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雖然沒有刺到心臟,但是也刺穿了肺葉,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好全的。

宮御看了他幾眼,好友那張嬉皮笑臉的臉上,此刻只剩下陰鬱的冷淡。

他偏過頭,對著十一道:“給他包紮一下傷口。“是。”

十一點了點頭,走過來用紗布把鬱蓮受傷的胸口纏上。

鬱蓮任由十一動作著,然後低聲道:“對不起。”

宮御眸光微微一瞬,然後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鬱蓮搖了搖頭:“當初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把她帶到島上,也不會現在這種時候受傷”

傷在胸口,他明天是沒法握槍了。

唐糖雖然沒能殺死他,但是也讓宮御這邊失去了一個指揮和狙擊手。

“她能進島,也是由我審批下來,要怪,也只能怪我調查不夠充分,跟你何干?”宮御平靜的道,“明天你留在島上,跟兄弟們墊後,我和十一去緬甸,如果失敗,那我們的組織也還有你留著,也不至於群龍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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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蓮苦笑的抬起頭,他看著宮御的臉,嘆著氣:“你這樣的老好人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方來”

他對自己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要不然他和十一,也不會這麼多年留在他身邊,一直忠心耿耿。

當年從那個島上被選拔出來,他選擇跟從宮御,真的是他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

“你好好休息。”宮御垂下眼看著他胸口緩緩滲出來的血跡,眼眸冷了下來,“我會給你報仇。你放心吧。”

走廊。

“少爺,有人發現遊艇少了一隻,應該是那個女人開走了,我們要不要去追她?”

宮御看著十一手上提著的藥箱,他眉目隱隱繞著一層戾氣,面色卻是平靜的:“不用。我們現在需要人手,沒必要無謂的犧牲。那個女人如果我們這次贏了,我會從文特森手裡要過來,親手交給他自己處置。”

十一聞言,微微吃了一驚,她有些感動的低下頭,輕聲道:“少爺您人真好。”

宮御睨了她一眼,語氣有些古怪:“這種話我不愛聽。”對著他一個武器倒賣份子發好人卡,他聽著都覺得耳朵疼。

十一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宮御往自己的書房去了。

十一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然後才緩緩收回了視線。

能跟隨在他的身邊,是她一輩子的福分。

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滿足的笑意,緩緩離開了走廊。

夜風微涼。

季青城站在門口,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

他目光落在遠處,像是看到了什麼,神情有些肅穆。

夏初禮坐在床上看電影,間或抬起頭,瞅一瞅季青城,發現男人保持那個動作已經很久了。

他指尖上夾著的香菸一動沒動,菸灰被吹著掉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看出什麼花來了。

電影放完,夏初禮關了筆記本,從床上走下來進浴室洗了一個臉。

出來的時候,季青城倒是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她走過去有些疑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被對方捉住了手:“別鬧。”

“你怎麼了?”

季青城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嗎?今天是文特森和他的對手決一勝負的日子。”

他靠在沙發上,緩緩吸了一口煙,眼神有些晦澀:“不管他們哪一方贏了,對那個流域的人來說,都是巨大的災難。”

這個世界向來都是殘酷的。

有光明便有黑暗。

當你在陽光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腐爛在暗不見天日的地底下。

然而光與影相隨相生,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純粹的光明。

夏初禮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就是他當初綁架我想拉你入夥的原因?”

季青城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只是陳述似的輕聲道:“文特森跟他幾乎是同時在國際上出名,一個是俄羅斯黑幫的頭目之一,一個是英國有名的毒販,他們年紀相當,手段相仿,最後,就連貨物流通的商道幾乎都是一致的。他們互相折磨了近十年,最近他們打算靠武力決一勝負——只要哪一方贏了,另一方就退出那條商道,拱手讓路。”

“但是那條商道是他們生意的主幹道——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互相牽制進十年。所以你想想看,為了這條主幹道,他們會怎麼樣?”

夏初禮聽著都有些驚心動魄。

她咽了咽口水,覺得嗓子有些乾澀。

“——自然是要拼上全部家當,賭上性命。這個時候,對他們來說,是關係著今後彼此存亡的一戰,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要贏。”

但是贏的只有一方

她想起文特森當初綁架了她,不惜以身犯險,把她綁到了他的地盤,希望季青城能援助他。

他是不擇手段都想要贏啊

季青城看著她沉思的表情,然後輕聲問道:“你知道文特森這十年的對手是誰嗎?”

“誰?”

季青城輕輕把她抱過來,緩緩吐出一口氣。

“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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