“她已經跟我離婚了,我怎麼管她?她現在跟誰在一起,都跟我沒關係。以後你也別跟我彙報她的事情了,我不感興趣。”

喬西哲緊皺著眉頭,語氣低沉:“青城,你別鬧。我知道你準是又吵架了,但是現在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也知道朝聞弦那小子對你老婆圖謀不軌……”

“我說了,她的事情我管不著!”季青城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帶著厭煩的情緒,“以後她的事情,你別給我打電話了,我嫌煩!”

說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望著暗下來的手機螢幕,喬西哲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又在發什麼羊癲瘋!”

季青城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看著四分五裂的手機,他還有些不解氣,用腳使勁踩了幾下。

原本就微微煩躁的心,此刻因為喬西哲幾句話,再次暴躁起來。

往後靠在椅背上,季青城點了一根煙使勁的抽了一口。

心神不寧。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賤。

單方面被離婚以後竟然還對著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但是誰叫他想她已經成為習慣了呢?

不過他有把握,未來能不再去想那個女人的事情。

藍嘉瑜推門進書房的時候,差點被那濃烈的煙味嗆到了。

她輕咳了好幾聲,對著烏煙瘴氣的書房裡的某人道:“青城哥哥,伯母喊我叫你下來吃飯。”

季青城沒胃口,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藍嘉瑜看著他手上燃燒著的煙,忍不住走過去把他的煙拿了過來,折斷丟在垃圾桶裡了:“青城哥哥,抽菸不好,以後能不能少抽菸?”

她抬頭,就看到季青城森冷的眼。

她嚇了一跳,“青城哥哥……你怎麼這樣看我?”

“誰允許你不經我同意扔我的東西?”季青城的臉色很難看,他覷了一眼唄藍嘉瑜丟在垃圾桶裡的香菸,對她這種自來熟的舉動有些生氣,“我抽不抽菸還用得到你管?”

藍嘉瑜第一次被季青城這樣陰沉著臉反問,她嚇到了,後退了一步,眼圈紅了:“對不起青城哥哥。嘉瑜只是擔心你。是嘉瑜錯了,你別生氣。”

微弱的女音,跟貓兒一般幼弱,楚楚可憐。

季青城卻想到不久之前,夏初禮風風火火進來把他所有的香菸丟在垃圾桶裡打包丟出去的場景。

明明是差不多的舉動,為什麼當初他就覺得甜蜜,而現在卻覺得煩呢?

人心真是不可理喻。

當初被她罵一句他都覺得開心,真的是抖的心理。

季青城越想越煩躁,他兇了藍嘉瑜一句:“滾出去。”

藍嘉瑜眼圈更紅了,低泣著轉身離開了書房。

被她這樣一鬧,季青城心情更加不好,他離開書房進浴室裡洗了一個冷水澡狠狠冷靜了一下,出來就看到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正站在窗邊看著外面。

季青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走過去喊了季致函一聲:“爸,你找我?”

季致函轉過身來看了季青城一眼,問道:“怎麼把嘉瑜弄哭了?”

季青城動了動嘴唇,有些不快的道:“心情煩,她又惹我。沒控制好語氣。”

“嘉瑜是個好女孩,再者,她很喜歡你。”季致函看著他,“你別辜負她一番心意。”

季青城知道季致函在撮合他和藍嘉瑜,他拿著幹毛巾插著頭髮,淡淡道:“我現在沒心情談這些。”

“現在沒心情,那什麼時候有心情?”季致函看著自己的兒子,“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準備你們的婚事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

季青城沒說話。

季致函微微眯起眼:“我聽說,你最近幾年都在為一個女人忙活?”

“已經分手了。”季青城淡淡道。

“分手好。”季致函點了點頭,“嘉瑜我從小看到大,她應該是世界上最適合你的女人。別的,玩玩就是了,娶回家的,應該是嘉瑜這種知書達理的女孩。”

季青城心裡想,不知道季致函知道他已經結婚又離婚會是神馬反應。

但是他還是什麼都沒說,淡淡點了點頭:“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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