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不管別人怎麼樣,我永遠不會拋棄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會永遠陪著你。”他低沉的開口道。
然而夏初禮要的,恰恰就是他的放棄。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是非常的荒誕可笑。
想要的留不住,不想要的卻一直存在。
夏初禮心裡氣急,夾雜著恨意,一口咬在季青城的肩膀上,“我恨你,我恨你,季青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毀掉了她的人生,毀掉了她的朋友,讓她失去一切,只能留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愛,未免也太沉重。
季青城任由她咬著,就是不肯鬆開手,“你恨我也沒用關係。”
他早就明白了,他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了。
她愛任何人,就是不肯給他一個機會。
執拗又固執的夏初禮,再也不肯把心門開啟,讓他進去了。
然而他怪不了她,是他做了無可挽回的事情,所以,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荒涼而絕望的三年,沒有她的三年,他已經明白了失去她的痛苦,那滋味太恐怖,恐怖到他已經不敢再去回憶。
夏初禮緩緩鬆開了牙齒,口腔嘗到了血的腥味,讓她崩潰的神智緩緩清明起來。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季青城白襯衫上滲透出來的血跡,有點發愣。
“冷靜下來了?”
男人好像不覺得痛似的,挑眉看了她一眼。
夏初禮抿了抿唇,掙脫開他的懷抱,坐回了副駕駛座上。
季青城看了一眼自己滲血的肩膀,低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說著,發動的油門。
黑色的跑車在熱鬧的街口緩緩行駛著,夏初禮微微低著頭,拿著紙巾擦著自己的臉。
她心口發苦,被囚禁的感覺如此鮮明,然而就如同季青城說的那樣,除卻他身邊,她竟然真的已經無路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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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輩子,她只能留在這個傷害她的男人身邊了嗎?
夏初禮輕輕的抿了抿唇,清澈的眼眸裡,緩緩浮現出一絲悵惘。
季青城偏過頭,看著她茫然平靜的面容,然後緩緩握緊了方向盤。
他知道她恨他,怨他,想要遠離他,他也知道,或許分開是最好的……但是他捨不得。
捨不得讓她走。
他已經品嚐夠了孤獨的滋味了……
真的無法再忍受失去她的感覺。
季青城收回了視線,車子平穩的行駛著,驀地,他目光一凌,從後車鏡裡,似乎看到了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幾輛黑色的無牌駕照的轎車,從後面緩緩跟了過來。
季青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瞥了一眼夏初禮,她依舊低著頭,對現在的危險一無所知。
這三年裡風裡來火裡去,他不知道劫後餘生了多少次,不過總之死不了,他也沒怕過什麼。
然而此刻心上人坐在身邊,季青城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裡緩緩溢位了一層冷汗。
他受傷不要緊,讓她傷了可怎麼辦?!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季青城臉色有些陰沉。
那個傢伙也是瘋的厲害,三年了,對他的暗殺直接到了明殺的程度,恐怕也是真的恨他要死。季青城心裡冷冷的想著,一下子踩下了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劍一般向前方行駛出去——
夏初禮緩緩回過神來,也感覺到了車子裡氣氛的異常,她偏過頭看了一眼季青城陰沉的臉色,有些茫然的問道:“怎麼了?”怎麼開的這麼快?
季青城抬了抬下巴:“你看後視鏡。看出什麼了嗎?”
夏初禮抬起頭看了看,有點疑惑的看向季青城:“……什麼?”
“笨!”季青城瞥了她一眼,道,“有人在追我們。”
夏初禮一愣,又緊張的盯著後視鏡看了幾秒,這才發現後面確實有幾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對著他們這輛車緊追不放!
她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回事?!”
季青城輕哼了一聲:“還不是你那個情哥哥……”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夏初禮迷茫的看了季青城一眼,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朝聞弦。”
季青城提醒了一句。
夏初禮:“……”
車速越來越快。
季青城的車子,緩緩往著人跡罕至的街道駛去。
眼看著車速就要達到180碼,夏初禮轉過頭,看著車後那四五輛黑色的轎車還在緊追不放,她心跳都要蹦出來了。
手心裡都是冷汗,她緊張的道:“季青城。”
“幹嘛?”
“你把手機給我?”
“幹嘛?”
“我給他打個電話。”
“……”季青城轉過頭瞪了她一眼,然後用力的踩下油門,咬牙切齒道,“想都別想!”
“可是……”夏初禮看著那飆升的速度,有些害怕,“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
“別怕。”季青城安慰道,“這條路我很熟的……很快他們就追不上我們了。”
話音剛落,一道巷子裡,猛地竄出了一輛轎車,直直的向著他們撞了過來!
那速度快的驚人,夏初禮看到得時候,季青城的車子,就已經撞了過去!
“!!!!”
看著迅猛向他們壓過來的轎車,夏初禮的臉一下子白了,下意識的握緊了扶手。
“砰!”
幾乎是震耳欲聾的巨響,夏初禮感覺到車身猛烈晃動了一下,然後眼前一亮,她睜開眼,眼睜睜看著季青城的車子把那輛轎車撞飛了!
季青城握著方向盤,打了一個旋兒,車子在空曠的馬路上漂移了一下,然而行駛進了另一條道。
身後追逐著他們的轎車,緩緩遠了,他們沒跟上來。
夏初禮幾乎脫力的一般坐在車上,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滿手的冷汗。
“刺激嗎?”
車速緩緩慢了下來,季青城問道。
“……”夏初禮閉了閉眼,道,“聞弦怎麼會做這種事……”
在她的心目中,朝聞弦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存在,他太好了,好到她不忍心去打擾他的安寧。
季青城冷哼了一聲,知道朝聞弦在夏初禮心底地位有多高,不禁有些吃味:“哼,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啊?”
“……”夏初禮閉上眼,眼前迴響著季青城肩膀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還有他滿身的傷痕,只是言語,並無法感受多深,只有跟著這個人一起逃亡過,她才能真切的感覺到季青城這三年到底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