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神色平靜,楊媽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季先生是沒有在生氣了。

樓上,夏初禮沒在睡覺。

季青城推門進去,便看到她坐在床上,膝蓋上放著一個筆記本在玩電腦。

見到他回來,似乎是有些吃驚的樣子。

季青城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把溫牛奶放在床頭櫃上。

他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似乎還在生氣,見到他也不吭聲,臉拉下來,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季青城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他這輩子是真的折在她手裡了。

就連她對他生氣,他竟然也覺得可愛。

“你晚飯沒吃,喝點牛奶點點肚子。”他把牛奶遞過去。

“……”夏初禮沒接。

季青城輕聲道:“那個藥……如果你不想吃,那就不吃了吧。”

夏初禮微微一愣,眸內一絲驚訝稍縱即逝。

季青城道:“那是我拜託西哲去日本找來的中醫,專門治療你這種體虛的毛病,你上次受傷,傷到了心脈,有時候血液供給不足,手腳會冷。……孩子,我真的沒有再想過了。只要你能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夏初禮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抬起頭來看向他。

她覺得,季青城如果用這副表情和口氣去談判,可能就無往不利了吧?

但是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用談判的方式在對付她。

她對他的不信任,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一點一點被他積累起來的。

夏初禮抿了抿唇,悶聲道:“反正我不要吃。”

“……”季青城沉默了片刻,勸道,“總歸吃一點吧?一個星期一次?‘

夏初禮白他:“你剛剛明明說——”

“我也是為你好。”

他無奈。

“一個星期一次也不要。”她不喜歡吃苦的東西。

季青城無可奈何的看著她,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模樣。

夏初禮接過他手上的牛奶,低頭喝了一口,然後低頭繼續看電腦。

她拿了他的東西,也算是宣佈這場爭吵和平結束了。

季青城輕輕地嘆了口氣,坐在床上看著她,此刻燈光昏黃,暖洋洋的落在她的發上臉上,散發著一股溫馨的味道。

這種感覺很好,好到他希望能一直持續下去。

俄羅斯某座小島上。

宮御站在島上最高的一層樓上看著遠處。

俄羅斯的冬天極為寒冷,海面似乎都結了一層冰,風吹不起一絲波浪。

鬱蓮走過來給他遞了一瓶酒,“在看什麼?”

“硝煙。”

“哦?”

鬱蓮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遠方,海面風平浪靜,透著一股不詳的寧靜。

他低頭喝了一口白酒,辣的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三年了,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嗎?可能打仗以後,你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

“我知道你一直想著她——既然喜歡,那就搶過來啊。就跟上次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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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御偏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天天閒著談情說愛?”

鬱蓮輕笑了一聲,“是是是,老大,你最忙了。”他斜靠在牆邊上,看著宮御那張波瀾不興的臉,抬起手又喝了一口白酒。

俄羅斯的冬天冷得還是沒法讓他習慣。

他想起自己的故鄉,那是美洲一個四季如春的小鎮,冬天也只有芳草萋萋的草地,永遠不會像這裡這麼寒冷。

但是那個小鎮,他也永遠不可能回去了。

他們這些人都一樣,被迫改造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就算心裡緬懷著過去,卻也只能是懷念而已。

宮御或許還想著夏初禮,但是除非死,他也只能放在心底懷念罷了。

就跟他記憶裡那個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的小鎮一樣,他們每個人心底都裝著最美好的東西,然後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拿出來告訴自己,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十一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她恭敬的站在宮御的身後,輕聲道:“少爺,湄公河那邊的已經部署完畢,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跟文特森的那一仗,是必須要打的。

他們就是靠拳頭吃飯的,誰的拳頭硬,那誰就聽誰的。

沒什麼道理可講。

他們的世界,本來就是暴力和血腥構築成的,每一樣他們得到的東西,背後都是血的代價。

湄公河是他和文特森交易往來的必經之地,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他們從一開始就對彼此看不順眼,這十幾年來摩擦不斷,終於到現在他們準備做個了斷了。

贏了,他們的人佔領湄公河的流段,文特森的人就此退出湄公河流段和他們人的角逐,而他們輸了,他們就要帶著人夾著尾巴滾。

而一旦失去湄公河,那麼他們的生意必將受到重創,甚至就此被消滅也說不定。

這一戰,可以稱得上是賭上生存的一戰。

“明天。”宮御收回了視線,對著十一道。

大戰迫在眉睫,他作為整個集團的負責人,不可能置之度外。

也是要去觀戰的。

“是。”

十一點了點頭,“那屬下去通知下去,明天就出發緬甸。”

“嗯。”

宮御應了一聲。

鬱蓮聽著他們兩個人的交談,等十一走後,才淡淡道:“聽說前段日子文特森跟你弟弟有過聯絡。你說你弟弟該不會要支援他吧?”

“哼。”宮御冷淡的冷哼了一聲,“他才不會趟這趟渾水。”

鬱蓮笑了一下,懶懶的感慨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明明是雙胞胎,偏偏他主掌季家,這麼逍遙。”

“”宮御眸色深邃,他看著海面,良久,才道,“他向來運氣就好。”

“哈哈”鬱蓮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話又要說回來,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運氣比我們還差的?”

他又喝了一口酒,宮御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道:“明天就要出發,你別喝醉了。”

或許是俄羅斯太冷,鬱蓮這個正宗的美洲人,竟然也染上了喝烈酒的毛病,一到冬天就狂喝白酒。

“才不會。”鬱蓮抱著酒笑眯眯的道,“我家糖糖會叫我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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